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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她的心还在自己身上


卡片本是没有实体的,但为了让燕王信服,系统大发好心给了实物。

        只是实物看上去略有些草率,还不如她小时候吃干脆面,集的《水浒传》一百零单八将人物卡。

        那卡黑底白字,上书“梦境制造卡”,系统说卡只有她和燕王可以看到。

        “就是这件宝物,其他人看不到,只有我和殿下看得见。”她从袖中取出了卡片递给他。

        “当真只有我们看得见”祁瓒觉得她越编越荒唐。

        “殿下一试便知。”

        “自然是要试。”他拿着卡,狐疑地推开了房门。

        夏域觉得今天真是非同寻常的一天,先是定远侯和自己一起守门,再然后殿下推门出来,问他:“本王手里可拿着什么东西”

        “殿下手中空无一物。”夏域如实回禀。

        祁瓒不信这个邪了,他又问了其他的亲卫,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当真看不到”他连赵寒声都问了。

        “燕王是害了失心疯”

        祁瓒听出了赵寒声话中的讥笑之意,不免有些讪讪然。

        看来他们是真的看不到,赵清姿没有说谎。

        “旁人看不见这东西是真,但你说它能制梦魇,未免太过荒唐不羁。”

        “殿下明日一试便知,我所言非虚。”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本王问你,这东西对他可有妨害”

        “自然是没有,不过是让圣上做一个梦罢了。我还没有大胆到做出诛连九族的事。”她很快反应出“他”指的是谁,祁瓒对显庆帝也并非完全冷了心。

        “那这东西就先留在本王这儿。”

        看来他是答应了,赵清姿松了一口气。

        “殿下记住,要跟圣上保持九尺以内的距离,然后默念''祁瓒决定使用梦境制造卡''”。

        事关重大,她又再重复了一遍“咒语”,仍然是尴尬到头皮发麻。

        祁瓒已知会了张天师,让他在显庆帝跟前,借天象做些文章。

        显庆帝在其余事务上昏聩无能,防备几个儿子,却是“精明”得很。宁肯失去边塞大片土地,也不愿让他再建丰功。故此,张天师也没有几分把握。

        若赵清姿所言非虚,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即便她说了谎,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不妨一试。

        为达目的,他也不惮于用些厌胜之术。只是这咒语,让他有几分迷惑,些许窘迫。

        “你为何不找赵寒声商议为何只有本王和你,可以看到此物”

        见赵清姿转身欲走,他拦住了她,非听到答案才放她走不可。

        “因为只有殿下适合办此事,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她颇为不耐烦地说,径直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和房间外都是她不想见的人。

        赵寒声见她出来,面色好看了些,“事情办完了吗?我们回家。”

        赵清姿没有回答他,继续往府外走去,交流有时候是在耗费生命力。

        夏日的月光似乎也不够清凉,照在地上如天河倾泻,树影婆娑,就映在天河里,她踏在这条无水的河中,与他侧身而过。

        赵寒声追上去,不再与她并肩,提着盏灯,落在她三步之后。

        祁瓒打开窗户,看到的就是一前一后两道人影。

        他看着他们,理清了思绪。

        赵清姿单单倾慕他一人,她既能从梦境中窥视未来的事,想必是知道了他近日的烦愁,不知从哪得来了这宝物,连夜来献给他。

        纵使将她卖给了赵寒声,她的心还在自己身上。

        风声穿花而来,在夜色中缭绕不绝,他蓦然抬头,看见了窗外寥落的月光。

        赵清姿却知道,她的心明明还在自个儿胸膛里,只是累到不想跳动。

        午饭和晚饭还未曾吃,她倒是不饿,只是很疲倦,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她自然不知道,赵寒声在她房间门口待了很久,直至丑时才回书房,提笔重新誊写了奏折。

        他一夜未眠,便带着奏折上朝去了。

        踏着天阶,走过太和门,便到了奉天殿,一路上,大臣们三两成群,议论着什么,手中的笏板似乎也要连成一片。

        一连几天,虚设多时的御门听政又重新启用,不仅显庆帝不习惯,不少大臣也还有些许不适应,打着哈切,对同僚说到:“还是莫要打仗了,过些安生日子,议和为上策。”

        赵寒声默不作声,冷眼看着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奏折。

        今日早朝,主和派和主战派吵得不可开交,暗流涌动之中,显庆帝却哈切不停。

        这几日对他而言实在是辛苦,卯时便要醒转过来,自然是困顿非常。

        两派你来我往,显庆帝俱是没放在心上,眼皮又更沉重了几分,直到听到丞相的谏言,才有了一二分精神。

        “将若恃兵权之重,而轻视朝廷,有命不即禀,贻害无穷。今日宜休兵息民,确守无变。”太子一党自是附议赞许。

        “卿言甚是,固守利于宗社。”这一番话也说在了显庆帝心坎上。

        “陛下三思,若为宗社,自当涤除贼寇,保国泰民安。”

        “胡人诡诈,切不可与之谋,陛下圣明,固当以战止战。”

        “伏惟陛绳愆纠谬下而垂察焉,则天下幸甚!”

        ……

        若非主战派极力劝谏,显庆帝只怕就要下议和的圣旨了。眼瞧着今日还要未议出个结果,燕王、定远侯等人实是灵顽不灵,显庆帝伸了伸懒腰,尔后起身离开龙椅。

        “朕今日身体抱恙,尚未服仙丹,丞相代朕与诸位爱卿再议。”丞相的议论向来是迂回曲折、蓄谋存势,长于雄辩,有他主持大局,显庆帝自然是一万个放心。

        显庆帝由总管太监扶着,离开了奉天殿,往平日里修斋建醮的显灵观去了。

        早朝散后,主和派自然是占了上风,天阶上,时有几声激愤的话传来,“夷狄强占疆土,你我皆为败家之犬。”

        “苟且偷安一时,他日又当如何”

        “小人巧与迎合,其患岂可言胜哉”

        ……

        祁瓒并未回燕王府,而是往显灵观的方向走去。

        “劳烦公公通传,本王有要事,要面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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