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人数不必太多

第三十一章    人数不必太多

蒋家兄弟费了好长时间才将地上的灾民诊治完毕，庆幸的是除了刚刚故去的汉子，空地上的其他灾民并无大碍，只需酌情服用些驱寒辟邪的汤药即可。只是这些灾民明显过了很久食不果腹的日子，当务之急是赶紧吃上几顿正紧饭才好。

早些时候蒋林还在心里埋怨凤城无情，明知蒋家蒙冤却还在此处多做停留，甚至还不惜拿莫须有的灾情当做借口，但他亲身经历了今日之事，心里对凤城又敬重了几分。蒋川比蒋林的心思更细腻些，经此一事更是将凤城当做偶像一般。

蒋川擦了擦额上的汗，正满处寻着寿喜与李显宗的身影，想着一同商量下如何跟凤城禀明灾民情况，最好尽快买些粮食与药材来。

“小哥，小哥。”孙父气喘吁吁地跑到蒋家兄弟面前，抚着胸口说：“小哥可看见时长跟着你家公子的那位哥儿了？”

“老先生慢些，实不相瞒，我们也正找着呢？”蒋林一边帮着孙父拍着后背，一边说道：“老人家年事已高，切勿急性。”

“哎，也是一时心急了。”孙父连忙摆摆手，“听你家公子说，你家有两位极善医术之人，可就是二位了？”

蒋家兄弟不知凤城是何意，便浅浅说道：“公子谬赞了，我二人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孙父闻言喜上眉梢，左右各拉起一人便要往凤城所在的空地走去，边走边说：“二位需要谦虚，请随孙某去吧。”

“老先生，咱们不是还要寻人的吗？”

“无妨无妨，二位小哥先随我过去，我稍后再来寻人便好。”孙父此时满心欢喜，孙志坚已经病了三年有余，自己遍寻天水名医都没什么好转，尤其是近一年更是严重了很多。凤城身份尊贵，能在他身边效力的人必定医术不凡，说不定能治好儿子的身体。

蒋家兄弟被他拉的只往前走，心里好奇，这老先生好大的力气，竟拉的他二人动弹不得。好在迎面遇到了寿喜和李显宗，这才被解救了下来，一同往凤城处走去。蒋林甩了甩手臂，疑惑地看了孙父几眼。

孙父带着几人七拐八拐走了过去，期间不住的询问蒋家兄弟行医救人之事，蒋家兄弟心中有事不敢过多透露，只能拣些在北狄发生的趣事说着，还好有李显宗在一旁打着哈哈，才不致漏出马脚。

“孙兄，孙兄！”

孙父听见凤城的声音，连忙脚步跑了过去，李显宗和寿喜担心凤城的安危更是紧随其后，只是苦了没什么功夫的蒋家兄弟，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才不至于落后太多。“永明，永亮，赶紧看看。”凤城听见脚步声连忙抬头，不满地看着李显宗和寿喜一眼，“你二人凑这么近有什么用，赶紧散开。”

李显宗和寿喜摸了摸鼻子，心想：怎样，老子们在战场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尽是让我们赶紧往前冲。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怏怏退到一边安慰孙父。

蒋川细细查探了一番，示意寿喜帮着蒋林将孙志坚扶到帐篷中休息，又在桌上翻了翻，直到翻到了一方带着血迹的帕子，才叹了口气。

有些不忍地朝孙父问道：“令郎此病可是全身乏力，每每午后必定低热并伴有咳嗽，而且近半年有了咳血之症？”

孙父深吸了一口气，蒋川说的全部都对，顿时松了口气，心想：这人仅用一盏茶的功夫便探出坚儿的身体状况。这样看来，吾儿有救了。

蒋川见孙父如是负重的样子，心下更是不忍说下去，只能偷偷望了凤城一眼，见凤城正朝他点了点头。

孙父看见他二人的眉眼间的互动，急忙开口：“小哥医术高超定能救我儿姓名。”说着便跪了下来朝凤城与蒋川磕头，边磕边喊：“求三公子看在犬子为周家村之事费心尽力的份上，救我儿一命啊，我父子二人必将肝脑涂地以报大恩。”

凤城本就听多了这种话，但看见两鬓发白的孙父也是心中一阵不忍。可行医治病之事他本就一窍不通，又哪能随意答应些什么。只能先将孙父扶起，说道：“老先生还是先起来听永明怎么说吧，若是令郎身体无大碍，凤城自会倾力相救。”

满脸泪水的孙父被凤城扶了起来，转头望向一旁的蒋川，眼里的期待不言而喻。

“咳，脱形。集热，脉小以疾。”蒋川不敢和孙父期待的目光对视，只能看着地面小声答道，又担心自己说的隐晦，只能再解释一句，“若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令郎能开怀些，或许还可延长些……”

“休要再说了！”孙父一把推开凤城，手扶在一旁的桌子上独自垂泪，过了一会才轻声说道：“老朽方才唐突了，还请诸位恕罪，多多担待老朽为人父母之心。”

见凤城他们还要安慰，又摆摆手说道：“无事，老朽已然认命了。只是不知犬子所托只是，三公子准备作何打算？”

“令郎所托之事，凤城今日便会详细上报，如有需要，届时还要请老先生同令郎出堂作证。”凤城收了孙志坚交给他的东西，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只是若令郎所说事情属实，那二位与外边的灾民岂不是暴露了？”

“三公子不必担心，我们今日是分两拨人将诸位引来的，而且途中又专门捡了些人烟稀少的小路来走，寻常人等怕是很难发现其中关联，即使发现了，也顶多就是寻来义庄，见着门口的几个孩子罢了。这世道，哪里还没几个贪玩的孩子和落魄的疯乞丐呢。”孙父对孙志坚定下的计策十分信服，心想：我儿福薄命苦，不然也定能封丞拜相，成为天之骄子。

凤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便跟孙父商量到，“为了保险起见，我派些亲信守在这里可好？人数不必太多，但挑的都是能干之人，若无事能帮着你父子二人料理些必要之事。若不幸有事，也能护得诸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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