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牢狱之灾
六扇门地牢——
祁赵君被大铁链里三层外三层地缠绕着捆绑在木柱上,看着众人这架势,祁赵君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青见状,目光不由得一震,当即撇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灭了人家满门的恶徒,都这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云何在闻言撇了他一眼,朱青当即噤声不语。
紧跟而来的傅盈盈在这时搬了个椅子坐下,还对朱青做了喝茶的手势,朱青了然地点头,忙转身去准备茶水点心。
“说说吧,你是如何作案的。”
云何在不怒自威的样子,并没有吓到祁赵君,反倒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轻蔑来,云何在捕捉到他的眼神,当即有些不爽地按着佩刀:“别以为你和九王爷有些关系,就可以逃脱律法,在六扇门,在我面前,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祁赵君嘴角微扬,本就长着一张看不起世人的脸,此刻看上去更高高在上了,清冷高傲的神情与他所处的牢狱简直是格格不入。
“云大人是哪来的自信,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之下,就判了我杀人之罪?就凭那一包小小的毒药?”
云何在嗤笑一声,高声道:“我且问你,你同洪医馆是否交恶?”
“济仁堂与洪医馆同在西街,生意往来自有矛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说交恶,实属夸张。”
祁赵君神情淡然得仿佛身在茶馆,而非牢狱,这让云何在心中更为不爽,想要拿出些威严来震住他。
云何在的视线才落在一旁的刑具架上,祁赵君鄙夷的声音当即传来:“怎么,云大人想要屈打成招?”
云何在气结,当即收回目光,继续追问:“我再问你,那毒药是何时所有,何时所用,又是从何处而来?!”
“我是大夫,知晓治人良方,自然也知晓蛇虫毒方,济仁堂后院素来鼠蚁成患,做些毒死鼠蚁的药粉,不过分吧?”
祁赵君说话间,脸上的鄙夷之色越发浓重,那一双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情绪的眼睛,盯得云何在心中窝火,恨不得出手揍他一顿。
云何在默了一默,终究是没忍住,上前揪住祁赵君的衣襟,喝声道:“少在这狡辩了,你配的毒药能有那么巧,正好和洪医馆死者所中之毒一样?!祁赵君,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你若是实话说了,便可躲过刑罚,你若是嘴硬,那就别怪我,狠狠撬开你的嘴,将你的那些花花肠子都掏出来。”
“谁说一样,仵作还是捕头?一个验尸的仵作,一个抓人的捕头,对草药能了解多少,你怎么不去找十个八个大夫,去好好查查那两种毒药之间的区别。”
祁赵君的脸上根本找不到一丝恐惧,那嚣张地有些肆无忌惮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就是变态的幕后真凶。
云何在闻言却是没有照做的动静,只是用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狠狠盯着祁赵君。
祁赵君淡淡一笑,欠揍地开口:“其实我也可以告诉云大人这两种毒药之间的区别,倒也省的云大人费尽周折去查这小小线索。”
在一旁看戏,沉默许久的傅盈盈,终于忍不住侧着脑袋开口:“你都没见过另外一种毒药,又如何能说出两者之间的区别?除非……”
“你就是凶手。”
祁赵君宛若看智障一般地望着傅盈盈,露出几分讥讽的笑容:“蠢人自然是想不到的。”
傅盈盈自恃聪明,最是受不了别人骂她蠢,当即坐直了身子,骂道:“那是自然!也就只有你这种聪明的变态才会想到完美的行凶手段,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六扇门说着鬼话。”
祁赵君被她骂着,仍是波澜不惊,自顾自往下道:“你们口中所谓同样的气味和颜色,不过是因为两种毒药之中都加了一位同样的药材——赤丹。”
“这是一种香味奇特的药材,哦,说是食材也行,有些饭馆为了留住食客,会往饭汤里加入赤丹,赤丹并无大毒,只是会让人口欲大增,难以停下,人如此,鼠蚁亦如此。”
祁赵君说完,又将鄙夷的视线从傅盈盈脸上移到云何在脸上,正巧朱青端着茶具进来,云何在便侧头吩咐他:“去找几个大夫查查济仁堂和洪医馆两种毒药的差别。”
“是。”
傅盈盈见朱青转身离开,便自个上前打开茶具,准备泡茶,她余光在祁赵君脸上一顿,忽然有了主意。
“小叔,让他一块来喝杯茶吧。”
傅盈盈的提议让云何在很是惊诧,忍不住啧了一声,轻声责备:“盈盈!”
“小叔!”
傅盈盈天生就有通过品尝食物得到当事人情绪的能力,幼时她曾满心欢喜地对傅家父母提起,傅家父母很是恐慌,还百般劝诫不准出去胡说。
直到有一日,她偷听傅家父母谈话得知,她并非傅家父母亲生,而是江湖传闻中神通广大的五行后人。
拥有这样的能力,是极其幸运的,也是极其危险的,傅家父母费尽心思瞒着她,她自然也会将这秘密牢牢锁在心腹之中,即便是看着她长大的云何在,傅盈盈也是绝口不提。
她起身走到云何在耳边,小声道:“小叔,严刑逼供是审讯的手段,好言好语也是审讯的手段,只要能问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手段也不重要吧?更何况,朱青去找大夫对比毒药也需要时间,我们就是让他来喝个茶又会怎么样呢?”
傅盈盈一向鬼主意多,很多时候给出的线索,的确是让云何在耳目一新,往前破案也凭借了她不少机灵,云何在略微思酌后,到底是同意了。
祁赵君身上铁链被解下来的那刻,傅盈盈冲着他扬起下巴:“来煮茶吧。”
祁赵君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却没有动手煮茶的意思,只是低头整理着衣襟:“凭什么?”
“我出茶叶,出热水,你出个人力,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傅盈盈见他充耳不闻,不免轻拍桌子,侧头盯着他:“你怎么着也是个阶下囚,就不能有个阶下囚的样子?”
“阶下囚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祁赵君抬眼看她。
傅盈盈伸手指向不远处昏暗发黑的小道:“那里,就是阶下囚的样子,遍地的鼠虫,冲天的排泄之味,还有一双双恶毒又卑鄙的眼睛,在阴暗的牢狱里能将再高傲的头颅都盯出孔来。”
祁赵君闻言,眼皮略微一动,不屑的脸上终于出现三分别的神情——嫌弃和厌恶。
傅盈盈很是满意地扬眉,继续道:“你本该出现在那,我们已经给足了你尊严,你是否也该低下你的头颅,至少,和我们平视着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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