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人不见了
第四十三章 人不见了
白露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写写画画，想着以日记的形式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或许百年之后有人有幸见着，还能被作为考评依据呢。
只是不知道凤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白露单手拖着下巴，看着摇曳的烛光发呆，龙广之和幼女失踪的案子已经相继解决。按着之前的安排，他们先绕道蒋家村查明蒋家的灭门惨案，然后在一路北上直接去到镇北侯的军营中。
可是当凤城牵着她回来时，凤九天出言将其留了下来，唯独留下了凤城。
白露换了个姿势，依旧没有想通，只是眼皮却越来越重。……
县衙后堂的大炕上，凤城和凤九天各沿着一边斜倚着，其他人都在屋外守着。
“你看咱俩现在像不像偷情的？”
“不像。”凤城把果壳扔在炕桌上，拍了拍手上的果皮，“谁家偷情会带上自己媳妇和护卫？”
“也对。”凤九天骚了骚自己的下巴，惊为天人的一张脸配上略显轻浮的动作，非但不显下流，反而还有几分飘逸，偏偏此人还不自知。
凤城瞧着自己这个谪仙般的皇兄，不禁摇摇头，心想：作孽啊。
“你是认真的？”
凤九天的话让凤城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明白过来，点点头说：“嗯，认真的。”
“很难啊。”“还好吧，边境毕竟天高皇帝远，我总还是能护住她的。”想到白露，凤城脸上的笑容明显又深了几分。从前他没在意过男女之情，只觉得那种事情离自己甚远，甚至也不怎么美妙。可近两日他却发现，这种夹杂着苦涩、试探的感情竟会如此美妙，难怪古人会有色令智昏的说法。
沉浸在情爱中的凤城突然想起件事情，朝凤九天问道：“你最近可有给太子寻什么麻烦？”
“我？”凤九天翻了个身，“我可没那闲工夫去给他找麻烦，你若是有机会还是让他少给我找些麻烦吧。”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疑惑道：“凤琰那小子又与你说我的不是了？”
听着眼前的人对国之储君直呼其名，凤城丝毫不觉得诧异，毕竟他的这两位哥哥自幼便不对付，对对方的讨厌程度简直不相伯仲。只不过凤琰总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因而总能在斗争中蒙上层滤镜。可实际情况究竟如何，怕是只有两位当事人清楚了。见凤城不说话，凤九天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但也只是无奈地说道：“你也不必因着斗大的恩情就把自己卖给他们家了？”
凤城抬手往嘴里扔了颗果子，斜了眼凤九天，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放心啦，以往我可以不在乎，但如今心中有了挂念自然不会再认命下去。”
……
夜色已深，天上繁星点点，让凤城想起自己在边境的府邸，那里没有京城华美，不知道白露会不会喜欢。
凤城推开房门环顾了下四周，摇摇头，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心性，一点儿也闲不住，自己也就一个时辰没跟她待在一处，便寂寞到不能自己独处。从凤九天处讨来的果子还提在手里，凤城掂了掂，想着若是省着点儿吃，应该能坚持到天水，到时就会好很多了。
桌子上的一沓纸吸引了凤城的目光，纸上依旧是凤城看不懂的符号，白露先前挥洒的墨迹早已干涸。凤城盯着桌子，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转头敲开了程紫衣的房门。
屋里的程紫衣正忙着清点行礼，王驰云不在，寿喜和李显宗明显指望不上，蒋家兄弟又还不算自己人，这中费心力的事情只能落在自己身上了。
突然见着凤城来找自己，程紫衣有些诧异，伸头朝他身后看了看，疑惑地问：“哥，这个时候你不陪白露，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没跟你在一处？”程紫衣的话让凤城遍体生寒，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安问：“你们可是一道回来的？”
“是。”程紫衣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快速解释道：“瑄王将你留下后，我们便一道回来了。不过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便没聚在一处。”
凤城听完转身朝楼下走去，径直寿喜的房门看了看，寿喜不解，狐疑地望向程紫衣，程紫衣简短的解释了一番，心里多少都有些发虚。
“分头找。”凤城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眼底慢慢浮上一层血色，埋藏在心底的杀意越来越浓。
“主子不是在夫人身上放了引梦吗？寻着引梦不就能找到了？”
蒋家兄弟本想看寿喜是否需要帮忙，哪知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三人的对话，二人对视一眼，全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解，但还是问出声来。
“引梦？”程紫衣头一次听到这种东西，以为凤城背着她对白露做了什么，拉着蒋林的衣袖惊呼，“那是什么东西？”
对面三人的举动过于奇怪，惹得蒋林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是你们放在夫人身上的？”
程紫衣摇了摇，松开蒋林的袖子，试探地看了凤城一眼。见凤城也朝自己悄悄摇了摇头，这才放心下来。转念又想到这东西恐会会害人性命，放下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
与凤城和程紫衣比起来，寿喜和白露的关系显然没有那么亲近，因此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一想，猛地记起临行前太子的嘱托，不禁脱口而出：“难不成？”
“闭嘴！”
凤城瞪了一眼正在说话的寿喜，警告他将剩下的话烂在肚子里。
这既是对寿喜的警告，也是强行给自己吃颗定心丸。他绝对不相信白露是那样的人，更不愿相信自己头一次的真情被错付。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蒋川看着凤城如今的样子突然那么一点点理解了孙父今日所说的话，蒋川看着逐渐有些暴躁的凤城，赶忙说道：“不对，我们初见主子时，夫人身上并没有引梦，那引梦的味道是我们第二日才闻到的。”
“第二日？”凤城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引梦是什么东西？”
“本是一种寻人的药，后因香气特殊被当做香粉使用。”蒋川想了想，又补充道：“但因药引难寻，再加上制作工艺颇为复杂，很少有人家能用得起。”
凤城也想起那日白露身上突然出现的奇香，眯着眼睛问程紫衣：“那日你们都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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