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争奇斗艳
百花宴当日街上热热闹闹的，各王公大臣的家眷都乘着马车赶往宫里，百姓都伸着脖子想看看各位小姐的芳容，在听说程王府也收到了请帖后更是期待，没准哪辆马车上坐着的是程小姐呢。
“小姐，你戴这个簪子和你整体更配。”樱桃拿来一只金莲簪，作势要给程慈恩戴上。
“樱桃，我戴这个白玉簪就好了，你那个太艳丽了，不合适。”程慈恩从首饰盒中拿起一只素净的簪子戴在了头上。
樱桃不赞同地摇摇头，眼含幽怨的看着她，“这可是你时隔多年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大家面前，当然要好好打扮一番，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我们程王府。”
程慈恩点点头，“你说得对，可是我又不是去选妃，没必要出这个风头。”
樱桃听了只能作罢，转头又说起另一件事，“小姐，听说予环小姐也收到了帖子，正往皇宫去呢，大家都说这次的皇子正妃位置一定是她的了。”
程慈恩听到曹予环的名字眼睛一亮，仔细算算她们两个已经八年未见了，仅靠书信往来，也不知她能不能认得出自己。
“她不会是四皇子的妻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予环就算躲不过宫中的人，那也得是她心甘情愿的嫁，而不是强迫。”
她相信予环的能力，她看得出四皇子并非良人，予环也应当一样，就看她怎么做了。
“小姐，马车备好了，咱们也该出发了。”
“走吧，是福是祸总要探一探。”
此时街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坐着两名女子，年龄长一些的正愁眉不展，“予环，你告诉母亲，你是如何想的？我原本想着你可以嫁一个如意郎君，不要求他有多富贵，只要你喜欢就好，直到那日下了帖子，你父亲说皇宫这个漩涡难以躲过了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有多可笑。”
妇人说着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原来这辆马车就是曹府的马车，里面坐着的就是曹予环和她的母亲。
曹予环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其父亲是吏部尚书曹恒。曹予环从小便是美人胚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四个字形容她是最恰当的。
今日这场宴会大家都猜最后的赢家约莫就是这位曹小姐了。
曹予环拍了拍母亲的手，安慰道“母亲，我早就知道是躲不过去的，父亲身居要位，必然是各皇子拉拢的对象，只是我还想试试，若实在躲不开便罢了。”
曹母听了女儿的话放下心来，知道女儿是有准备的，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丈夫也曾说过若予环是个男儿必将成就一番事业，既然如此，就听予环的吧。
曹予环垂眸沉思，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情形，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
皇宫之中各位夫人小姐陆续都到了，互相攀谈着，远远看去真是像这百花一样，争奇斗艳。
“曹夫人，曹小姐，这里就是皇后娘娘举办宴会的地方了。”一名宫女将母女二人送到这里。
“这不是曹夫人吗，看看我们予环出落得越□□亮了。”一名身穿绛紫色华服的夫人注意到她们母女二人，缓缓走过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位妙龄女子，周身气质不凡。
“哪里哪里，予环怎么也比不上新萍小姐，吴夫人真是说笑了。”
这位吴夫人正是吴将军的夫人李氏，新萍则是他们二人的小女儿，也就是四皇子的表妹。
说话间又有几位夫人围上来交谈，竟一下子热闹起来。
“不知道这次程王府的那位小姐会不会来。”一名穿着华贵的夫人开口说道。
吴夫人看了那名说话的夫人一眼，淡淡道“那就要看皇后娘娘的面子在程王府够不够用了。”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就静了下来，众人不经在心里暗暗埋怨那位说错话的夫人。
谁不知道去年吴夫人的娘家侄子酒后闹事强抢民女，被程王府的小王爷见义勇为打个半残，两家人闹到京兆府那里，时任京兆尹的沈大人犯了难，一边是程王府，一边又带着皇亲国戚，还是上报给了皇上，一纸诏书下来，有了底，该怎么判怎么判，最后小王爷什么事儿没有还收获一片赞誉，那侄子瘫痪在床，自此这梁子是结下了。
有传言说结案之后吴夫人不服气，还进宫找皇后娘娘哭诉，最后被娘娘训斥一顿才安分下来，只不过这传言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领着两位女子走了过来，大家看着都觉眼生，暗暗思量不知道京城中哪家的小姐出落得如此漂亮,隐藏的这么好，竟是从未有人见过，莫非
人群中只有曹予环对眼前走来的女子致以微笑，她居然真的来了，看来这京城注定要不平静了。
刚才那位说错话的夫人率先开了口，“不知姑娘是哪个府上的，瞧着有些面生啊。”
程慈恩看了看众人的神情，回答那位夫人的话，“小女程慈恩，见过各位夫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的神色。
猜测是一回事，亲口落实又是一回事。
谁能想到抱病八年的程府小姐真的出现在这场宴会，这突然现身又是为何
“原来是慈恩啊，几年不见居然认不出了。”吴夫人笑吟吟地迎上去，只是那笑容看着却不纯粹，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这位是吴夫人吧，看着气质就是不一样。”程慈恩热络地客套着，丝毫不见对吴夫人的厌恶，似乎之前那个糟心事不存在。
两人正客套着，就听到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身着淡红色朝阳五凤宫服，三千青丝被挽成牡丹暨，头戴红宝石步摇，脸上略施粉黛，由身后众人簇拥着，缓步而来。
不愧是一国之母，程慈恩心里暗暗感叹，没有华丽的装扮，一身气势便显现出来。
“臣妾/民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谢娘娘。”
皇后走到座位上，面带微笑地说，“本宫看着今日天气尚好，百花也开得灿烂，想着叫你们过来一起看看这美景，大家都不必拘束，尽兴就好。”
众人纷纷落坐，赞叹娘娘的好。
皇后听着众人的奉承心情越发舒畅，眼睛却在打量着程慈恩。
方才她在来的路上就听宫女汇报了程慈恩前来赴宴的消息，她也想见一见程慈恩，看看她的资质如何，与那位京城第一美女做个比较。
程慈恩感受到皇后的目光，心里有些紧张，她许久未见皇后了，对她的记忆也有点模糊，仅凭这些年的事迹对这位皇后有些认知。
“本宫听说慈恩也来了”皇后开口询问，
程慈恩起身对着皇后再行一礼，“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快起来吧，本宫多年未见你了，都认不得了，真是女大十八变。”皇后看着程慈恩的行为举止暗暗点头，虽说她没有母亲教诲，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程王府家教家风还是好的。
程慈恩谢恩起身，“谢娘娘夸奖，娘娘这些年也是一点没变，和慈恩小时候见到的一样美丽。”
“这孩子嘴真甜啊，这么多年哪能不见老呢？”皇后抚了抚发髻，对李嬷嬷说道，“李嬷嬷，将本宫的玲珑簪拿来送给慈恩，这么多年也没有送给你什么。”
程慈恩对皇后谢恩，“民女谢娘娘赏赐。”
皇后这边问了程慈恩，又把焦点转移到曹予环身上，“本宫听说予环近日学会了一首新的曲子，不知本宫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听一听。”
“娘娘折煞民女了，”曹予环忙起身说道，“能为娘娘弹奏是民女的福分。”
皇后听了曹予环的话示意奴才将古筝摆好，曹予环走上前去，弹奏了一首《出水莲》，一曲奏罢余音绕梁，众人感叹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有才有貌。
吴夫人听着大家的夸赞心里颇不是滋味，要不是我们新萍晚出生两年，这美女的位置不一定是谁的。
皇后坐在上头看着自家嫂子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不禁摇摇头，嫂子终究是担不起大事，还好侄子侄女不像她。
程慈恩看向曹予环的方向，想着宴会结束一定要与她好好相聚一番，当年的小哭包真是成长为大姑娘了。
“贵妃娘娘驾到。”
程慈恩心里一惊，宫里面只有一位刘贵妃，想必就是她了。
这位刘贵妃与皇后娘娘向来不对付，她爹爹是当朝宰相，要不是晚进宫几年，后位上坐的是谁就说不准了。就算不是皇后，这位娘娘的排场也一点不差，她有皇子傍身，再加上皇帝数十年如一日的宠爱，也怪不得皇后这么着急要给四皇子选妃了。
不过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位宠惯六宫的贵妃娘娘长的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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