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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出海队第七队


“儿,照顾好自己,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你把耳朵附过来。”霍英帮岳远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单独跟他说了一阵耳语。“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讲起来,除非,除非到了你,唉。”霍英想说除非要到要死的时候,但又觉得不吉利,也就没说出来。

        “我知道的,妈,你到了晚上离我爸远点,别说他不爱听的,等我回来,等我把治好他病的药带回来。”岳远很懂事,但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离开。

        出海队的入伍处异常火爆,岳远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同龄人,这些不谙世事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有一些一脸懵懂,也有一些显得很憧憬。相比之下,那些家长的表情才叫丰富,他们有一些愁眉苦脸,有一些喜笑颜开,还有的像是失去大脑般行尸走肉,更绝的是有些人脸上挂着苦涩,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外环的各位英雄,还有英雄的父母们,请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到这个登记处来,登记完了孩子进去,家长们可以回去了,这里交给我们。”登记处的褚当仁拿着简易的大喇叭喊着,跟先锋军的千里传音广播比,他这个显得很滑稽。千里传音据说是海外的东西,人们只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却不知道它的由来,构造,工作原理等,一切神秘的东西的保密工作就像对先锋军对于海洋那样,做得相当好。

        陆续有人把孩子送进去,然后领着“英雄之家”的牌匾走出来,他们脸上总带着虚假的不舍。

        直到岳远,他在家庭成分那一栏写下“独子,英雄之家。”

        褚当仁疑惑得看着岳远,然后抬头看向霍英,霍英无奈地点点头。

        “您这边确定吗?”褚当仁还是再确认了一遍。

        “是的,总归要为终岛做点贡献。”岳九满面春风,得意的说。

        “不愧是出海英雄,这格局就是大!”虽然是夸赞,但褚当仁的脸上总有这一股戏谑的味道。

        身后的一个男孩看着岳九的背影,嗤笑了一声。岳九回头看了一眼,准备找那个嗤笑的人理论,但一看身后满满的都是人,也就作罢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到黄昏才完全进入了出海队。那些拿着英雄之家牌匾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拿上,向着外环内侧的住宅出发,他们的包裹不是很满,但那英雄之家的牌匾却挂在了包裹外面。

        “恭喜你们,才十几岁,就成了英雄,你们父母的英雄,终岛的英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愿意你们未来成为自己的英雄。”胡有数憨态可掬,他是为数不多白净,略微有些胖的教官,他笑眯眯的时候两个眼睛成了两条缝,和蔼至极。

        “那些终身在终岛上碌碌无为的人,会因为你们感到羞愧,你们不管成功与否,都已经是体面的人了。”胡有数接着说。

        “不管你们是为了家庭,还是为了自己,但说到底,你们是为了终岛,我代表先锋军感谢你们。”胡有数在台上深鞠一躬,朝着台下整整齐齐列着队的孩子。

        就这样,在场的少年们仿佛从平地被抬起,飞到了很高很高的空中,看到了他们不曾领略过得风景,他们无暇关注身下那些焦急得在地面上喊着快下来的人。他们已然不愿意从这个高度再回到地面,即使在地面上就没有被摔死的风险。

        胡有数打量着台下的孩子,那小眼睛里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然后默默地走开了。

        当真正开始训练时,岳远才有所察觉,他看着每人配备的钢刃刀跟矿晶推进器,才明白这场出海并不像在场的人想象中的那样,大部分人只是这么看着,没有拿起这个武器。这时,有个男孩拔出刀来,冰冷的刀身,锋利的刀刃,反射出来明晃晃的寒光,他狠狠的劈下来,胳膊上的肌肉尽数凸起,像是一块块岩石堆砌起来,这第一刀劈砍甚至劈开了空气,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声响。也是这一刀,也引起了时代的地震,象征无忧无虑纯真时代的那块土地毫无征兆的在所有人的身后裂开,随着缝隙的增大,所有人的背后直接变成了悬崖,而那块叫做少年时代的土地,早已不见了踪影。

        “全他妈把刀拿起来!”另一个教官方西岸用非常标准的军队式喊话把这些字送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如果只看他的脸,那黝黑的皮肤,立体感十足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很阳光。不过干练的动作,冰冷的眼神,严肃的表情,还有粗鲁的用词,让大家心里一凉。

        “不要指望我对你们手下留情,因为那些海怪,没有道德可言。”他顿了顿“如果可以,我愿意你们在我这里累到半死,甚至受点伤,也不愿意你们死在海怪嘴里。”

        这些10几岁的孩子根本对于死没有概念,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们才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游戏。

        他们第一次对死有概念,大概就是他们举着刀,从中午一直到下午三四点。大部分人双手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抖动,腿也早就麻木了,他们天真的以为这就是快死了的感觉。

        “砍十字。”方西岸做了一个示范,将手中的钢刀拔出,一横一竖,划了一个“十”字,他的速度极快,抽刀,劈砍,收刀,仅仅用了一秒。

        那些拖着没有了知觉的手的孩子,歪歪扭扭的划着,像是小孩子写的十字。

        “停。”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方西岸喊到。那些已经快要抓狂的少年,听到了这个字,手中的刀仿佛变成了一条条盘在手上的蛇,他们感到恶心,把刀扔到地上,整个训练场响起一阵沧朗朗的狂潮。

        方西岸扫视着眼前的这些人,像是在菜场挑选蔬菜的妇女。“没放下刀的,都到我这边来。”说着他大手一挥,一群少年跟着他走了。

        这时胡有数也回来了,挑走了一些。之后陆续走过来各种各样的教官,也都挑走了自己要的人选。

        直到深夜,这些少年像是摆在案板上的肉跟蔬菜终于全部被清空了。

        先锋军为了减少开支及伤亡,将出海小组定为7人一船,其中包括三名战斗组成员——两位战士跟一位弓手,一名船医,一名指挥,一名舵手,还有一名修理工兼领航。这些情况除了先锋军没人知道,早在很多年前,出海队就已经开展了海下战斗的训练,但由于密不透风的保密法令,那些外环的家长还以为海上唯一的危险是风浪。

        事后他们这些孩子才知道,被方西岸挑走的是战斗组,被胡有数挑走的是指挥,以此类推。最终所有的孩子被分为了100个小组,岳远在第七组,这个组其他成员为战斗组霍无边,弓手涂如蕾,船医齐福,舵手明前路,修理工兼领航史风帆,还有他们的指挥李无泽。

        他们这着集体的休息间,然后分为男寝跟女寝,正常来说每天参加完训练,他们会在休息间吃饭,然后再待一会儿,最后回到寝室。

        岳远吃着东西,看到了李无泽,他想起来这个瘦弱,脸上白得没有血色,表情有点厌世的男孩,正是那会儿嗤笑自己父亲的那个人。

        “你当时为什么要嘲笑我父亲啊?”岳远问他,但没有怪他的意思,岳远知道自己父亲是不怎么好的人,至少他这么认为。

        “难道不应该吗?我都能理解那些住在海边的人,为了摆脱危险将孩子送到这里来,但我理解不了,这些向往彼岸财富的人,就让子女去的那些人。”李无泽那张脸又白,又阴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已经吃完了,坐在那里打量着所有人。

        “不是这样的,我有其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财富,是为了治好我父亲的病。”岳远辩解道。

        “好吧。”李无泽从不愿意去改变别人的想法,他遇到不愿意赞同他观点的人,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结束对话。但他心里已经给岳远刻上了标签。

        “岳远你父亲是什么病啊?”齐福问道,她是一个来自内环的女孩,虽然出海队的女孩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家中有着弟弟的老大,她们存在的意义更像是父母获得安全住址去传宗接代的工具,到了十二岁就会被强制征入出海队。而眼前这个女孩明显不一样,她是个内环的独女,她亲眼看到了自己奶奶的死,天真得认为是没有医疗的缘故,于是她来到了这里,整个终岛,只有出海队这边提供医术的学习,这也契合她救死扶伤的善良之心。

        “我不知道。”岳远羞于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公布。

        “大概,大概是心病吧,跟我爸一样,我家住在海边,我没来这里之前,我爸天天愁眉苦脸,说我没用,我妈说这是他的心病。”明前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嘴里还塞着一大口吃的,他好像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那样。他被挑选为舵手,明家也是钟岛上的一大家族,跟霍家一样,他们是天生的舵手,据说明家人的手,就是为船舵而生的。李无泽后来问过明前路,明前路说他是明家里面垫底的存在。

        李无泽看向旁边的两个人,一个叫史风帆,来自内环,脸上写着不屑一顾。另一个叫涂如蕾,她就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没有在意这些队员,更没有在意他们的对话。

        还有一个人在那里大口吃着东西,好像与世隔绝一般,李无泽仔细看了一眼,这人好像跟他们不是同龄人,高大的个子,魁梧的身材,就连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肉,棱角分明。

        他就是那个第一个挥刀的人,霍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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