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卑微
徐远被迫喝完了药，眼泪都快呛出来了，苦味从胃一直延伸至鼻腔。他躺在床上，睫毛扑闪扑闪如同飞扑的蝴蝶翅膀，脆弱如易碎的玻璃。
他慢慢的移动到床边，跪在臧一呈脚下，抬头望他：”我知道只有你能救他了，你救救他好不好！一呈……”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给人下跪，但是能救出徐梦这又算得了什么！似乎豁出去了所有“你救救他好不好？”徐远眼里满是期翼，闪烁着泪光。
臧一呈狭长的眸子看着他，牢牢的盯着他的脸像是在思索什么。弯腰靠近他的耳侧：“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嗯。”
热气打在徐远的耳边，却如冷水般浇灭了他星星点点的希望。徐远摸干了泪，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是不久前才办理的，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
他把卡放在臧一呈腿上，声音颤抖：“钱，这里面有钱！你救救徐梦好不好，臧一呈。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他想，自己把钱还给了他是不会态度就不一样了。
拨开红色的卡折一看，不多不少三万块。
臧一呈气笑了，随手扔到地上，徐远的心沉了又沉，绝望从空气中衍生后扩散平白添加几分窒息。
臧一呈用脚踩着他伸出去的那只手，用力的左右两下。徐远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上肉眼可见的破了皮……
“用喻佐的钱来还我，徐远你当我真的不舍得动你？”臧一呈说着还低着头扯出个笑脸。
“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和他上床么！”
徐远全身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臧一呈放在了他的手，转而用脚勾起了他身下的二两肉“这里能用么？去cao一个老表子也不怕得病。”
徐远一口气憋在心里，他没有办法反驳，他还要救徐梦，他害怕一句话说错就会造成什么不可挽救的后果。爬起来跪在他脚边“臧一呈，不管你怎么对我都成，你能不能救救徐梦。你救了他，我这条命都给你成不成？”
臧一呈一手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徐远被迫后仰，清晰的下颚线露出，脖子、喉结脱落下的衣物。
一夜无眠，徐远趴在他身上显得格外主动。他不知道这一晚流了多少眼泪，但是一闭眼就是躺在血泊里的徐梦。
他不能闭眼，努力的用身体下的疼痛去麻痹自己。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身体的疼痛已经不及心里万分之一，他为徐梦难过，也为自己难过。
“你还好么？”
淡漠的声音响起，护士重新换好输液药剂。
徐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嗓子哑开口说不出话，打量了周围一圈，只能确认自己在医院。他好像睡了很久，做了个梦……
闹市，车水马龙、人满为患。像极了村子里的集市，卖菜的、卖肉的、买水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徐远走在路上，和往常一样购买日常用品。肉、菜、蛋、纸每一样都在背篓里……
忽然，眼前一乱，转眼间又来到了空旷的大街。接近傍晚，徐远不知道往哪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什么人，又急急忙忙的上了一辆车。
后面，传来一个哭声。忽远忽近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里，很熟悉。徐远忍不住从窗外往后望去，只见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孩边哭边跑，不知为什么，看见这一幕他的心好痛。
“爸爸，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呜呜呜爸爸。”
他为什么叫自己爸爸，他为什么忍不住想要去带着他走。他好难受，如同沉入海底，难以呼吸。
“停车，快停车！”车外的小孩摔倒了，离得好远，徐远的心揪了起来。车停后他立刻跑了出去，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安心了许多。
孩子在怀里小声的抽泣，可怜极了。
“不哭了，爸爸再也不走了！”徐远一抬头，臧一呈就站在不远处朝着自己笑，他是那样得意，徐远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不久，孩子的脸渐渐的模糊……
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先生，您还好吗？”
护士一声又一声例行公事的询问着，徐远没有办法出声，吃力的点了点头。
护士出去了，病房里只有他一个病人。两张病床，灰白色的墙上挂着电扇，正对着他的病床的外面有一户窗子，窗子外边是斑驳的树影，一弯凄凉明月。
虫鸣，悲惨的一生。吱——，窗外的飞蛾隔着窗台拍打着翅膀。
护士用棉签湿润了他干燥的唇后，推着小车离开。车轮摩擦地板的声音渐行渐远，皮鞋落地的声音近了，靠近、停止，门打开了。
臧一呈走进来，旁边站着助理亨泰，提着黑白相间的保温盒。打开饭盒，一阵饭香味儿飘出来。
“行了，你出去等着吧。”亨泰点头，在门口站着。
“饿了。”
徐远点头。
“最近太忙了，今天好点没？”
从前天晚上后，徐远整整睡了一夜。医生检查后，说徐远体质不错竟然这样肚子里的东西一点事没有。待臧一呈反应过来，医生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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