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成自己人

今天钟瑖来的比较晚，没在停车场和曲天歌偶遇。曲天歌还要打卡，自然不能一直等着钟瑖。
  钟瑖没碰到曲天歌，心里竟然还觉得有一点失落。到了公司，喝着朱琳冲的咖啡，听着今天工作安排，又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一堆，钟瑖都有逃出去的冲动。在北京无所事事的时候，一直想着事情积了那么多，要赶紧回来做事情。真回来了，发现其实每天要面对的，都是些鸡毛蒜皮，无足轻重，甚至和正事没什么关系的事。
  钟瑖靠在大班椅上，无精打采的听着朱琳把他的时间分配到连他都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事上。手机突然响了，钟瑖拿出来一看，是王飞，他打电话是告诉钟瑖，下周二他们要过来。钟瑖突然想起来，韩董要他负责接待事宜。于是把电话交给朱琳，让她了解具体情况，好方便对接。
  朱琳不知道是喜欢安排这种迎来送往的事，还是钟瑖终于把招待王飞的事交给她了，非常开心的接过电话，详细询问了对方到来的时间和人数，还有在这里的时间，还有想要考察的地方，要对接的人。甚至要不要安排参观活动都问了。
  钟瑖有些无语，不就是过来考察下吗，用得着这么煞有介事吗？朱琳可能察觉出钟瑖的不以为然，解释道：“我听Ada说，韩董非常重视王总的这次到访，很早就交代Nicole要好好招待。所以上次Ada才打电话过来问我情况。现在我要马上想Nicole汇报。”
  朱琳出去不久，就又回来了，“Nicole姐说了，她现在在外面，要我现在就去找Ada，拟个接待方案，午饭前让她过目。等会让刘经理陪你去接待通信管理局的刘副局吧。”
  钟瑖耸耸肩，上司张张嘴，下面跑断腿，既然韩董交代下来了，他这当下属的，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照做就好。
  朱琳走了，钟瑖还没把手头文件看完，刘经理推门进来了，“钟总，该走了吧。”
  钟瑖无奈的丢下手里的文件，他不明白，ISP执照审核，加上扩容两条vpn的事，为什么要他出面，吴桐出面完全可以了。信管局也是，他们很闲吗，这种琐事，也要个副局出面？
  抱怨归抱怨，钟瑖也知道，衙门再小，也不好得罪，干他们这一行的，信管局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钟瑖只好过去混了脸熟，刘局很客气，聊了几句，就在刘经理准备的文件上签了字。事情办完，还非常客气的拉着钟瑖在他们食堂吃了饭。把钟瑖都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刘经理倒不在意，偷偷告诉钟瑖，刘经理是个很随意的人，之前任总过来的时候，也经常在他们这里蹭饭。
  即使完全起不了什么用，一把手也要来，来了就是尊重领导，你尊重人家了，人家也给你面子，请你在自己的食堂吃顿饭，以示对你的欣赏。
  一回生，二回熟，来往多了，就成了自己人，以后再做什么事，一个电话就行了。
  昨天请丫头和她的两个两个朋友吃饭。那两个女孩小我十岁，按照三岁一代人的说法，她们应该是我重孙子辈的。
  代沟的确有，不过没大到不能交流的地步，事实上，我更喜欢听而不是说，而那两个女孩的表达欲望和口才都十分了得。我们都在做自己擅长的事，所以，很轻松。
  因为我在，丫头明显放不开，那个两个小女孩倒是肆无忌惮。动画、八卦，男朋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或许这个时候，她们才是最真实的。不过，我想，这种真实，她们的父母和男友估计是看不到的。
  如果我不在，丫头会是什么样？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曾听过人说过，其实女人很好哄，一直不以为然，想想昨天那两个丫头说的话，女人的确比男人通常想象的要简单。她们最在乎的，是对方的宠爱。
  好女怕缠郎，以前，总是不屑于干那些围追堵截的事，现在看来，那还真的管用。以前，把不敢死缠烂打的男孩叫脸皮薄，现在的说法是情商不高。我想，可能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更重要，面子（严重点说，是尊严）和感情，孰轻孰重，恐怕只有失去之后，心里才能真正称量得出来。
  或许，它们也并不是对立的。如果心态更开放点，想法更少点，更自信点，或许一切都不是问题。如果真心喜欢，使一点小手段，未尝不可。呵呵。
  至少，要学会把自己的真实情感表达出来。当时不说，过后在不相干的人面前“想当初”，多无聊。
  一无所有，或者说自认为一无所有的人，会把尊严看得更重，因为那是他们最后的避难所和遮羞布。他人很难将其从这种自卑自怜中拽出来，除非自己成长了。
  跟小女孩聊天的感觉真好，仿佛自己也年轻了。呵呵
  读书的时候闲的蛋疼，和一个学长讨论什么是好女人，记得他问我：“《红楼梦》里，你会娶谁？”
  “林黛玉！”我答。
  “你吃得消吗？”

  我低头沉思片刻，“那么薛宝钗？”
  “你hold住吗？”（当时没这个词，意思类似）
  我又低了半晌头，很没底气的低估了一句：“难不成王熙凤？”
  学长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我脸一下红了，“那你说应该选哪个？”
  “《红楼梦》里的大小金钗都是给贾宝玉准备的，你不是他，所以你娶谁都不适合。人也不能在书本或者在幻想里找伴侣。”
  “那我应该娶什么样的？”我厚着脸皮问。
  “别信那些个什么好男人好女人标准，那些都是找不到伴儿的光棍瞎写的，就找个你觉得舒服的！”
  若干年后，我找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有一天，她问了我一个所有男人都被折磨过的问题：“你为什么选我？”
  “因为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舒服。”我很坦白地说。
  她低着头，半天不说话，然后一声不吭拎着包就走，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问她到底为何？
  “是觉得我傻，没脑子，好糊弄，所以才舒服，对吧？”
  情商不高的我，被她的话雷得焦糊，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后来明白了，找老婆，要找彼此都觉得舒服的。
  有人称其为频率一致。
  今天过光棍节就过吧，争取明年过母亲节或父亲节！
  你说来不及了？好吧，那就争取后年！
  从小到大，一直觉得执着是个好词儿，然后看看佛经，又说执着不是个好词儿，有固执不能超脱的意思，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可这泰山到底是什么呢？
  有人执着于感情，可人心善变，不可长久依附，上古时还有“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的勇敢和天真；后来礼教兴盛，感情往往只落得得“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到了后来，科学发达，什么东西都拿理性的尺子来考量，于是感情又成了“多情自古空余恨”般没有结果，无足轻重的东西。
  那么执着于物，事业也好，爱好也好，殚精竭虑，或倾力打拼，或尽力收藏，于是身家丰厚，成为大家。听一着名收藏家演讲，他说：“不管如何，总有一个好东西留在我手上。”可末了，他又说：“可我要是去了，这东西又不知道要跑到哪去了。”
  有人说，人需求的最高层次就是宗教，我不懂宗教，略读了几遍《心经》，似乎觉得是在叫我“放下”。
  到底放下什么呢？“放下多余的东西”，这当然是句废话。前有“理想”引诱，后又“柴米油盐”追击，哪一个是我们能放得下的？
  总有一段时期是在摸爬滚打，狼狈不堪中度过，然后才可能会知道，什么该放下。痴心一去，自然云淡风轻，尽人事，知天命，学会接受，学会享受生活。
  见山还是山，泰山就在那儿，爬就是了。
  别想太多！
  丫头喜欢长颈鹿，莫名其妙得喜欢。谈恋爱的时候，送她一个手工缝制的长颈鹿，她竟然用我的名字命名，我当时还心里一阵窃喜。过了一段时间，我去丫头那玩，看到那头倒霉的鹿变得脏兮兮的，耳朵和四肢还有些脱线。问丫头原因，她红着脸低头不语。直到婚后，她才告诉我，她老是觉得我欺负她（都是没根据的冤枉），心里有气，可为了维持自己的淑女形象，不便发作。回到家后，就折磨那只鹿，揪耳朵、扯大腿，把身体往墙上撞，一边撞，一边还猛叫我的名字。
  我知道后，心里一阵恶寒---怪不得那时我老是莫名得头疼耳热腿脚抽筋呢。
  婚后，丫头终于不折腾那只鹿了，改成直接折腾我了。
  一直觉得自己和那生长在非洲的鹿科动物没什么共同点。现在知道了，我和那些家伙都有眼高手低，不接地气的毛病。前几天，和一个做公司的朋友聊，他说他当初赤手空拳到苏州打天下。每天必打200通电话联系客户，几个月下来，打了上万的电话，生生被他打开了局面。
  我很佩服他，以前却不屑于那么做。我更擅长或者喜欢做的是把客户侃晕，一通天上地下，品牌传播、案例思路的乱侃，客户往往就被我搞得云山雾罩，然后根据他的需要，洋洋洒洒写出一个方案，印刷包装成比板砖还厚，客户自然就被拿下了。这活做得多了，人也就变得虚浮，有时候不屑于做基础工作，例如打电话联系客户，扫街做市场调查，收集具体数据。人一浮躁，就开始膨胀，觉得自己万事都有把握，自然就要跌跟头了。就像竖起尾巴在树枝上乱晃的猴子，本来是想显摆自己的身段，结果却把自己的红屁股暴露出来了。
  其实，这年头，最值钱的是想法，最不值钱的也是想法。一个创意，找到需要的客户，然后认认真真执行好，才算有价值，否则，一钱不值。结果很辉煌，可过程很难熬，很多时候，韧性比智慧更重要，撑下去你就是2011的乔布斯，撑不下去，你就是1985的乔布斯。
  人脉和信誉的累积，都玩不得半点虚的。深低脑袋，紧夹尾巴，把那些琐碎的让人牙痒的事情一步步做好，才有可能做成点什么事。

  那匹长颈鹿现在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被洗干净，缝好，舒舒服服蹲在了一段原木上，接下来轮到我这个本尊被折腾了。
  老天爷，折腾我的时候温柔点，千万别像丫头那么野蛮，我怕疼。呵呵
  据说一个男人堕落的标志之一就是晚上宅在家里看电视。不得不承认，我最近很堕落，每天都有那么一段时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来看去，我还是觉得广告最有意思。
  要在十几秒中说清楚一个故事，表达清楚品牌的内涵，还得让人产生购买欲，真是不容易。神品不是没有，若干年前周润发那个“青丝秀发，缘系百年”的洗发水广告，让奥妮红得发紫。而“给我造一栋房子，配得上科勒龙头”，霸气逼人，把这个美国品牌的品味和自信表现得淋漓尽致。
  创意没有，那就用钱砸，每当电视里出现“今年XX节不收礼，收礼就收脑白金”的广告时，我们就知道，又要过节了，该花点钱表现一下孝心了。这广告看着很烦，但很实用。过节前，挤在人山人海的超市里，看着上百种你都不知道干嘛用的营养品，面对着一群皮笑肉不笑，急切着向你涌来的促销员，我想你的第一反应会和我一样---赶紧拎上两盒脑白金，然后立马离开这个能把人挤成相片的鬼地方。
  问题有些广告，花钱都砸不出效果来。看到一个广告，段奕宏在微笑，段奕宏在奔跑，段奕宏在深情款款的凝视远方，那广告出现了若干次，我都是以为是段奕宏的新片预告。直到刚才，我耐着性子把那广告看完，才在广告的最后零点五秒，看到红豆服饰的字样。红豆真悲哀，花了钱，而且是大钱，结果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他的老板要是精明点，应该马上问段奕宏收广告费。
  还有一款洗发水的广告，看了若干遍，我唯一记住的就是小S笔直、白皙充满诱惑的----大腿。不是我好色，谁让他一款洗发水的广告，却让小S穿了一件露大腿的晚礼服，还摆了一个那么性感的pose---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那个时候都不会盯着她的头发看的。
  一个影视广告，制作费都是以百万计，播出费用更是高达千万甚至上亿。那么多钱，搞出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广告，真是坑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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