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习者
两个人吃完晚饭之后，莫然想要去看看星空，程依怕他又受伤，也就陪着他一起去了。
两个人坐在草地上，晚风吹拂着两个人，点点虫鸣在耳畔回荡着，很惬意。
程依伸了个懒腰，放松地说道：“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莫然哥，你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莫然点点头，说道：“那个，我能问一个事情吗？”
“嗯？什么事情？”程依看向他，问道。
莫然思考了一下，说道：“修炼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程依听完之后，一愣，困惑地说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莫然哥想要成为习者吗？可是你的身体……”
“没，只是很好奇。”
程依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是习者，应该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吧，不过成为习者看起来风光，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好。”
“嗯？为什么这么说？”莫然不解。
程依停顿一下，然后表情复杂地看向天空，说道：“修炼之路，充满了勾心斗角，有天才，有庸才，天赋高的人看不起天赋低的人，天赋低的人嫉妒天赋高的人，原本修炼就是需要慢慢来的事情，可是有些人为了一些名誉和威望，误入歧途，害人害己。获得强大力量的人迫害他看不惯的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不与这种人同流合污的习者反而会被迫害致死，上层人士相互勾结，沆瀣一气……多少人以为看似风光，但是能全身而退的又有多少人，站得高了，风也大了。”
莫然听完，也沉默了，确实，虽然能够获得仙人般的力量，但是说白了，人终归是人，欲望与邪念同样存在。
程依说完之后，甜甜一笑，说道：“莫然哥你看，这里的风景好看吗？”
“嗯？”莫然不知道为什么程依突然问这个问题，似懂非懂地说道：“挺好看的，怎么了？”
“有好看的风景，有重要的人，有安逸的生活，与世无争，不用为了害怕仇家而担惊受怕，也不用为了更高的境界与他人勾心斗角，习者的世界太复杂了，成为普通人度过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对吧？”程依说完之后，深深地望了莫然一眼，似乎是看破了莫然的心思，想要说服他一般。
莫然自然听出来她的意思，确实，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就算能修炼又怎么样？没有仙人的力量，依然可以好好活下去。所以莫然也打消了趁着程依睡着偷摸上山的想法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回去吧。”
“对了，莫然哥，我今天和小花她们聊天的时候，听说我们村里有先帝的宝藏。”
“先帝的宝藏？怎么会呢，骗人的吧，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山村。”
“我也觉得，要真有宝藏，估计也早就没被人偷走了吧。”
“也是，不然我们这个地方也不会那么穷。”
“也没那么糟糕吧。”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这一夜的谈话，让莫然意识到了很多事情，或许有些事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一颗星，划过了天际，原本漆黑的山头上，出现了些许火光，几个人影浮现出来，他们正盯着山下的那片寂静的村庄。
第二天一如往常，平静的山村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程依一大清早就去山上采野菜去了，莫然也不打算闲着，也跟着去地里锄地了。
田中能看到许多村民，都在辛勤的劳作，看到莫然的到了，他们显得很意外。
其中一个健硕男子停下手中的活，问道：“咦，这不是莫然吗？你身体好些了？”
莫然一边抡着锄头，一边回答道：“嗯，好了很多。”
“确实，看起来脸色确实好看了不少，年轻人还是要多下地走走，这样才健康。”
莫然笑着点点头。
而其他人也相互攀谈起来，原本就是一个大家庭，没什么生疏的，聊起天来也显得很融洽。
莫然很享受这样感觉，让他回忆起当年在药房里面教导学生，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有她，也陪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自己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但是还是舍不得他们。
“哎，莫然，你听说了吗？”一个比莫然稍微大一些的少年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对莫然说：“镇子上面来了好多习者，一个两个的，真威风。”
莫然点点头，说：“挺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我爹上镇子赶集看到的，他们好像在招生，也不知道在干嘛，我们这个小地方也有习者吗？”
“招生，是在招门徒吗？”
“应该吧，也不知道，好像也是附近的门派，应该是雪山门派的下属门派吧。”
“雪山门派？那是什么？”莫然对新名词很感兴趣。
少年解释道：“在这附近有一座绵延的雪山，雪山上面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宗门，那个宗门还衍生出很多门派，镇子上面那个估计就是其中一个，因为这附近也没有比那个雪山门派更强大的宗门了。”
莫然听罢点点头，这附近有个雪山？还真没感觉到，自己的记忆里好像也没有雪山啊，可能是自己以前不太注意吧。
正在先聊的时候，村口却传来了骚乱声音，少年先注意到，转过头去看：“怎么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莫然也看了过去，其他村民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向村口的方向看了过去，然而他们却看到了一阵浓烟以及升天的火光。
“着火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好像出事了，所以全部人都朝着村口跑了过去，想着救火。
莫然也跟了过去，想着能帮帮忙啥的，但是还没有跑几步，却看到跑在前面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
莫然还没反应过来，前面那个少年正一脸惊恐地转过身，着急对他挥手，大喊着：“快跑！有强……啊！”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支弓箭笔直地穿透了他的身体，力道之大，直接把他射飞了出去，少年瞬间变成冰冷的尸体，就倒在了莫然的面前。
莫然一愣一下，耳畔处呼啸起了弓箭飞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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