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起
“小姐，章太医来了。”程慈恩用过早饭就到书房整理账务，多学点东西是没坏处的。
程慈恩放下手中的账本抬头看向樱桃“章太医？快将他请到堂屋好好招待，我随后就去。”皇后娘娘还真是着急啊。
樱桃引着章太医进来，“章太医您先在这儿喝会茶歇歇，我家小姐等会就来。”
章太医客气摆摆手“不急不急，是我来得早了。”
不一会程慈恩就来了。
“让您久等了。”程慈恩进屋对着章太医说道，不同于早上穿的粉色衣衫，她换了一件白色的留仙，裙妆容也变了显得整个人楚楚可怜，看着让人怜爱。
“无妨无妨，我也没等多久。”这是章太医第二次见程慈恩，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八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娃娃，他对程慈恩的印象一直都不错。“皇后娘娘让我来替您看看身子，调理调理。”
“娘娘仁善，惦记我这病弱之身。那就劳烦您了。”
程慈恩将手放在脉诊上让章太医进行号脉。
“程小姐有时会感到胸闷？”
“会的，有时半夜还会惊醒。”程慈恩仔细回忆着自己的情况。
章太医点点头，“有神疲乏力的感觉吗？”
“有时会感到很累。”
章太医收回手，“程小姐并无大碍，就是有些气血不足，需要好好休养，我开几服药按时服用能对您的身体有点帮助。”
“辛苦您了。”程慈恩让樱桃将章太医开的药方收好，将他送出府中。
“小姐，曹小姐来了。”樱桃刚送走章太医就看到曹府的马车，今天王府真是热闹。
“予环？她怎么突然来了，快请进来。”程慈恩有点惊讶，让樱桃将她请进来。
“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曹予环走进院子就听到程慈恩的话，打趣道“没等你请我就进来了，程小姐不会怪我吧。”
程慈恩吩咐樱桃去准备点心，走上前拉着曹予环的手“你就打趣我吧，我说不过你。”
曹予环笑笑没继续说下去，“不过我今天来你这还真是有事。”她收起笑脸正色道“昨日我家里来了个道士，他说要借口水喝，我父亲将他请进来给了他水，他说作为回报告诉我们一个信息，他说我不宜太早结婚否则会有祸事。”
“道士？”程慈恩不信这些，怎么突然出现个道士又说这些话？“曹伯父信了吗”
“原本是不信这些的，这事有关于我他们心里存疑也是会信的。”
他们也知道事情出现的突然，但是为了女儿也要小心行事。父母总是要为了儿女谋划的。
“我父亲他们现在担心的是皇后要是真的选中了我怎么办，用这个作为托词并不恰当。”曹予环满脸忧愁，她到底是一个小女孩儿没经过事，看着父亲的样子感到难过。
程慈恩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事情还没有定论，就现在来看我被选中的几率要大于你。”
曹予环听了放下心，“还没问你那日进宫怎么样。”
程慈恩和她讲述了一遍那日发生的事，“那章太医来了”
“刚把他送走你就来了。你来这里伯父他们没有怀疑什么吧？”
曹予环摇摇头“他们只当咱们两个一见如故不会想到别的地方。”
程慈恩放下心。
曹予环在程府用过午饭才走，“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曹予环上了马车后脸上没了笑意，她身边的丫鬟瞧着她的脸色开口询问“小姐是对在程府得到的消息不满意吗？”
“没有，我很满意皇后对程慈恩上心，只是又不甘心她比我更受青睐。”
曹予环不想嫁给四皇子，她看得很远，她的夫婿只能是坐在最高位的那个人。道士说的那些话她挺开心的，正好有了借口可以不着急嫁人，各个皇子目前来看势均力敌，她想再等一等，凭她的才华美貌她并不想过平凡的生活。
“她哪有小姐优秀，就是突然出现而已，占着王府名头大家才另眼看待。”丫鬟小梨奉承到，自家小姐的优秀全京城都知道。
曹予环满意的笑笑，
“小姐，程小姐真的会嫁给四皇子吗”其实在她看来成为皇子妃也挺好的，只是自己小姐心气高，有更大的想法。
对于程慈恩会不会嫁给四皇子她也不知道，她看不透程慈恩在想什么，“不知道，她不论嫁不嫁对我而言都不重要，那是她的事。”
她现在没有精力去管别人了，自己的前程要谋划好，路都是自己的。
“小姐，皇后要是真的选中你了，可怎么办”樱桃不想自家小姐嫁进深宫，她只想小姐平安快乐，可以找个心仪的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程慈恩不在意的说，她听了曹予环的话想明白皇后打的什么主意。她这几日想了很多万万没想到这点，一箭双雕是需要技术的，只怕皇后没这能力，不说别人，刘贵妃那关就不好过。
“娘娘，皇上今晚不过来了，睡在养心殿了。”
刘贵妃刚刚让她的贴身宫女白螺去问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皇上今夜是否过来，那公公说皇上今天政务太多就在养心殿休息了。
“知道了。”刘贵妃这几日心思也不在皇上那里，皇后给四皇子选妃也就是在培养势力，她可不能让她那么得意。
“福芷宫有什么动静吗”
“回娘娘，皇后前几日召见程慈恩了，还派了章太医去给她看身体。”白螺派小宫女日日盯着福芷宫，一丝一毫的动静不能放过。
“她还真是中意程家那个丫头。”刘贵妃冷哼一声，当初给二皇子选妃的时候她也想过程家的丫头，她给皇上提了一嘴，皇上立马就否定了他的想法，说程慈恩年纪还小，而且他父母战死沙场他想让程慈恩自己挑选满意的夫婿，算是一种补偿吧。二皇子没娶到，四皇子也别想。
第二日中午皇上来梨花宫用午膳，刘贵妃提起皇后给四皇子选妃的事。
“朕知道，皇后和朕说过，四皇子到年纪了，应该成亲了。”
刘贵妃给皇上夹菜，状似不经意说道“臣妾看皇后娘娘似乎对程王府的小姐很感兴趣，前几日还召进宫了。”
“程王府程慈恩？”皇上想起来程慈恩今年也十六岁了，到了成亲的年龄，“百花宴她也来了？”
刘贵妃见皇上有印象了继续煽风点火“对，就是程慈恩，那一日她也来了，还和曹尚书假的小姐一起展示才艺了。”
皇上听了这话心里有了计较，“你担心朕会将程慈恩许给四皇子？”
刘贵妃看皇上明白自己的小心思脸上不禁一热，瞧着皇上脸上没有什么不满，娇嗔道“皇上，您之前说过要让程小姐自己选择夫婿，您可不能偏心啊。”
美人脸红也是可爱的，皇上怜爱的拍拍刘贵妃的手，“放心，朕说话算话。”
刘贵妃有了皇上这句保证心里安定，继续伺候皇上用膳。
“皇上今晚还过来吗？”
“今天十五朕要去皇后宫中，不用等朕了。”皇上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还好皇上中午来我这里了，不然晚上就要让皇后抢占先机了。”刘贵妃送走皇上对着白螺说“以后初一十五都记着点。”
“是，娘娘。”白螺应下。
“你等下派人去二皇子那里问问他晚上有没有空，来宫里吃个饭，记得把轩儿带着。”刘贵妃有些日子没见到儿子和孙子了，心里想念的紧。自己在宫内筹谋计划就是为了家族和儿子，希望都能得偿所愿吧。
晚上皇上来到皇后宫里休息，皇后给皇上按摩肩膀。
“还是你的手艺最好，知道朕哪里不舒服。”皇上享受着皇后的按摩，出声说道。
“臣妾与皇上多年夫妻，这点小事当然记得。”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每天殚精竭虑，作为王妃的她会在晚上为他按摩缓解疲劳。
皇后的话让皇上想起那些年的不易，又想起这些年自己对皇后的冷淡，心里有点愧疚，“百花宴上你可相中哪家的小姐？”
皇后见皇上提起这件事，心里一喜，她正想着怎么开口，“这些年纪适合的小姐臣妾看哪个都好。”
“那就是没有相中的了？”
“虽是都好，相中的还是有的，臣妾看程王府的小姐就不错。”皇后提出了自己心中的人选。
皇上听了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程王府的家教家风是很好的，不过朕之前说过要让程慈恩自己选择心仪的夫婿。”
“皇上何时说过这话？”皇后怀疑这是皇上找的托词。
“二皇子选妃的时候朕和刘贵妃说的。”皇上看了皇后一眼，继续说“说起来你和贵妃的眼光倒是挺一致的，都相中了那个姑娘。”
皇后心里一惊，她就知道这几日刘贵妃一点动静没有不是好征兆，耳边风吹的真好啊，是真是假她也无从考证。
“程小姐性情品德都不错，我们都看中也是应该的。”皇后原本想再争取争取，但是看到皇上的脸色选择不说。
“皇后，你是我的结发妻子，前朝的事我够劳累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治理好后宫，让我不用分心。”
皇子都长大了，现在他们做的事都是他经历过的，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提是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太愚蠢，他也希望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儿子来继承这个位子。
皇后听了这一番话心里一酸，此刻的皇上就像一个寻常人家的丈夫，他用的自称是‘我’而不是‘朕’，“我知道了，你放心。”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其他家的小姐你可以慢慢选，都可以，朕不阻拦。过两日汗青国要来京城，就让宇儿招待吧。”
“臣妾替宇儿谢过皇上。”皇后真心谢恩，不能娶到程慈恩，但可以随意选择其他家的小姐，宇儿又领了一份好差事，这一局怎么看都是刘贵妃输了。
“时候不早了，皇上歇息吧，明天还要上朝。”
“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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