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正义之士
「009」正义之士
“抱歉……”莱塞娅捂了捂下意识张大的嘴，刚才表现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自己觉得很失礼，“大叔你看不见吗？”
“你不必道歉，老夫是看不到的。”他笑了笑，抬手摸了摸猫哥毛茸茸的头。
莱塞娅固执地板着一张脸，站起来郑重地鞠了一躬。
她虽然是个散漫惯了的野小孩，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也是很有礼貌且很严肃认真的，比如刚刚，自己没控制好被惊吓到的表情，如果让大叔看到了，一定会伤心的！
“你是在向老夫鞠躬吗？”他略微苦恼的挠了挠头，“真是有礼貌啊。”
“我不该那么失礼。”莱塞娅扁着嘴出声。
“无妨无妨。”他笑了起来，转而问道，“小丫头，你身上有一种‘正义之气’呐。”
莱塞娅的荞麦面上来了，热腾腾的雾气散在空气中，胡萝卜海带和黄瓜被切成丝撒在面上，猪软骨靠在碗沿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莱塞娅短暂的静默了下来，五指不自觉的收拢了些，“正义…”吗？
“是啊，小丫头。”他叹了口气，微微睁开了些眼睛，只露出眼白的部分，“老夫眼瞎、心却不瞎，你身上的‘正气’是源于内心的啊。”
莱塞娅弯了一下唇角，看着他到，“大叔，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吗？我是莱塞娅。”
“喔…莱塞娅，是个不得了的名字。”他叹一声，转过身去对着那碗还没吃完的面。“你可以叫老夫一笑。”
“一笑叔。”莱塞娅眨眨眼，抬手拿起筷子拌了拌面，“我可当不起‘正义’这个词啊。”
她把碟子里的一份猪软骨递给猫哥，撑着脑袋沉默了起来。
毕竟她从来都没觉得海军的“正义”值得推崇过，而且她本人对于本部内大部分海军（特指赤犬）的“绝对正义”嗤之以鼻，就连中将的正义披风还被自己改成了“除恶”，因为莱塞娅觉得心里存有侥幸（给路飞、艾斯放水）的她还不配披上真正象征着正义的大衣。
“是吗？老夫觉得你是当得起‘正义’二字的。”一笑笑了起来，说，“丫头，你觉得什么是正义？”
棕色的汤汁上浮着一层浅浅的油，莱塞娅垂眸想了想，盯着那片漂浮不定的油渍，淡淡说到：“做自己该做的事，就是正义。”
空气凝滞了几秒，莱塞娅反应过来，慌忙摸了摸头道，“啊哈哈哈，我就随便说说。正义嘛…在这个大海贼时代，不都觉得海军才是绝对的正义？”放屁！
“非也。”一笑的目光好像是在看着店内墙上挂着的一副海图，缓缓说到，“老夫倒认为你第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做自己该做的事，即为正义。”
“老板有老板的正义，记者有记者的正义，海军有海军的正义，海贼…也有海贼的正义。”一笑收回了目光，似乎是在看着莱塞娅，他说：“老夫虽然不能苟同他人的正义，但却可以定义自己的正义。”
一连串的几个正义砸的莱塞娅脑子有点疼，她挠了挠头，有些费解道：“一笑叔，你好像对于正义这个话题格外的在意啊。”
“抱歉了，老夫是不是说的太多？”
“没有没有，我觉得您说的挺有道理的。”莱塞娅捏着下巴想了想，“确实，人们只要坚守自己的正义就好了，谁也不能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正义啊。”
“世间缺乏正义之士，他们都在做着自己不该做的事，老夫目不视物亦属一幸，人世实在有太多让人目不忍视的肮脏下流之徒了。”一笑叹。
莱塞娅看着格外沉重的一笑，突然出声问道：“一笑叔，你会去做海军吗？”
一笑闻言愣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思索道，“不知道，如果海军没有老夫所崇尚的正义，老夫为何又要自己走进这牢笼中去？”
这次换莱塞娅愣住了，她沉默了许久，抚了一下大腿上的纹身，忽的感觉喉咙发涩，“一笑叔，我会成为一个‘正义’的人的，我也会从这牢笼里走出去的。”
“但愿如此。”
一笑付了面钱，起身拿着搁在桌边的杖刀，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莱塞娅依稀还能听到他用着格外浑厚的嗓音说到，“丫头，老夫也会成为一个正义之士的。”
一波波的客人涌进来了，莱塞娅回过神开始吃面，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总觉得一笑好像什么都能看清，这个看清是指，那些沉在表象之下的真相。
“正义啊……”莱塞娅突出一口浊气，“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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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续打听了三个城镇之后，莱塞娅依旧对于白胡子的所在位置不明晰，除此之外，她还发现自己身后跟了几只小尾巴。
莱塞娅为了不伤害到无辜的百姓，挑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冷眼看着身后几个拐角处的死角位置。
“跟了我一路了，出来吧。”
莱塞娅敢肯定那不是战国派来的海军，先不说海伦娜绝对不会暴露自己不在军舰上的消息，单凭他们身上一股强烈的杀气，那就不该是海军有的。
战国虽然一直对自己有戒备，但是他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莱塞娅敢保证。
几个海贼打扮的人从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各个地方窜出来的海贼，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二十多个。
莱塞娅眯了眯眼睛，看着来者不善把自己团团围住的海贼，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跟着我干嘛？”就算知道自己是海军，也不该主动招惹吧？就算是劫色…也不该这么多人呀！
“少废话，海军真是太看不起我们了，竟然派一个小姑娘来！”
“什么他娘的‘海军之光’，就是个十几岁的奶娃娃也敢独自出门？！”
“海军真会吹啊，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真是勇气可嘉，弟兄们，今天就让这奶娃娃知道知道爷爷们的厉害！”
“上——”
莱塞娅一脸状况外的看着突然冲上来的几个人，默默叹了口气，霸王色太明显了，肯定是不能用的，万一被附近的驻守海军发现就不妙了。那就只能近身搏斗了吧？太爽！莱塞娅最喜欢真刀实枪的干了，虽然她没武器。
熟练的运用着“纸绘”，莱塞娅轻盈地在几个海贼的身形之间穿梭，她并不想正面冲突，毕竟她没有弑杀心，也不喜欢见血。
用“岚脚”解决了几个人，猫哥也见缝插针地冲上去补两下伤害，骚扰他们的进攻。猫哥是一只行动敏捷且“有脑子、通人性”的狗，虽然战斗力比不上莱塞娅的百分之一，但也是很会来事的。
一个个身形接连不断的倒下，其余的海贼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同伴们，以及站在他们身边的莱塞娅，不禁有了退缩之意。
“既然决定要打，那就要打完啊！”莱塞娅看着想跑的几人，快速冲了上去，“我可不能给你们通风报信的机会，毕竟我没时间处理这些你们这些咸鱼。”
莱塞娅用“剃”闪身到一人身后，快速的肘击，几个普通的横扫腿，原本站着的海贼也都纷纷倒在了地上。
莱塞娅特意挑了他们的麻穴，并没有攻击其他的地方，所以他们暂时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失去了战斗能力而已。
本来想把他们送到海军那里的莱塞娅考虑到自己现在也是个不能见人的状态，于是遗憾地摇了摇头，“算你们好运，希望你们下次别再遇到我了。”
一人一狗淡出了视线，只剩满地的狼藉，还有意识的一人无力地锤了锤地，“可恶…可恶的海军！”
莱塞娅绕出了城镇，再一次坐上了小木船准备去下一个地方，猫哥围着莱塞娅的脚边一直转圈，似乎也在着急。
“猫哥，你也想艾斯了吧。”莱塞娅蹲下来摸了摸猫哥的头，目光柔软，“你都到我的小腿了，记得你刚被我们发现的时候才只有这么大呢——”
莱塞娅在空中比划着一个二十厘米的距离，猫哥适时地把头凑过来放在了里面，刚好卡住，莱塞娅咯咯地笑了起来，“笨蛋猫哥呀！”
揉乱了猫哥一头的狗毛，莱塞娅支起身体来，看着面前的大海叹了口气，道，“我好想见艾斯啊！”我已经…担心的不行了，艾斯。
莱塞娅抬手捂着心脏，感受那剧烈跳动着的炙热，梦里的画面又一次出现，那颗被融化的血淋淋的心脏，再一次暴露在莱塞娅的眼前。
她呼吸一滞，沉重地喘着粗气。
“艾斯…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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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艾斯！”马尔科头上爆出一个十字，抬手狠狠敲了一下一旁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睡着的艾斯，“你这混蛋，赶快吃完去补给物资啊！”
艾斯一手拿着勺子，头磕在桌子上，整个人趴在了饭桌上，一旁的马尔科无语的看着艾斯，深深叹了口气。
“啊…啊嘞？我睡着了吗？”艾斯突然醒过来，摸了摸被马尔科敲得有些发疼的头，快速又扒了几口饭。
酱油海鲜炒饭的香气扑鼻，艾斯风卷残云般地快速消灭着碗里的饭。
“真是的，你这样真的不担心有一天会被饭噎死吗？”马尔科撑着脑袋淡淡吐槽到。
“不会啦哈哈哈哈……”艾斯快速吃完面前的炒饭，看起来十分开心，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朝气，不过艾斯一直是这样就是了。
“走吧。”马尔科起身，随手捋了捋裤子上的褶皱，往门口走去。
“等下一下马尔科，我们不用付钱吗？”
艾斯虽然从小和路飞吃惯了霸王餐，但经常吃霸王餐的那家老板已经都和他们混熟了，时间久了竟然都不问他们要钱了。
稍微长大一点后的艾斯竟然难得感觉到了“不好意思”这四个字怎么写，吃霸王餐这种事在有钱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干的。
当然，没带钱就另说了。
“艾斯，我们可是海贼。”马尔科扶额，“你还真是个好青年啊，竟然知道付钱，但遗憾的是这座岛是老爹的地盘，你付钱他们不会收的。”
“啊，也是，反正我也没带钱。”艾斯摸着后脑勺出了店，和马尔科打着哈哈准备去补给物资。
白蕉镇上，街边挂着的白胡子海贼旗随处可见，城镇在这样一面面具有巨大权威的海贼旗的庇护下一派祥和，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艾斯迈着步子，侧目看着前面一家水果店摊位上挂着的旗帜，因为迎面吹来的海风而有规律的泛着褶皱，老板伸手抚了抚那面海贼旗，像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
艾斯的心突然颤了一下，脚下的步伐都放慢乐些，语气有些难掩的激动，“马尔科…老爹是个了不起的大海贼！”
“用你说吗，你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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