第5章 尽兴而归

方总显然就是那种性情中人，七情上面，喜欢不喜欢都摆在脸上。这个年纪，还这么胸无城府，要么背景极强，要么能力极强，看着人的谈吐做派，钟瑖想来他是前者。一个不到四十的人，负责一个集团的投融资，朝里没人，根本不可能。
  钟瑖清楚，姜总把这人叫来，肯定是觉得这人以后对他的事业有帮助。只是，钟瑖很怵和这类衙内打交道。因为他们眼高于顶，喜怒无常，交往实在太累。发小最喜欢和这类人打交道，交了不少这样的朋友，也通过他们，做了几单大生意。他也曾聊过和这类人如何打交道。但钟瑖自知，他没有发小的玲珑的交际手腕和圈里呼风唤雨的地位。  发小那一套，实在不适合他。可事到临头，他又不能不和此人搞好关系，只好硬着头皮，见招拆招了。
  王经理见状，主动打电话帮他们定好了地方。把房间号给了方总。等到酒足饭饱，散了宴会，一行五六人，直接去了夜店。
  方总显然是那里的常客，刚进包厢，一西装背头的经理就亲自进来伺候，没等方总吩咐，外面就进来几个人，把果盘小吃啤酒摆了一桌。接着，大背头又低声问：“方少今天喝什么酒？”
  “把我存的两瓶威士忌拿过来吧。”
  那人点点头，亲自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两支威士忌进来。酒瓶十分精美，侧面被切割成很多面，放到桌上，被包厢迷离的灯光一照，反射出一片幽光。
  钟瑖一看，随口道：“hibiki21年，方总好大方。”
  方总一听，像是觅到了知音，“你也喜欢Hibiki？”
  “我有个朋友喜欢日威，我偶尔也陪他喝几杯。”
  “你那朋友一定很有品味，在上海吗？叫他一起过来？”
  “他在北京呢，下次他来上海，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他在投行工作，你们一定投缘。”
  “那说定了，下次他来，你一定通知我，我来安排。”
  说着招呼那个经理给几人倒酒，姜总见状，忙道：“我可喝不惯这个洋酒，我还是喝我的红酒吧。”其余几人也都纷纷拒绝。
  方总不屑地瞄了那些人一眼，让经理只倒了两杯，亲自加好冰，递给钟瑖一杯：“来，我们喝。”
  见方总竟然要纯饮，钟瑖心里暗暗叫苦，他本来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这么个喝法，他绝对撑不了多久。
  他忙让那个大背头拿来几瓶依云矿泉水，拿来方总的杯子，两杯各加了一倍的水：“方总，21年的太醇厚，纯饮的话，酒味化不开，兑上水，慢慢品，才不浪费。”
  方总笑了：“哈哈，你还真是个行家。来，干杯。”
  还没放下酒杯，门一开，一个妈妈桑领着一队美女进来了，那个资深少女一进门，就眉开眼笑地叫到：“方少好，姜总好，周哥，王哥、刘哥好。这位看着眼生，第一次来吧？”
  “这是我兄弟，钟总，来，今天给你接风，你先挑。”
  钟瑖笑道：“方总是识途老马，你来帮我挑吧。”
  方总笑道：“哈哈，识途老马，这话我爱听，那个，”他指了指一个穿粉红旗袍的女孩，“过来。”那女孩乖巧的跑了过来坐到了钟瑖身边。方总又转头对姜总说：“怎么样，老姜，我也来给你挑一个？”
  “算了吧，就你那品味，我可不让你选。”姜总随手指了指一个短发露脐装的少女，“就你吧。”
  其余几人都也都挑了中意的。反倒是方总，换了几波人，都没挑到可心的。正要发脾气，门开了，进来一个紫发洋装的女孩。方总一愣，“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呀，是王经理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照顾你，别像前两次那样，把自己喝到医院去。”那女人气鼓鼓道。
  说着，一屁股坐到方总面前。方总讪笑了一下，向钟瑖介绍：“Ada，我的私人助理。”
  泡夜店带私人助理的，钟瑖还真没怎么见过，不过看其他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识趣地没多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冲那美女说了句：“幸会。”
  那个Ada倒很洒脱，端起方总的酒杯和钟瑖碰了下：“钟总是吧？我听王经理说起过，公司从北京挖来一个帅哥，我叫金玲，你以后叫我Ada好了。”
  钟瑖抿了口酒，突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冲众人说了声抱歉，跑到外面接电话。
  电话是陈瑜打来的，今天一早起来，钟瑖就连轴转，本来想吃过饭就给陈瑜打个电话，没想到又被方总叫到夜店。
  钟瑖在共享空间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了电话，电话一通，陈瑜的抱怨声就传了出来：“好呀你，一天都不给我打电话，怎么，放飞自我啦？”
  钟瑖忙解释，今天一天又是办入职，又是和上上下下见面，还开了一个小会，忙到脚都要举起来了。
  “那现在你干嘛呢？”
  “那个姜总给我介绍了几个同僚，大家一起找了个地方坐坐。”钟瑖含糊道。

  “哈，你还真放飞自我了？”
  “没有没有，只是喝点东西，聊聊天，我就是你手里的风筝，怎么能放飞？”
  “算你会说话，少喝点酒，早点回去休息。”
  钟瑖放下电话，并没有马上回包厢，先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里面已经闹成一团，歌声、碰杯声，尖叫声，此起彼伏。钟瑖凑过去，和众人碰了几杯，说了一些男人们的疯话。见大家都玩得忘乎所以，于是跑到边上坐下，让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红茶，慢慢喝着解酒，旗袍美女倒也识趣，看得出钟瑖不喜欢闹，乖巧地叉了水果，依偎在他身上喂他。
  醇酒醉心，美人撩情，朦胧灯光下，大家各自忘情寻欢。就连方总，也搂着自己的的助理，放肆调笑。那助理已经把洋装外套除了，露出吊带内搭，胸前旖旎风光，竟然毫不逊色一众莺莺燕燕。
  一直闹到三点多，大家才尽兴而回。下了楼，那个姓黄的司机竟然还在。他径直上前，搀住了姜总，钟瑖这才晓得，他是姜总的专职司机。
  姜总醉醺醺道：“小钟，你上我的车，先把我送到家，再让小黄送你到宿舍。”
  等到钟瑖到了宿舍，已经快五点。宿舍是一套一室一厅的酒店式公寓，装修的还算考究。钟瑖顾不上参观，赶紧洗了澡，上床休息。刚眯了一会，就被闹钟叫醒。挣扎起床，虽然他不用打卡，但刚来就迟到，毕竟不好。洗漱完毕，打车到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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