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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陈晚照回府的时候正好看到老夫人抱着璟和要出门。

        “母亲这是?”

        老夫人看了眼下朝的儿子,淡淡道。

        “璟和想吃和记的乳粥,你可要吃什么,我给你一并带了?”

        这些年陈晚照与老夫人一直如此,不算热络也不算冷淡,她原以为是母亲不太喜欢她这个儿媳,却不想老夫人对楚徵也是这个样子。

        她看着被老夫人哄着的璟和,原想说不要,张口却变成,“……和记的话,母亲给我带一份桃花酥吧。”

        老夫人闻言微微诧异,“你不是一向不爱吃甜吗?”

        陈晚照僵硬一笑,“就是……突然想换个口味。”

        “罢了,我不管你,但是你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男子汉大丈夫,别总是哭哭啼啼,晚照那孩子也不喜欢看到你那样。”

        老夫人说罢便走了,陈晚照转眸看向楚徵,只见那厮似僵硬了下,接着便穿过墙面没了踪影。

        他……

        躲什么,她又不是没看到过。

        陈晚照想着突然笑了下,很快又笑不下去。

        他们做了十年夫妻,此时她却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

        可便是懂了又如何?

        楚徵啊楚徵,你我已经阴阳两隔。

        陈晚照换下朝服之后,便去了大理寺,当然走之前,她把之前那个扔下她的侍卫简单的教训了下。

        被教训的陈侍卫则是满心委屈,他怎么知道侯爷突然转了性子。

        去找徐麟的路上,陈晚照问起关于案子的事。

        关于新科状元舞弊,楚徵也只是略有耳闻,“其实这已不算是第一次了。”

        马车上,楚徵浅声对着陈晚照解释道。

        “阅卷一直都是那几位,不是翰林的修书便是那几个内阁老臣,且我朝科举阅卷也从不遮掩考生名讳,是以每年高中之人大多是朝中权贵子弟,因为历来如此,原本也相安无事,只是今年的探花在殿试的时候告了御状……”

        陈晚照越听越觉得有趣,她惊讶附和。

        “还有这种事?那……那个探花郎呢?”

        楚徵瞧着陈晚照饶有兴致的模样缓缓摇头。

        “此事的话,还是待会去问徐麟吧。”

        这会徐少卿已经在大理寺等候多时,他满心想着要在侯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好让恩公知道当初没有白白救他。

        而等陈晚照问到那探花郎的所在时,徐麟却有些蔫。

        “那位寇姓儒生虽是大义,可当日皇上心情似是不佳,他又言辞激烈冲撞了陛下,此时正在天牢押着。”

        陈晚照没想到那检举之人居然在大牢。

        “天牢押的,不是死囚吗?”

        “所以陛下才给我等五日期限彻查此案,那日陛下说是十日后问斩,如今可就真的只剩五日了。”

        陈晚照看着徐麟伸出的五个手指头,只觉得好生无奈。

        “那还说什么,先去大牢提人吧。既然那儒生敢告御状,想必是有些证据的。”

        看着陈晚照与徐麟相谈,一直沉默许久的楚徵突然开口。

        “证据的话,或许我知道一些……”

        陈晚照碍于身旁有人,不好回答,只抬头看着他。

        “那日太子太傅前来给你拜谒时不是与几个阁老私聊了一会吗?”

        陈晚照闻言眼睛亮了亮,她等着楚徵继续说,却见他好像陷入什么深思一般,竟是不再说了。

        这老东西真是忒气死人!

        陈晚照忍下隐怒,对着一心要去提人的徐麟道。

        “……你这可有方便的地方?”

        徐麟闻言立刻亲自将陈晚照引去了茅房,而他本人则恭敬候在茅房外,陈晚照看着毫无离去之意的徐麟,沉默片刻又转身走了。

        “诶,侯爷不是要如厕?”

        “——不去了。”

        徐麟看着平阳侯大步离去,便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而一直跟在后面的楚徵脸上却有几分复杂。

        有点想笑,又觉得不妥。

        虽然陈晚照对徐麟有些微词,可不得不说此人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没让她多等便拿到刑部通牒,直接去了天牢提人。

        陈晚照到了牢中才发现那探花郎竟是个容貌迤逦的少年,只是此时那少年已受了不少刑罚,正靠在墙边苟延残喘。

        “这,尚未开审怎可动用私刑?”

        那狱卒听言却是不慌不忙。

        “侯爷有所不知,此人冲撞陛下,不过是赏了五十鞭刺罢了,没有炮烙割舌已经恩赐。”

        陈晚照心中不适,只得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等着狱卒将锁链解开。

        很快少年便被徐麟架着出了囚牢,陈晚照跟在他们后面,这天牢里时不时便传来几声歇斯底里的惨叫,那叫声或远或近,直到从那囚牢中走出,陈晚照才松了口气。

        楚徵看着脸色苍白的陈晚照,想去握住她的手,却想起自己根本握不住什么。

        少年被架出来没多久便昏了过去,陈晚照无法,只能先与徐麟带人去治疗,然后趁着徐麟照顾少年的功夫,走到楚徵身边。

        “你方才怎么话说一半不说了?”

        楚徵见陈晚照生气,视线微微移开,“为夫虽听到,但那都是几天前的事了,他们当日提到的许多人说不定已被灭口……”

        陈晚照是个急性子,“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快说是哪些人,我去找!”

        楚徵看着脸色认真的陈晚照,疑惑询问。

        “……夫人原先不是不想查案吗?”

        “我是不想,但是那是陛下指派的,不想也得想啊。”

        陈晚照说着回眸看了眼浑身伤口的少年,“再说,那毕竟是条命,大好年华,有才识有胆识,若是这么死了当真可惜。”

        楚徵顺着陈晚照的视线看过去,方才他不曾注意,如今看来那探花郎倒是个俊俏的。

        “我看陛下如何并不重要,夫人应是见那寇探花长得貌美,然后心生怜惜了吧?”

        被戳破心思的陈晚照立刻便开口狡辩。

        “好你个楚徵,先前你便硬说我与大哥有往来,如今见了个小辈,你又如此,你既然这般不信我,那还和我做什么夫妻?”

        此时楚徵亦是满脸郁色,他为官多年,素来不怕什么人情世故,但是唯独陈晚照,他从来分辨不出她话中真假。

        可看着她满脸气恼,楚徵终于还是负气垂首。

        他微微抬眸瞥了眼身边的陈晚照,闷了半晌才道。

        “那日的话,如今想来也不过只有两个人值得查办。一个是负责监考的监生高塍,一个是负责押卷的都尉郎李鹤,若为夫没有记错,高塍家境贫寒,能做到这个位置全靠他的老师也就是如今的翰林院首提携,至于李鹤,他本就是那位刑部侍郎的鹰犬,实属没什么意外……”

        陈晚照听着楚徵说着这二人。

        “那……我要直接去捉拿他们吗?”

        楚徵摇了摇头,“为夫只是听到,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再说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岂能随意缉拿。”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那边昏迷过去的探花郎。

        “先等他醒来,看看他那边有什么证据再说。”

        话虽如此,可那少年从牢中出来没多久便昏迷过去,徐麟不得已又赶去皇宫里请了太医,好在陛下没有为难,点了点头便让他把人带走了。

        可太医还没有来,那少年已经先烧迷糊了,抱着平阳侯的手臂胡言乱语直喊姐姐。

        旁人只当是侯爷美貌,故而被错认,谁想听着这一声声姐姐的陈晚照则是满心心虚。

        她看了眼在一旁楚徵,只见这厮满面阴沉,一双眸子紧紧地眈着床上躺着的人。

        楚徵耐着性子等了会,见陈晚照还不把手臂收回来,终于忍不住贴到陈晚照的耳边阴恻恻道。

        “自从夫人占了为夫的身子,沐浴的次数都比从前多了,夫人可否告知为夫这是何故?”

        听着耳边低哑的声音,陈晚照老脸一红,她随即推开了缠着她的少年,然后眼神飘忽的看了眼身边的楚徵。

        不……不应该啊。

        她每次都确定他不在才偷看啊。

        想着陈晚照又有了些底气,她昂首与楚徵的视线对上。

        这老东西,休想来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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