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单骑入荆州

刘表拿到董卓颁给他荆州刺史的任命书时，说实话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为此，他还专门去往相国府感谢董相的恩德。不过出门后，他是不是心里大骂董贼误国，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是他的心理活动。
  匆匆准备一番后，刘表带着亡妻留下的两个儿子刘琦和刘琮，还有自己的外甥张允，以及一众家丁出了洛阳准备去荆州赴任。
  可是出了洛阳刘表就傻眼了，白波军余孽堵路，袁术也在南阳堵路，听闻荆州还有几个灭门太守如苏代之类的，将荆州搅和的豪强大户怨声载道。
  这咋办？最后还是刘表下了决定，为了减小目标，自己乔装后单枪匹马入荆州，剩下的人慢慢往荆州行去，安全为先。
  刘表不知道，自从他接到荆州刺史的任命书，到他匆匆准备出了洛阳，最后到他决定单骑去荆州，暗处都有一双双眼睛盯着他。
  荆州就是共济会的大本营，如此重大的事岂能放过？可以说刘表夜里如厕几次，安全部的人都知道。
  情报汇总到贾诩手中，这个以毒计闻名的谋士也不敢自己做主，紧急将信息八百里加急送往吴有用处，同时再次加派人手盯死刘表。
  其实按他的本心来说，给单骑赶路的刘表一个意外最省事，一劳永逸。
  可是吴有用八百里加急的命令传来改变了他的想法，命令只有三个字：让他来。
  略一思索，贾诩就知道了共济会高层决定的背后深意。
  现在荆州需要一个幌子，也可以说是靶子，只要共济军不断的壮大，一帮文臣不足为虑。而明面上，汉室宗亲的刘表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有事他出面，有问题他顶罪，共济会拿到具体实惠就行。而且，自己手里还有一张废帝刘辩的天牌，什么时候想拿下刘表，就是一句话的事。
  接下来，贾诩命令：加派人手，不光监视刘表，还要暗中护他周全。此后，刘表突然间感觉一路南下顺利无比，他将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是天选的荆州之主。
  初平元年（190年）春暖花开时，刘表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襄阳南百余里的宜城，入城后径直住进了蒯家经营的客栈，并通过掌柜的给蒯越送信。
  其实他想直奔襄阳的，可一打听，襄阳被江夏贼寇张虎和陈生占了，无奈只好往南去往宜城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惧怕的江夏贼寇张虎和陈生，正站在襄阳府衙的大堂中，看着上首的那个一脸和蔼笑容的青年瑟瑟发抖呢。
  太残暴了，我们的兄弟还剩下几个？张虎心里想着，面上一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谄媚的笑着：“郭大人，我们一定听话，而且我们江夏帮里再没有作奸犯科之人了，之前罪大恶极之徒的人头都还在城墙上挂着呢。”
  郭嘉灿烂笑着：“很好，你们有心了，我们又不是什么滥杀之人，不用惊慌，合作才能共赢，对么？”
  “对对对”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对了，过后有人招降你们，答应就是了。你们估计还能当上荆州的将领，老是当个贼寇多不好听，我也会派人帮你们撑撑场面的，毕竟以后你们可都是张将军，陈将军了，你说是吧？”郭嘉边说边往外走。
  “是是是”两人又忙不迭的答应，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这就是两个人的心声。
  宜城蒯家的客栈，蒯越自家中收到刘表传信后，与自己的堂哥蒯良，蔡瑁，吴有用他们一共四人，一路马不停蹄终是赶到。
  客栈里，刘表看到四人到来，火急火燎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不少。
  他快步迎了上来和几人亲热的见礼，那场景就和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
  几人落座后，刘表先不谈事，而是一叙旧情，什么异度贤弟洛阳一别非常想念，什么子柔兄还记得我们一起赏花喝酒的日子么？还有德珪好怀念和孟德一起泡澡的时光呐，最后甚至还夸了吴有用，说他比洛阳宴会时更英姿勃发，光彩照人了。
  吴有用听着众人寒暄，心中不由感慨，真是老江湖，老政客了，聊了半个时辰，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
  过场走完，刘表话锋一转，问蔡瑁道：“对了德珪，蔡小姐可还安好？”
  蔡瑁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这是准备兑现当年在洛阳密谈时的承诺了？于是马上回道：“好，好得很，二姐还是那么漂亮。”
  听得吴有用满头黑线，蔡小姨要是知道你这么聊天，说不得拿着板子追得你满院跑。
  而刘表面上丝毫不显，一脸真挚的道：“此次匆忙，待安顿好后，定上门拜访。”说完还给了蔡瑁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刘表说完后，不理眉飞色舞的蔡瑁，幽然一叹。
  蒯越很好的接话道：“使君何故叹气？”
  刘表皱眉凝思缓缓说道：“表此次奉皇命来荆州上任，先是路上不太平，来到荆州后，听闻襄阳被江夏贼所占，长沙等郡又出了几个灭门太守，整个荆州境内宗贼横行，奈何我手中无一兵一卒，当如何是好呐。”

  蒯良言道：“荆州之乱在于仁义不显，若使君广施仁义，令百姓安居乐业，何愁没有兵士可征？”
  蒯越摇头说道：“不妥，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现如今使君无一兵在手，政令无法下达，如何施展仁义？
  越有一法，或可一试。我们可召集各路宗贼议事，他们为了安危必带部众前来，届时可将首领召入内，全部枭首示众。群龙无首下，可尽收宗贼之兵为己用。至于襄阳的江夏贼寇，越自请前去劝降！”
  刘表大喜道：“子柔的办法在于长远，异度的方法适用于当下，如此就拜托异度了！”说完对着蒯越郑重一礼。
  蒯越连忙起身还礼，口中连称不敢，同时也请求吴有用与其一同前往，届时把握更大。
  狗蛋当时就表示，为了使君义不容辞！把刘表感动的不行。其实他也知道，如果他娶了蔡开妹，这个吴有用娶了黄月英，论起来这还是自己的外甥女婿，得喊自己一声姨夫呢。
  几人商议到很晚才离开，出门后，蒯良笑着对吴有用说道：“光听异度说起三靖了，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三靖如此的年少有为，以后还要多多亲近才是。”
  吴有用微笑道：“子柔先生过誉了，日后需要仰仗先生的地方很多，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一旁的蔡瑁插话道：“三靖呐，听说你和婉贞的亲事快议完了？有空回蔡州看看，老爷子和你蔡小姨可常念叨你呢。”
  吴有用忙答应此次处理完宗贼之事就去探望。
  一旁的蒯越笑而不语，心里和明镜一样。这个蔡瑁，这是怕被撬了墙角，赶忙表明立场呢。说实话，蔡瑁真是有个好外甥女，不过我们蒯家的姑娘也不差。只可惜这是会首，他的意见最重要，你要是敢硬给他塞女人，以后还想不想在共济会混了？
  几人分开后，蒯越和吴有用回到黄家湾的住处。
  书房里，蒯越打趣吴有用：“会首呐，这都要成亲了，你什么时候准备新房啊，不会在黄家办婚礼吧？”
  吴有用乐呵呵道：“早让奉孝去襄阳给我看房子了，顺道再找那几个江夏来的聊聊天。我倒是想赖在黄家不走呢，就怕老师拿着戒尺给我赶出去！哈哈”
  蒯越眼神明亮的看着吴有用，自嘲一笑：“会首大人呐，在您手下做事压力很大啊，真是一点表现机会都不给。本来越还想劝降襄阳的张虎，陈生表现一下，可谁知您这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您别告诉我，这宗贼你也安排好了吧？”
  吴有用尴尬的摸摸鼻子，对蒯越宽慰道：“异度啊，你以后的舞台是星辰大海，这些小事就别操心了，也显不出你的水平不是？”
  蒯越难得的白了狗蛋一眼：“您这还真安排好了？那我跟你去干啥，溜达一圈就回来呗。”
  狗蛋忙道：“哎哎，看老蒯你说的。这不是那苏代几人用完了，惹得民怨沸腾，正琢磨着怎么办呢，刚好刘景升递来个梯子，顺坡下驴，嘿嘿”
  蒯越一听也有道理，一举多得的好事。不过还是提醒吴有用，到时候一定要往州府军里多掺沙子，最好都由共济军把持。
  而且一定要以共济会的名义将几个民怨沸腾之人的首级传檄各地，让百姓念共济会的好。
  吴有用一听，老成谋国之言呐，当下全部采纳，准备到时候一一实施。
  苏代这两天右眼皮跳的厉害，夜里总是心神不宁的。今日，军中传话，让他带领属下去襄阳开会，说是参见新任荆州刺史刘表，刘大人。
  苏代苦笑，带领属下，你看看我还有属下么？自己的那些家丁早不知道带去哪里，说是思想教育改造了，现在自己手里的除了一个管家，剩下的都是那神秘势力的士兵。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苏代无奈下只得带领那些所谓自己的属下去襄阳开会了。
  共济谷内，现在又热闹了起来，四个郡抓来的，包括苏代手下家丁，抄家后没钱赎身之类的共计就有两万人。
  庞统也和程普三将多次接触，最后在带去的郭爱谦的理念灌输下，知道了共济会是一个什么组织，欣然带领江陵所有的人马来到共济谷培训。而江陵则交给了张合的湘一师驻守。
  所以共济谷内现有两万五千余人在进行重组培训。
  谷内，庞统从张仲景处出来，仰首望天。
  自己是什么武陵太守，还有老张的长沙太守，都要上表荆州刘表，表示归顺。
  问题你老张不地道啊，我来通知你，你让我帮你写了传上去，你是太守印都懒得盖啊！
  算了，看在你培养了那么多军医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不过蔡邕老爷子和黄司令那谁爱去通知谁去，不行让沮授去？
  庞统边琢磨着，边往沮授的军机处晃悠而去。
  宜城，这一日聚集了五十五个宗贼首领，都是接到邀请来拜见刘表的，根据传话的人透露，这是打算给大家封官？不过为防万一，众首领都将部众带来了。

  不过这些首领有些是和苏代一样的光杆司令，手下都是共济军的人。
  有些虽然不是，但手下多了很多前来投奔的游侠，流民，流匪等等，一个个还孔武有力，身手不凡。把他们乐得照单全收，甚至有些都被引为了心腹。
  五十五个首领被带领着入府拜见刘表，部众都在府外，因此他们也不是太担心，而且还那么多人一起前往呢。
  入得府内，过了前院，进入中庭。正在前行的众人感觉有点不对，为什么一个下人都没有呢？
  正思索间，就见前方中堂到了，门口站着两人，一脸微笑的看着众人。
  这个院子只是蒯家的一处别院，中堂容纳不了那么多人，只好在中庭院落里解决了。
  人群中的苏代看着那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和煦的微笑，总感觉那么的眼熟。突然郭嘉和庞统的笑脸划过脑海，心跳的越来越快了，只见他大吼一声：“是你们……”
  众人诧异的望向这个像是得了失心疯的人，还没等苏代喊完，围墙上突然出现一群手持劲弩的甲士，一时间箭如雨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些甲士用的都是连弩，射完后下了梯子就走，走时还把自己所站的梯子顺手带上。行动间不发一言，待人走完，看起来他们就和没出现过一样。
  五十五人在连弩的攒射下无一幸免，蒯越一挥手，他带来的几十家丁一一上前。
  先是每人被枭首，接着收集所有弩箭，并在死尸的箭孔上补一刀，看上去就和被砍死的一样。
  行动间这几十家丁也条理分明，训练有素，很明显也是共济军假扮的。
  看着忙碌的手下，蒯越轻声道：“我还以为刘景升多少要露个面，还担心怎么处理这五十多人呢，看来是白担心了。”
  吴有用嗤笑道：“他敢单骑下荆州，那是有个巨大的诱惑引着他愿意涉险。现在无利可图，就是安排你我杀几十人，他如何会将自己置于险地？万一伤了分毫那就得不偿失了。刘表，坐而空谈之辈尔。”
  蒯越微笑着看着吴有用，其实他就喜欢会首身上这种气质，不盲目崇拜他人，畏惧皇权如虎，同时又敬畏百姓的力量。他和这个时代的文人都不一样，总感觉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一样。
  二人处理完后，带领几十人和这五十五个首级出门去招降宗贼部众。
  其实门外近三千的所谓宗贼部众，其中有两千多都是共济军假扮的，算下来近乎八成都是。剩下几百人才是宗贼原部众，因此招降进行的顺畅无比。
  吴有用将那不属于共济军的几百人单独挑出来独立成军，让人带去交给蔡瑁统领，剩下的都是共济军的全部带去交给刘表。
  刘表等来好消息后，喜形于色，对那几百人交给蔡瑁统领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商议时候就说了让蔡瑁统领水军的，没兵统领什么，不能带着蔡家的家丁上战场吧。
  蒯越也面无表情的去襄阳转了一圈，看了眼一副鹌鹑模样的张虎两人，就问了一句：投降么？看到两人狂点头，也懒得搭理两人，带领部众就回来复命了。
  刘表又是意外之喜，而吴有用看着蒯越臭臭的表情就想笑，这老蒯下次一定让他好好出出风头。
  刘表有了军队后，就回到了襄阳，一是下令大量招收工匠，加速襄阳新城的收尾工作，其实此时的襄阳新城经过这些年的建设，已经差不多了。
  二是将荆州治所从江陵改为襄阳。王叡那个倒霉蛋的江陵刘表是不想去了，太不安全。襄阳多好，新城城墙坚固高大，简直就是固若金汤。
  三是大肆任命官员，同时传檄各地，准备收回各地的权力。
  荆州刺史命令刚传出去没半个月，长沙太守张仲景，武陵太守庞统，零陵太守蔡邕，桂阳太守黄忠，荆南四郡太守都上表归顺。
  刘表派人一看，好么，四个太守手里的都是正儿八经朝廷的任命书，那玉玺盖的是货真价实。
  自己手里的任命书说不定还是董卓自己拿着盖的呢，他能说什么？当下安抚为主，毕竟没必要为了这个撕破脸，他手下也没这么多人管理地方啊。
  何况这四人不是名士，就是世家大族之人，每个都有根脚，惹不起，就这样吧，好歹归顺了不是？
  刘表又把蔡瑁任命为江夏太守，过段时间一看这德珪也不是治理地方的材料，只好任命黄祖为江夏太守，让蔡瑁统领荆州水军。
  蒯良被任命为长史，蒯越在运作下被任命为江陵太守，吴有用得了一个从事的官位，也就是刘表的幕僚之类。
  而随着刘表在荆州站稳脚跟，大量北方士人来投，他先后任命了刘先为别驾从事，韩嵩为从事中郎，傅巽为东曹掾。不得不说，荆州武备不咋样，文官确是很多。
  刘表的两个儿子和外甥张允也来到荆州，张允被派去当蔡瑁的副官共掌水军。
  初步稳定后，刘表来到蔡州拜访蔡家，得见蔡讽后两人密议了良久。第二日，大量的聘礼就抬进了蔡家，刘表求娶蔡家二小姐蔡开妹为续弦。

  由于是续弦，也不用大张旗鼓，三媒六聘很快走完，甚至还在吴有用之前完了婚。
  大婚当日，荆州有头有脸的都来祝贺，荆南四郡的太守就来了庞统一个，其他的也都送来了重礼，对于现在共济会来说，这些礼物不算什么。
  庞统见到吴有用就笑道：“三靖兄，奉孝给你找的襄阳的房子可还满意？”
  吴有用看了一眼庞统说道：“我说那小子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看来是你小子在支招呐。”
  庞统叫屈不止：“那房子多好，环境幽静，屋舍众多，还有那么多院落，襄阳新城里不是谁都能拿到那个院落的。”
  一提这个吴有用就炸了：“你还好意思说院落多？你给我解释一下，有的院落叫红园，有的叫文园，还有叫香园，贞园，福园的这都是什么鬼？”
  庞统笑容一僵，眼珠一转，忙解释道：“莫生气，莫生气，你来听我编，不是，听我解释。红园是做女红的地方，文园读书，香园种花，贞园嘛，嗯，古时候卜卦的都是贞人，所以这就是卜卦的地方，福园就是祈福，怎么样？完美解释！”
  吴有用以手扶额，头大啊！你们能不能别给我人为制造难度啊，我这个版本本来就是地狱级的，怎么，准备给我后宅弄成炼狱级么？
  庞统打完招呼就溜没影了，看狗蛋的脸色，估计一会忍不住会打人的，还是让他找郭嘉去吧。
  刘表的婚礼顺利完成，三日后回门，吴有用在蔡府见到了蔡小姨。
  初为他人妇的蔡开妹又是别样的风情，一身慵懒的样子让人不敢多看。
  见到已经二十一的吴有用，她的眼眸就亮了起来，娇笑道：“经年不见，三靖是越来越气宇轩昂，气质不凡啦。怎么？回来襄阳那么久都不来看看我，怕我吃了你不成？”
  吴有用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还好是在她屋内单独见面，没有第三人在，不然要是让人听了去，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吴有用尴尬笑笑：“小姨说笑了，我这不是忙着和婉贞的婚事么，现在得空了，第一时间就来探望您不是？”
  蔡开妹微微一叹：“小三靖都没有以前好玩了，真是大了，想法就多了，没有我们以前相处时舒服的感觉了。”
  吴有用表示我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着吴有用如坐针毡的样子，蔡夫人噗嗤一笑：“好了，不逗你了，说说吧，以前我们所说的武有德珪，文有你三靖，这些还记得么？”
  吴有用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蔡夫人道：“我小看了刘景升的影响力，自他来荆州后，来投的文士就如过江之鲫。你如此帮他，他也就封了你一个从事之职，看来他也不想我蔡家独大啊。”
  吴有用接话道：“其实我们不必局于一隅，小姨先莫要在其耳边多言，毕竟才入门。待得时机成熟，可以让我出去外边，小舅在内，如此内外兼修方成正果。”
  蔡开妹盯着吴有用看了很久，眼中异彩连连，把吴有用都快看毛时，她才轻启朱唇，问道：“你和婉贞何时的婚事，我让小弟在两年前就给婉贞准备嫁妆了，我蔡家的姑娘，出嫁必然会是全荆州最风光的。”
  吴有用笑道：“准备差不多了，时间已定在下个月初八，距现在也就十来天了。”
  蔡开妹微微一叹，绝美的脸上表情很奇怪，似是憧憬，又似是遗憾，甚至还有些娇羞。
  吴有用都看傻了，你这是准备给我看川剧绝活——变脸么？你这是想到什么了，情绪如此变化？
  蔡开妹也察觉自己失态了，忙故作镇定的白了吴有用一眼，嗔道：“小呆子，我就这么好看？眼睛都快长在我的脸上了。要不晚上别走了，人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夜里让你看个够，好么？”
  吴有用就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袋，忙一手抚额，抬头望向屋顶。不是他定力不够，只是被如此天仙般的美女调戏，把你换过去试试？估计早把自己叫什么都忘了。怪不得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忙不迭和蔡小姨告辞，吴有用又一次的狼狈逃窜了，留下身后蔡开妹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
  回到住处，又是冷水洗脸，不过这次不管用，直接让许褚打水，洗了个冷水澡，才彻底缓了过来。
  吴有用心里感慨，火力越来越壮了，希望成亲后会好点吧，不然天天这种诱惑非把自己憋废不可。
  许褚看着会首忙前忙后的和冷水干上了，心中不解想着，怎么每次去见蔡夫人都是这样？下次去一定让蔡府的管家给下人说，别在蔡夫人屋里烧炭盆了，看把我们会首给热的。
  要是吴有用知道这傻大个怎么想，一定会给他一脚，现在都初夏了！我让你烧炭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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