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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消失的彩虹


从那次以后,出海队的上空再也没有出现过彩虹。

        公历603年九月一日,这一天对于先锋军来说,是不一样的一天,因为今年批次的出海队在今天出发。对于岳远来说,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因为出海队出海仪式是保密的,那些未来几年的出海队队员依然在进行着艰苦而枯燥的操练。

        虽然操练场上不断有钢铁碰撞,呐喊的声音,但是出海口隐隐约约还是有其他的动静传来。

        岳远跟李无泽正在对练,旁边是明前路跟齐福,涂如蕾跟霍无边,史风帆还是老样子,悠哉悠哉像是来视察的领导在一旁躺着。岳远跟李无泽总是有着超过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视野,他们很多的在探讨先锋军,关于出海,关于人生。明前路跟齐福倒是挺是挺般配,两个人都很善良又努力,都小心翼翼地憧憬着未来。

        大家都无奈的看向涂如蕾跟霍无边,这俩人的对练说是拼命都有人信。他们两人从地面打到天上,有从天上打会地面,刀光剑影,直逼要害。刀与刀高频率的碰撞,虽然霍无边力大如牛,但是善用推进器的涂如蕾,依靠灵巧的身姿跟高超的技巧,不断躲避,卸力,反击,一点不落下风。

        “你说你俩是真的打,还是在训练?”一旁的史风帆看着他俩,都有些害怕。“我们要不去劝劝?”

        “你去。”李无泽无情地打了他的脸,他知道史风帆就是单纯的嘴痒痒,真让他去,他可不敢。

        “这强度,不管他俩谁跟我打,我可能都得被打死。不过他俩自己内战我倒挺放心的。”岳远咂么着嘴说。

        “砰,砰,砰”一连串的响声传来,给这些少年都吓了一跳,他们停下手里的训练,看向还在打斗的霍无边涂如蕾,以为是他们弄出来的动静。

        霍无边停了手,看向出海口的方向,拿起手里的刀,指了指,说是那里。大家看着他手里的刀,锋利的刀刃已然变成了锯齿状的锯子。

        “那里,发生什么事了?”明前路低着头,有些不安的问。

        “不知道,可能是出海仪式上庆祝用的礼炮吧。”岳远说,但他望着那边海,慢慢升起一团灰黑色的云,他心里有着不祥的预感。

        “砰,啪。”又传来剧烈的响声。

        “大概不是庆祝了。”岳远补充了一句。

        这会儿,方西岸拉着钩索从楼里飞出来,对着下面的出海队员喊,“所有人都回到自己队伍的休息间,等待通知,才能出来。”

        这群少年好像监牢里的犯人,听到了可以放风的通知,他们蜂拥而回。

        第七组的人慢悠悠的在大部队后面跟着,突然,涂如蕾开口说了一年来的第一句话。

        “是彩虹。”她转过头,风吹动她的披风,露出黑色的战斗服,比例很完美的腰身,高挑的个子,阳光撒在她乌黑的头发上,透过发丝隐隐约约看到七彩的光晕。此刻的她,像是阳光下正在缓慢蒸发的洁白的冰雕,不合时宜,却美丽异常。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条弯曲的彩带挂在那里,就在不远处的海面上,那天天气很好,天空蓝得像洗过一遍,为数不多的几朵白云识趣地分布在偏角落的位置,像是洗天空用的皂角产生的泡沫。那条彩虹就在蔚蓝的天空之下,既虚幻又真实。

        齐福说那像是一条绸缎,她在织布的亲戚家见过,丝滑,薄如蝉翼,色彩多样。霍无边说那明明像彩色的战旗,这会儿还在飘荡呢。明前路说那是一座拱桥,连着海跟天。岳远说那不用连,海的尽头就是天。

        就在大家陶醉的时候,方西岸将他们全部赶走了。

        “你说,出海的人怎么样了?”史风帆回到休息间,心有余悸,还想着那巨大的声音。

        “应该会安全出海吧,毕竟那才是岸边,还有先锋军的陆地支援呢。”明前路说,他心里给那些出海的人默默祈祷,愿他们平安。

        “没那么简单,我不仅听到了炸雷一般的声音,还有,人的喊叫。”霍无边说,他虽然一直在对练,但是停下的那会儿,他出色的听力,好像听到了人的喊叫,“撕心裂肺,很凄厉。”

        “人的喊叫吗?那岂不是有人出海就失败了。”齐福担忧的问。

        “没什么,反正从我们第一天来这里,就很清楚那儿很危险了,不是吗?”李泽指着海的方向,大家齐刷刷的朝着那边看去,阳光下每个人眼里都闪过不同颜色的光芒。

        “说来也奇怪,你说把所有人都集中在大船上,那些海怪顶都顶不翻这种大船,还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战斗组来保护这艘船,不是成功率更高吗?而且能装回来的矿晶不是更多,非要用小船小规模队伍出海,那小船别说海怪了,大风大浪的都不一定能承受住。”明前路是舵手,他这一年一直都想说这个问题。

        “如果海怪能顶翻呢?”岳远难得出现惆怅的表情。

        “怎么会,不是说只有少部分海怪,而且体型只有人类的两倍吗?”史风帆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我也不知道。”岳远发觉自己说的有点多,就说出了他比较经典的结束语句,正常说完这句,岳远就会保持沉默。

        “你说啊,什么回事?你的意思是先锋军欺骗我们?”岳远像是在史风帆屁股上点了一把火,让他坐立不安,走到岳远这里,发现人家不搭理他,又回头去找李无泽。

        “说不上欺骗,这片海可能对于他们来说,获取的情报也相对较少,只能说可能存在。”李无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给史风帆灭了火。

        大家都坐在那里,若有所思。那天真的放假了,直到夜里也没有通知训练,就这样,毕竟还是少年,那片刻的阴霾被半天的喜悦带走,也没有人再提到关于出海的事情。

        夜里的海岛格外的静,并不是安静,而是那种宁静,飞鸟还巢,万物休憩,有几处还燃着火把,在温柔的微风中摇摆,像是婀娜的舞娘,吸引着前来赴死的飞蛾绅士。海中的浪它们放下了白日里的戒备,不再那般野蛮得展示自己的力量,它们此时像是在海中嬉戏,跟孩童斗鸡一般,盘起一条腿相互碰撞,直到有一方被压倒,才有片刻的停歇,那个不服输的孩子,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土,还没征得玩伴的同意,就再一次用手握住脚腕,嘴里喊着再来,不一会儿又响起了海浪对碰的声音。月亮总是温柔的,不管圆缺,不管明暗,它悄悄地来去,孤独的挂在那里,有时用柔和的光来抚摸万物,有时用纯粹的黑让万物放空。今天它还不是很圆,真等到它变得浑圆的时候,大海就成了到最忠诚的信徒,那天夜里,大海一个又一个响头磕在海滩,谁也不知道它许的什么愿望,但都明白这个愿望对它非常重要。

        顺着火星才找到岳远的脸庞,他想起来第一次抽烟的时候,偷的岳九的烟,跑到自己房间学着父亲的样子,手挽着火柴上的火焰,点燃烟草,那些烟草像是被唤醒一般,变得异常的明亮,比火柴上的火还亮一些,岳远像是吃饭一样,做着吞咽的动作,想把烟雾吞进肚子里,他的世界里父亲就是这样抽的,那些烟雾失望地,不听指挥地直接涌进了岳远的鼻腔,化作一团从鼻孔中飞出,飘在他的眼前,他的眼睛因此被呛得流泪,也觉得嗓子有些不适,岳远当即认为抽烟不过如此,非常简单,他想起来父亲大多时候烟是从嘴巴里出来的,于是又抽了一口,张开嘴吐了出来,也毫无难度,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他嘴里含着烟,父亲开门的声音让他受到了惊吓,他张开嘴,又吸了一口气,那烟雾此刻完全露出本性,抛弃了它纯洁得像白云的伪装,它像突袭的骑兵,银盔银甲,胯下一匹飞奔的宝马,它一手提着长枪,两脚发力,踢蹬着马肚,穿过舌头,掠过咽喉的时候枪头狠狠地划拉着那里的皮肉,惹得岳远一阵猛咳,它丝毫没有减速,一路向下,通过气管,直达肺部,那吐着白色吐沫的马赋予这名骑兵巨大的动力,这动力附加在长枪之上,千钧之力尽归一点,捅在肺上,那势头恨不得刺穿一切,岳远感觉天旋地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的瞳孔里满是蓝天白云,但却像视觉神经受到阻隔了一般,这画面只停留在了他眼中,他的大脑因为收不到任何信息,此时一片空白。不知道是烟烫到了手,还是父亲的踢打,剧烈的疼痛让岳远回到了现实。

        岳远吸了一口,烟头暂时性的发出明亮的光,光里除了岳远还有李无泽的那张白皙又阴沉的脸。

        “我应该告诉他们的。”岳远吐了一口烟,那烟在朦胧的月色中反而清晰可见。

        “告诉他们有什么意义呢?”李无泽面沉似水。

        “让他们提早做出准备,至少有心理上的准备。”

        “如果没有实实在在的解决办法,所谓的心理准备也没法准备。”

        “至少让他们知道真相吧。”岳远有些说不过他,口气变得有些无赖。

        “你那是恐吓。”李无泽说完走了,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不善于规劝,相比规劝还不如躲远一点来的轻松。

        岳远看着远方陷入了沉思,他一直都知道,先锋军隐瞒了一些情报,这也说明这片大海的凶残程度是难以想象的,今天的彩虹更是让他开始怀疑父亲的那句“努力就会成功”的可靠性,彩虹是阳光照在水滴上形成的,那些飞到那个高度的水,得是多么剧烈的爆炸引起的呀。

        他缓缓走回房间,想象着天上飞的水,一部分晶莹无暇,一部分透着鲜红。

        从那以后,每年的出海日都变成了集体的公共训练,涂如蕾总在最后面看着出海口的方向,但再也没见过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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