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征服这样的姑娘才带劲儿
吃过早饭后，余舒心、丁爱红等五名知青来到了大队部，领取当月的粮食和一些钱票。
这时候知青下乡是有安置费的，但要吃粮要住房，队里还要为他们修建知青宿舍，最后落在知青手里的钱极少，且只有头一年有。之后，全靠自己挣工分吃饭。
说起来，这些本该昨天就发的，只是一来他们到大队已经傍晚，二来田翠英和吴来弟为了争抢知青都快掐起来了，大队书记自然不会多留他们，所以发放财物就挪到了今天早上。
领钱票，大家自然是开心的，还有一袋五十斤的带壳稻谷，已经喝了两顿红薯粥的男女知青们瞬间眼睛发亮。
丁爱红更是冲余舒心哼了一声：“我以后想吃米饭吃米饭，不想吃了就跟季家换粗粮，至少他们不会坑我，也不会让我挑水做饭。”
“那恭喜你要过上好日子了。”余舒心笑道。
丁爱红皱眉：“你在阴阳我？”
余舒心诧异：“我的语气不够真诚吗？还是你自己喜欢阴阳人，所以看谁都在阴阳你。”
丁爱红被噎住，但随即得意瞥她一眼，就冲着门口娇声喊道：“季同志，能麻烦你帮我把粮食搬回你家里吗？”
季元杰刚走进大队部，就被丁爱红叫住，他的目光却掠过丁爱红，落在余舒心身上。
今早被她泼了一桶水，季元杰发觉她真的跟别的姑娘不一样，人长得软糯，性格却跟本地的米辣椒一样，又辣又呛。
但征服这样的姑娘，更带劲儿不是么？
不过，以前的计划要改一改，先晾她一阵。
季元杰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转眸对丁爱红颔首：“哪袋是你的，我帮你扛回去。”
丁爱红立刻挑选当中看起来最大的一袋：“这个。”又得意地冲余舒心瞥了一眼。
余舒心静静等他们表演完了，这才跟大队书记商量：“书记，粮食太沉了，而且都是带壳的没法吃，所以，我想跟队里借辆板车推到碾米机那边，把大米碾好了再带回住处。”
本来已经打算扛粮食的三名男知青，立刻停下了动作，纷纷附和余舒心的话。
大队书记没为难，很痛快地把板车借给他们，只提醒一句：“碾完米后就来上工，早点适应农活，多挣些工分，明年才能吃饱。”
余舒心和三名男知青都乖巧点头应下，到人地头服人管嘛。
丁爱红却浑不在意，她只要拿下季元杰，嫁进季家，再给季家生个儿子，就能左手拿着季元杰的会计工资，右手拿着公婆挣的工分，舒舒服服地在家带娃，这样的日子就是城里人都比不了。
想到这，丁爱红看向季元杰的目光越发柔情蜜意，又掏出帕子为他扇风：“季同志，你热吗？”
季元杰平日不怎么干体力活，此刻额头滚汗，怎会不热？
“季会计，把你肩上的粮食也放上来吧，推着省力。”
恰在这时，板车追了上来，个头最高的男知青高健热情与他招呼。
季元杰松了一口气，正待答应，就对上了余舒心似笑非笑的眼神，声音就哽在了嗓子眼里，不过他看向了丁爱红，示意她张口应下。
但丁爱红显然误会了，很得意地抬起下巴：“我们不用，都还没有为大队干活呢，就先占用大队的资源，我可没那么大的脸。”
三名男知青面面相觑，不过借用下板车，怎么就人身攻击呢？
余舒心一脸敬佩的冲丁爱红竖起大拇指：“丁知青高风亮节，我们比不了，自愧不如，只能先走为敬。”
说罢，就招呼了三个男知青一起使力，车轮飞速转动，很快就把那对“高风亮节”的男女甩在后面。
季元杰看着远处的板车，额角的青筋冒出，汗流得更多了。
丁爱红也看到了，忙举起手帕：“季同志，我给你擦擦汗吧？”
季元杰放下粮袋躲开了，看了眼前方走来的村民，无奈地对面露失落的丁爱红解释：“我不想让人误会，这对你名声不好。”
丁爱红眼睛重新亮起来，脸颊泛起了红晕：“季大哥，我不在意这个。”
“我在意啊，傻姑娘，你值得最好的。”
……
大队碾米机是用柴油驱动的，余舒心花了五分钱碾了一袋稻谷，得了三十多斤大米和十几斤的米糠，竟是比她曾经城市户口的份额还多。
三名男知青也很高兴，就是不知道拿米糠怎么办，余舒心笑道：“如果你们不想要的话，可以卖给我。”
三名男知青没有犹豫，立刻同意了。
于是，余舒心花了不到一块钱，将差不多五十斤的米糠买了下来。
推着板车回了孟家院子，田翠英从堂屋走出来，扫了眼余舒心搬下来的袋子，面无表情道：“以后你吃多少饭，就往锅里加多少粮食，之前那两顿你也得补上。”
余舒心闻言问道：“大娘，两顿饭我补一斤大米够吗？”
虽然昨晚和今早这两顿饭，她没吃这么多的粮食，但她吃了人家的鸡蛋、鱼肉还有菜啊，人家不提，但自己不能装糊涂，所以提出补一斤大米。
田翠英早就算好了账，见她说的数跟自己算的差不离，这才点了头：“将将够，你自己往米缸里倒。”
余舒心点头道谢，立刻解开了米袋，拿了舀米的勺子，装了一斤的大米倒进了米缸。
围观了全程的三名男知青，目瞪口呆。
两顿饭就要一斤大米，这才将将够？
难怪余知青要跟他们买米糠，是怕大米不够吃吧？
田大娘果然不愧是村里的厉害人物，能逼得余知青吃米糠充饥，当年的地主老财也不过如此吧？
但他们什么都没敢说，只跟余舒心打了声招呼，就推着剩下的粮食飞快走了，怕走得慢了，也要被田大娘刮下一层粮食。
余舒心并不知道他们能脑补那么多，知道了也不会解释。
因为再多的解释，不如他们亲身体会一下。
再淳朴的村民，在面对自己利益时，那也是寸步不让的。
当然，还有爱占便宜的。
例如隔壁。
吴来弟先心疼了满头大汗的儿子，转过头，和声细气地对丁爱红说道：“丁知青，这一袋五十斤的谷子能碾出差不多三十斤的大米，有时也不到三十斤，还得出碾米费。我儿累成这样了，就别叫他再扛谷子去碾米了，我直接给你换三十斤大米，你看行不？”
丁爱红确实心疼自己未来的男人，又听得吴来弟没有占她便宜，还省了碾米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谢谢大娘。”
“谢啥？我早说过拿你当女儿待，哪能亏待你？”吴来弟满脸慈爱的拍了拍丁爱红的手背，心里算计着这次挣了多少大米，多少米糠。
丁爱红也在算计，她一天吃不了一斤大米，再换点粗粮吃，月底就能剩十来斤，卖出去能有一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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