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老友聚会
朱琳有些措手不及，但毕竟在总公司总经办混过，大大小小会议参加了不少，也帮不少领导写过发言稿。况且升职的事，早就定下了，以朱琳谋定而动的性子，就职演讲应该早就准备好了。
果然，一两秒的慌乱过后，朱琳就稳住了心情，很沉稳大气的开始了自己的就职演讲。钟瑖见她边讲，边手指在手机上滑动，打开了一个文档，果然早就准备好了稿子。
钟瑖笑笑，她这个助理，年纪不大，官瘾还不小。只是，一个经理的头衔能满足吗？
朱琳的演说挺精彩，很多形容词，很多排比句，很多诗词，结尾还还引用了一句不知道是克林顿老婆还是奥巴马老婆的名言，听得大家不得不把巴掌拍得山响。看来这篇稿子朱琳没少花功夫。
会议也在掌声中结束。
钟瑖刚回办公室，手机就响了。是老同事张同，他过来出差，下午就要回去，中午想和钟瑖聚一聚。
钟瑖连说好，问他们来了几个人，张同说一共四人，除他外，还有两名技术人员和他的一个助理。钟瑖说：“好的，我定好了酒店给你电话。”
朱琳去市场部交代些市场策划的事，钟瑖自己打电话定了对面一家餐厅的包厢，把酒店地址和包厢号发给了张同。又想了想，对方四个人，自己一人过去有点单薄。这个张同，也是技术出身，这人对别的不感兴趣，只喜欢编程。在北京的时候和钟瑖关系不错，两人没事经常在一起切磋。他刚才电话里说，到上海就是来给合作伙伴上课的。钟瑖想着，以张同的性子，只有技术部的人才合他胃口。
于是拨了钱芃的手机：“小钱呀，我有个朋友，阿里的技术大牛，找我吃饭，你准备让吴经理和他聊聊，套套情报。等会你和吴经理再叫个机灵点的，一起去对面申华酒店五楼五零五包厢。我在那等你们。还有，走的时候别惊动别人。”
钱芃听说有技术大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钟瑖放下电话，就出门了。到了包厢，刚坐定，吴经理三人也到了。钟瑖让钱芃张罗点菜，先和吴经理介绍了张同的情况，还有叫他来的目的。吴经理听说对方是比钟瑖还牛的程序员，两眼放光，直言要向前辈讨教讨教。
和吴经理和钱芃一起来的，是上次那个和钱芃开玩笑的小胖子，姓邹，钱芃介绍过他，说他外表长得憨憨的，技术上很有一套，私下里说段子也是一绝，是开发部的开心果。
等到凉菜上来，张同一行人也到了。快两年没见，张同胖了不少，鼻梁上那副名牌黑框眼镜都快罩不住他的脸了。张同进门先和钟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抱得钟瑖差点没喘过气来。钟瑖没好气道：“你这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毛病，现在还改不掉。”
张同大小，拉开座位就坐到了钟瑖面前，“上次王总那里一见，快两年没见你了吧？你这小子，来上海也不过去看我，还要我过来。今天可要罚酒的。”
“罚酒？你们下午不是还要回去吗？能喝酒？”钟瑖问。
“我又不开车，有司机的。”张同道。
“呦呦呦，张总不得了了，混上司机了，我还没有司机呢。”钟瑖调侃道。
“我哪有专职司机，”张同还像以前那么有什么说什么：“到上海出差，公司派车而已。”
张同四川人，快人快语，又喜欢喝酒，只是酒量一般。他又一指三个手下：“小王、小陈、，小刘，这是我铁哥们，钟瑖，你们认识一下。”
钟瑖笑着起身，隔着桌子和三人一一握手，那三人见钟瑖一点架子也没有，也忙起立握手。
“好了好了，你就是喜欢搞形式主义，一帮孩子，到时候多喝几杯就好了，握什么手。小王，你可要当心这小子，别看他长得人畜无害，坏着呢，当初在我们公司，勾搭了不少小姑娘。”
有个朋友生意到了瓶颈期，想多找条赛道，做点新项目。他一生意伙伴给他推荐了一个项目，听着商业逻辑挺合理，运作也不麻烦。朋友正好有些人脉，可以拿到非常不错的相关资源。他也和几个商业伙伴聊过，大家也都挺感兴趣，说只要他干，他们都会提供帮助。朋友也侧面了解过那个项目操作人，据说挺有能力，还是某大学的客座教授。于是让搭档约这人到公司详谈。
只是朋友毕竟没接触过那一行，他知道我接触项目多，想让我过去帮他参谋参谋。我也对这个项目挺好奇，于是应约前往。
我和这个朋友认识二十多年，没事就混在一起喝酒聊天，甚至经常在浴场坦诚相见。可那天毕竟是到他公司谈正事，将近四十度的天，我还是换上了一套稍微正式的衣服。结果到了朋友办公室，见沙发上竟然大喇喇坐着两位T恤、七分裤、拖鞋的汉子。
我当时还想，难道是我落伍了？现在谈生意都这么放浪形骸了？
大家简单介绍过后，开始闲聊，那人极能侃，天上地下，聊了一个多小时，还没介入正题，后来还是在朋友暗示下，才收了云山雾罩的话头，开始说正事。可正事说起来，也很没有条理，东一句，西一句，听着很热闹，其实全无联系。而且我发现，他聊了很多所谓项目细节，都是能在网上找到的。运作过项目的人知道，项目上很多事是可以放在台面上聊，很多事是只能做不能公开说的。而且这些不能说的，往往才是项目运作成败的关键。所以很多策划人，收集了所有公开的数据，就以为能做成一件事，最后往往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位T恤大佬嘴里滔滔不绝的，正是那种大路货数据，任何一个有心人，花半天时间百度一下，都能了解七七八八。他的表述，给我的感觉，他似乎并没有真正运作过项目。
我和朋友都听得有些不耐烦。我客气的打断了他，说项目细节可以以后详聊，这次请他介绍下项目运作的框架和流程，和大概的投资，让我们对全案有些了解。
结果那人开口便道：“这个项目投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策略。”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不再说话了，做项目的人，说投资不重要，十有八九不靠谱。要么是他根本没有项目运作的概念，要么就是捣糨糊。
那人独角戏又唱了一个小时，已经到了中午，朋友没心思留这两位侃爷吃饭。推说中午有个应酬，送走了二位。
我本来以为这事结束了，没想到对方还挺执着，又联系我那朋友一定要再面谈一次。我那朋友碍于搭档的面子，只好抽时间再见见他。这次他又把我拽上。
这次二人又是T恤、拖鞋亮相，感觉他们才是投资大佬，我和朋友是他手下的小弟。聊了半天，也没聊什么新鲜话题，不外乎他的策划多牛逼，他的人脉多么广。我听得实在无聊，一言不发在那刷手机，朋友也听得不耐烦，微信上提示我，让我想办法结束两位大侠的神侃。
因为是朋友介绍来的，我也不敢说得太过。只好说，项目我们的确挺感兴趣，我们也愿意拿出资源合作，可我们也需要对方亮出自己的资源，至少有品牌的授权书。我们才好说服其他合作伙伴，继续推进项目。
我故意说错了一个词，因为从那两位的表述来看，他们不是品牌的代理，而是合作方，所以只能拿到协议，而拿不到授权。运作过项目的应该都清楚两者的区别。没想到二位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还真以为我们答应合作了，兴冲冲去拿授权去了。
又一个礼拜过去了，对方一点消息也没有。朋友的搭档发消息去问，说是和品牌谈的很愉快，对方非常有诚意，但就是不提授权书的事。
像这种拿份PPT，就四处拉投资，找合作的事，两千年前后，很多见，最近几年见得不多了。说实话，我也很好奇，这两位口口声声说投资不重要，连项目基本框架和流程都不甚了了的家伙，到底想怎么和我朋友合作？
在边境筑起高墙
只为囚你在身旁
纵使你乱我朝纲
恕你无罪又何妨
世人皆误你冷酷无常
只有我明白
那不过生活在你脸上涂抹的妆
他们觊觎你身躯滚烫
而我心疼
云裳之下 你指尖微凉
冠冕堂皇
没了我
你何曾放在心上
江山浩荡
没了你
我心中苍凉空旷
汗青枯黄
历史早已不是当初模样
何不拿来浅吟低唱 诉我衷肠
不过 一曲离殇
管他青红皂白 对错谗罔
阳光透过星巴克二楼的窗
洋洋洒洒落在我脸上
黑咖啡透着淡淡的香
只是初春
楼下美女衣着已开始清凉
害得我眼睛不知朝哪儿望
难得的休闲时光
阳伞下露出一只臂膀
傲雪欺霜
正冲着远处摇晃
手臂上一串银镯
在空气中互相碰撞
仿佛听到叮当声又在耳边轻响
我本以为早已把那清凉的声音遗忘
不知你现在还会不会莫名慌张
一慌就把手臂轻扬
腕上银镯叮当作响
小脸皱成丁香花的模样
清风吹乱了你的衣裳
把叮当声吹向远方
长发遮住了你淡淡的妆
害得我怎么也记不起你的模样
我给你戴上那串铃铛
你戴着它去了远方
凉风过苏州
窗外是如水的秋
喝一口淡淡的啤酒
又想起你眼底的温柔
已经过了许久
总忘不了少年时的烦愁
犹豫了很长时候
还是没握住你的手
每忆起你动人的娇羞
都恨自己青涩的优柔
无数次站在平江路路口
只为再次与你邂逅
我一步一回头地走
斜雨打湿衣袖
影子却固执地留
凝成门环上的铜锈
我们从未离开苏州
只是我在姑苏这头
你 在那头
风过垂柳
荡起离愁
几曲闲歌消永昼
人曾比黄花瘦
叶落溪水流
苔现素瓦白墙后
岁月悠悠
你有你的相守
我也妻贤子幼
已经无别无所求
只希望和你在平江路上 再走一走
气候
不知道要熬多久
才能把酸甜苦辣都尝够
独立寒秋 我静静等候
默看时光悄悄地流
无数人 来了又走
背影远去 留下自由
我用浓浓的烈酒
洗涤心底的伤口
走在空荡的街头
希望把这世界看通透
撕心裂肺过后
才会珍惜你的温柔
手牵手 一起感受
清风拂面的气候
回忆
一场还未发生的事故
来去都那么倏忽
你嘴角泛起的弧度
仍与初见仿佛
炫铃还那么清楚
时光却已经模糊
匆匆赶路
急急迈步
消失得糊里糊涂
再见已隔着屏幕
回忆里 寻不到该有的痛楚
只有 青春的满足
和一丝 悔不当初
婵娟
手机亮了又暗
半夜无眠
只因你未道晚安
窗前月朗星淡
心起翩跹
却非道与她无关
栏杆拍遍 内心翻滚波澜
面上却不动如山
梦抵山岚 渴望巫山滟滟
醒来却道知己红颜
放浪形骸 装作轻浮少年
舌灿莲花三千 却不敢面对面说一声喜欢
已多牵绊 本不该再生纠缠
却总是心有不甘
强迫平淡 心却泛滥
菡萏
橄榄
春蚕
优昙
鲜美无限 又无限虚幻
翻转
羁绊
躲闪
赧然
不能刀抽水断 也不敢肆无忌惮
可否
把欲望风干
以相思搅拌
放入陶罐
埋进春天
星火明灭 阑珊
等释然
开酒坛
对月婵娟
作一只随心而动的候鸟
迁徙向东南西北方
品尝不同城市的风光
还有那里的姑娘
收拢飘散的长发
弹起心爱的吉他
用苍凉的歌声
温暖晚归的人们
不需要为任何人交代
流浪就是对生活的交代
我是缪斯的儿子
谁也不能剥夺我对自由的渴望
当其他人还在梦乡
我已经在路上
刚知道，多年的博友蘸水笔先生去年九月份就走了。
大眼仔自毁根基，博客已成断壁残垣，我徘徊再三，依旧恋栈不去，只因舍不得那三五师友。
蘸水笔先生就是其中一位，他最擅雕琢文字，文章凝练冲淡，如明人小品。风花雪月，瓷器古玩，一啄一饮，皆娓娓道来，生动天真而不着一丝烟火气。
我曾试图模仿先生文笔，终究不得其门而入。
人生听雨，我在客舟，先生在僧庐，年岁不同，阅历不同，境界不同，所思所想亦不同，落到纸上，自然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强要学，不过是邯郸学步。
不过，愚者千虑，终有一得。我也从先生那里偷学了些皮毛，如显微手术一般仔细观察身边的一瓷一鸟，一花一木，然后就某一点延伸开来，旁征博引，成一篇佳作。可惜我困于生计，杂念丛生，见识也没有先生那么广博，做不到先生那般平心静气，细致入微。
绛彩美人，溪边水鸟，是蘸水笔先生两样最爱之物，下笔墨也最多，美人衣饰开脸，画功深浅，水鸟飞翔腾跃，毛色形态，均不厌其烦，细细描绘，细到一闭眼，花鸟美人就能从读者脑子里跳将出来。
先生灯下观瓷，溪边打鸟，道旁赏花，如同太白花间筛酒，邀月同饮，伴影共舞，看似风雅，实则寂寥，能把这份寂寥独自化解，还酝酿成美文，文风坦荡，自然率真，不矫饰，不隐藏，不仅抚慰自身，还能滋养他人。先生这份境界，已近乎禅。
拜读蘸水笔先生博客数年，却从未与之交流，一是感觉先生是恬淡之人，怕打扰他清净，二是自知骨子里有太多不合时宜的颓唐和淘气----曾有精研身心灵的博友说我身体里有股子翻腾的戾气------怕冲撞了先生。没想到先生猝然远去，种种教诲，竟无法当面感谢。唯有在此说一声谢谢先生，愿天堂浅绛魅人，花鸟怡人，有三五知己可人，把酒鉴瓷，共消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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