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悠真自信地说他不是太宰治的情.人。
中原中也虽然心存狐疑, 但出于内心本能的倾向,他暂且地选择相信他。
高兴之余,中原中也一边把不省心的首领接走, 一边开始考虑该怎样追求这位令他心生好感的青年。
结果第二天,中原中也告诉守在门外的中岛敦可以去休息, 自己则准备提醒太宰治该进行远程会议。
却没有注意到守了一夜的中岛敦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中原中也径直打开门, 走进了豪华的套房内。
然后中原中也就看到了,昨晚才言辞凿凿地说他不是首领情.人的漂亮青年, 从太宰治的房内走了出来。
松懒地披着单薄的外衣,露出了布满痕迹的肌肤, 昨晚发生了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悠真哑然地与中原中也对视了片刻。
“早、早上好啊,中也。”总不能这样一直地站在原地,悠真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凝滞。
差点被悠真亲昵地称呼带歪了注意点, 忍耐下被欺骗的怒意, 中原中也极力控制视线不去探究衣袍内的光景,于是他便察觉到了悠真与昨晚的不同。
“你的头发……”中原中也拧起了眉, “为什么全部变成了白色?”
看出了中原中也眼中的担忧,悠真顿时更心虚了。
这并非是中也所担心的那样他生病了,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知该如何和中也解释这一点, 悠真讪讪地摸了下长发, 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是因为他和我上床了。”这时,太宰治悄无声息地从悠真的身后出现, 他缠着绷带的手揽住了悠真, 声线还带着清晨刚起的沙哑。
太宰治抬眼看向了中原中也:“怎么了, 中也, 你对首领找情人也想发表一下意见吗?”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 但他阴沉下来的表情诠释了一切。
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悠真稍微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撇开了太宰治的手,说道:“抱歉,我还有事。”
“悠真君,”太宰治看着悠真急于摆脱的模样,却没有丝毫生气,相反他笑着说道,“虽然没有变过,但我把手机号存到你的手机中了,记得联络。”他做出了打电话的手势。
拉扯上衣襟,悠真摇了摇手机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迫不及待地走出了令他窒息的大门。
中原中也转身看着悠真的背影,不快地啧了一声。
翻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被太宰治动过的手机,看着里面多出来的情报,悠真忍不住地心想,太宰治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回到他与费奥多尔的临时基地,一进门,悠真就看到了正捧着书脊的费奥多尔。
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费奥多尔并未抬起头,也没有询问,而是肯定地陈述道:“你碰到太宰君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悠真已经放弃追问他是怎么推测出来的了,干脆地坐在一边,翘起了长腿,果断地承认:“嗯,是的。”
清楚这代表着什么,费奥多尔平静的脸上却没有掀起太多的漪澜,他合上书,抬头看向悠真:“白泽君,你确定现在的你,是处在最强大的状态吗?”
悠真静了一秒。
费奥多尔的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他自身的能力,但为了圣杯战争,悠真还是选择了坦诚。
“综合来说,异瞳的我是最强的,可以拥有多种能力,”悠真交换了交叠的腿,继续说道,“但是,我是以Caster职阶现界的。所以理论上来说,这时的我才能将这个职阶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也就是说,平衡反而显得中庸吗?”费奥多尔闻言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以这么说。”悠真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即使如此,我依然不认为你可以去找太宰君。”费奥多尔淡淡地说道,“太宰君的目的很明显。”
“那就是将你留下。”
悠真短暂地愣了一下,但他清楚不能轻易地落入眼前之人的思维之中,那只会被牵着走。
但心里还是漾起了些许的动摇,不过悠真还是不愿多听魔人的所谓的好言。
那都是徒劳的。
以他英灵的身份,除非向圣杯许愿,否则是不会留在这个世界的。
悠真站起身,对上了费奥多尔酒红色的眼睛,俯下腰,对自己的御主轻慢地说道:“虽然我们是合作者,但我做什么,可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
费奥多尔缓缓地眯起了双眸。
之后的几天,或许是离圣杯战争越发近了,悠真时常被太宰治叫出去。
自然而然地,悠真就和中岛敦也相处了多回,有时说话间,中岛敦无意地透露出了太宰治平时的状态。
这和原世界完全不同的走向,让悠真感到不安。
终于在某一个晚上,悠真侧过身来问太宰治:“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太宰治一怔,或许是没想过悠真会如此的直白,但这些微的愣神并未在他的脸上停留太久,他轻轻地吻了下悠真,低语道:“是啊,很想把悠真君留下来。”
猝不及防地听见太宰治如此亲密地称呼他,悠真有些不自在地搂紧了太宰治,不让他看自己的浮上红晕的脸。
但实际上,这也并非是多么亲密的称呼。
只是感觉,更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两个太宰治的不同。
“我不太甘心,只是作为你心目中的太宰治呢。”太宰治抚摸着悠真的脊背,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我知道你不会为我留下,你还有更遥远的旅途。”
太宰治轻声说道:“但是,可不可以在这仅限的时间里,悠真你仅仅属于我一个人?”
悠真面对着太宰治并不强硬的话语,一时之间软下了心。
半夜时分,接到了费奥多尔的电话,接听之后,悠真没有了睡意,顺便走到了天台。
他在那里,看到了守卫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在看到悠真的一刻,不自觉地熄灭了手中的烟。
悠真笑着说道:“我现在可没有管你。”
“现在?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以前有管过我吗?”中原中也敏锐地抓住了悠真口中的破绽。
悠真的笑容一僵。
“我早就觉得,你的出现很不对劲,”中原中也蹙眉走向悠真,迟疑地说道。
悠真勉强地笑了下:“你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来到这里的吗?”
中原中也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我清楚这里即将发生什么。”
“那你应该不会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才对,”太宰治的出现让悠真不意外黑.手.党知道圣杯战争,“显而易见,我是一名英灵。”
中原中也却皱眉说道:“不、你不仅如此。”
清楚这其中有着他无法探知的秘密,中原中也不甘地咬着下唇。
悠真望着中原中也,他很想在此时上去亲亲他的嘴唇,但清楚留给他们悠闲的时光已经不多。
还是不要打扰这个世界的中也好了。
数日后,圣杯战争终于开幕。
想起这段时间内收集到的情报,悠真不由地感叹,不愧是“死屋之鼠”。
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那里的气息太过明显,是在邀请我们呢。”费奥多尔透过监控,指着一圈向外扩散的红光说道。
悠真凑过去看了眼屏幕,随意地说道:“要去吗?”
“啊,当然,”费奥多尔稳住自己激动到颤抖的声线,“这可是难得的,属于不同时代的英灵之间的决战,真是千载难逢。”
“我很期待。”费奥多尔咬着指节说道。
然后他看向了悠真:“不过,稍微伪装一下吧。”
清楚其中的关节,悠真没有多说,金色的粒子闪过,悠真换了一身装束。
仿佛重回了千年前、那备受尊敬信仰的岁月,悠真身着洁白的祭袍,虔诚又神圣。
然而在他宽大而朴素的外袍内,是截然不同的奢侈华贵。
由于他同为魔法师的身份,悠真由蕴含着魔力的宝石装点着,就连腰间系挂着黄金腰链上,都坠满了珍惜的宝石。
行动间,都会带起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这就是如宝石般璀璨不朽、是神明都为之侧目的光耀之颜吗?”望着悠真在昏暗之中,依然泛着淡淡银辉的容貌,费奥多尔喃喃地念出了书籍中所记载的内容。
悠真听闻连忙羞耻地披上了兜帽,遮住了自己大部分的容貌,只余几缕仿若闪着光芒的柔顺发丝。
“可能是因为那时的诗歌随着不断地传颂而失真,但即便如此,还是渐渐地聚集了信仰,”悠真抿了抿唇,解释道,“所以在这种状态下,我的外表会有特殊的加持,和平时的我不太一样。”
处于这种状态下的悠真,就连声音都越发地干净清透,分明不是出自本愿,但却有种令人不敢触摸的矜贵。
不想再讨论这个,悠真转移了话题:“从现在起,称呼我为Caster吧,费奥多尔。”
凝视着悠真半晌,费奥多尔笑着答应了下来:“好。”
于冬木的港口,属于圣杯战争的第一场战斗正式展开。
Saber和Lancer激烈地交战,Lancer的宝具特殊非常,Saber渐渐地落于下风,可战局瞬息万变。
在战况焦灼之时,Rider和他的御主却在这时现身于两人之间,阻止了Saber和Lancer的战斗。
在众人疑惑之际,Rider毫不避讳地袒露了他的真名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并当场劝诱Saber和Lancer加入他的麾下。
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拒绝。
悠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出于安全的考虑,悠真没有让费奥多尔出现在现场,但费奥多尔自然有他的办法看到现场的画面。
此时悠真的耳麦里,就清晰地传出了他愉悦的哼笑声。
悠真也觉得有些无奈。
感觉这样下去,今晚应该不会再爆发战斗了。
这么想着,悠真准备撤退。
Rider却高声说道:“还有其他人在吧?在黑暗中窥视的家伙们。”
“受圣杯召唤而来现界的英灵们,”Rider高举双臂,倏地握起了拳头,振呼道,“现在都齐聚于此吧。”
“连脸都不敢露的胆小鬼,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可是瞧不起的!”
Rider如同挑衅的话成功激怒了另一位英灵。
金色的光芒耀眼又刺目,在离地面十米左右的街灯之上,出现了一位身披黄金铠甲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着俊美至极的容颜,金色的短发竖立,蛇瞳般的眼眸冷漠又傲慢地俯视着众人。
他怀抱双臂,寒声道:“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自称为王的杂种,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啊。”
那金色的身影令藏在暗处的太宰治缓缓地眯起了双眼。
啊,果然。
在众人被Archer震撼之时,悠真诧然地忘却了呼吸。
意识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那高傲又温柔的王者,还有那最后之时,残留在耳畔的低语。
或许是那一刻的压抑泄露了他的气息,悠真很快感到自己被那高高在上的王者锁定。
没有逃避,悠真缓缓走了出来。
“还有一位?”在场的人瞬间朝悠真看来。
既然已经现身,就没有再遮掩容貌的必要了。
修长的手指掀开兜帽,披缀着各色宝石的雪白长发随着悠真的动作倾泻而出,柔顺地披在身后,发尾轻微地摇晃,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没有了斗篷的遮挡,悠真露出了在史诗加持之下、那令神明都赞叹的绝美容貌。
“这副装扮,是Caster吗?”隐蔽在暗处的御主们纷纷猜测。
而即使早已有所感,但站在高处的金色英灵他那如冷血动物般的血瞳还是一缩,他先是凝视了悠真良久,随即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作为全场焦点的他,很快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笑意过后,金发英灵看着悠真,歪了下头,黄金甲胄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了清澈的响声。
他猛地收起了笑意,虚眸冷然说道:“多年不见,居然被杂种污染了。”
就在所有人看着金色英灵的态度,以为他们是宿敌之时,金发英灵却用几近咏叹的语调,轻声呢喃:“我的王后啊。”
“欸……欸?!”韦伯惊讶地语音都变了调。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那高傲的王,又看看那即使美到极点,却也能够看出是男性的Caster。
在生存的本能下,韦伯强行忍住了用手指向悠真的欲.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
Rider摸了摸下巴,又低头看着自己如此激动的御主,他挑眉抚了抚韦伯的脑袋,说道:“冷静一点。”
即使还是震惊不已,可眼见这场景,韦伯还是捂住嘴,声音低了下去。
“Caster和Archer的关系……真是出乎预料。”表面上Saber的御主爱丽丝菲尔紧张地握了握手。
一时之间,在场的无论是御主还是从者,都为这两人的纠缠关系而感到棘手。
可相比较于其他人,远坂时臣则是在惊讶过后,向来重于礼仪的他,嘴角也不由地露出了优雅的笑容。
“这场战争……我们赢定了。”
而在现场,与垂眸的吉尔伽美什对视,悠真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惊人的骇意。
看不到熟悉的神色,这并非是他想象之中的再遇。
悠真掩住淡淡的失落,出于这场战争默认的规则,他并未直呼吉尔伽美什的真名,而是仰头说道:“Archer,我们都变了,不是吗?”
吉尔伽美什眯起了双眸。
“是故意如此称呼本王的吗?身为本王的王后,你也未免太失职了啊,”非常不满于悠真的回答,吉尔伽美什缓缓说道,“悠真。”
而这称呼似乎打开了什么一般,霎时间引起一道强悍的身影入场,在现身的刹那,他片刻不停地向Archer攻去。
被打扰到与自己王后交流的吉尔伽美什愤怒地低喝:“疯狗!”
这突然出现的英灵,显然是丧失了理智、处于狂暴状态的狂战士Berserker。
虽然被黑雾扭曲缠绕着,但依旧能看出他的容貌。
那道黑影睁着如冰裂的猩红竖瞳,神情狰狞又偏执,他仿佛刚会说话一般,暗哑又阴郁地嘶吼道:“是我的、是我的……悠真……是我的!!!”
这一声大吼着的“悠真”顷刻间唤醒了在场之人的意识。
如果没有记错,那是刚刚从Archer口中吐露出的名字。
韦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吃惊,困惑又隐含某种深意,纷纷向身为当事人的Caster看去。
悠真的身形近乎停滞,他诧异地快要说不出话来:“月彦……不、鬼舞辻无惨!”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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