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她流血了
「042」她流血了
莱塞娅的话极具讽刺，好多人都驻足去看她，她没有回头，站在拍卖台下两步的位置，刺眼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描绘的格外单薄，但人人都知道她是强大到一种境界的“海军之光”。
被天龙人给的二十五亿贝利的大奖砸的头昏眼花的主持人露出了癫狂的笑，莱塞娅准确的释放具有针对性的霸王色霸气，那一瞬间似乎有黑红色的气压出现。
带着夸张的星星墨镜的主持人倒下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惊慌的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路飞挣脱了小八和索隆的束缚，朝牵着凯米所在的玻璃鱼缸的罗兹瓦德圣那里走去，气势汹汹的。
“大闹一场吧，路飞，到你出场了。”
莱塞娅在自言自语，她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罗就在与她平行的座位上巍然不动，在听到她的话后，黑色的瞳孔微缩。他去看她，从门口吹入的气流卷起她赤红的长发，绯色的眼眸里仿佛有火在烧一样。
小八显然没听到莱塞娅的话，伸手去拉路飞，却在推搡的过程中崩开了包裹着他另外几条手臂的外套，金属扣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明显。
“是人鱼！”
“啊…好恶心！为什么人鱼在这里！”
“离我远点，真恶心。”
“为什么鱼人会在陆地上！”
莱塞娅眉头一皱，有几个卫兵想拦住路飞的脚步，莱塞娅知道那对路飞不算威胁，所以没有去管，反而用剃闪身到了小八的身旁，用纤细的身影去挡住那些满怀恶意的目光。
她都快忘了，香波地群岛对鱼人可是有很大偏见的。
小八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失落和惊慌，下意识就想重新裹上外套，挡住自己其他的手臂，却被莱塞娅制止了。
“不需要挡，那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不是吗？”莱塞娅给了他一个笑容，“错的不是你，身为鱼人与人类没有任何不同，我们都是大海的孩子。是他们用肮脏的目光和言语侮辱了你，他们兽面人心、自恃清高，在人前光鲜亮丽，却在背后丑态毕露。”
“小八，是鱼人没有错，恶心的是他们，你一点都不恶心。我迟早有一天会改变香波地群岛，以及整个世界，让种族歧视不复存在，无论是什么种族，只要他还是一条生命，他就有权利活在这个世界上。”
“小八，我迟早有一天会让所有鱼人都能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莱塞娅声音不大，却字字分明，掷地有声。
小八忽然一瞬间眼眶就湿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面前的莱塞娅好像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但他已经不想再思考了，他只觉得，莱塞娅做什么他都愿意去相信。
或许这就是她的魔力吧。
听到这番话的乔巴忽的想起了自己童年的种种遭遇，它看着远处的莱塞娅，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被牵动了。
“她说的话真的很好听。”这不是讽刺，而是赞美。娜美听到乔巴的话，眼睛弯了弯。
“谢——”
小八的第二个音节还未吐露，周遭向他扔过来的垃圾便蜂拥而至，莱塞娅一一帮他挡下，把最后一本扔过来的书原路扔回去后，莱塞娅瞪了一眼他们。
然而这边的骚乱还没结束，查尔罗斯圣便又朝小八和莱塞娅的位置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中的枪。
“鱼人…好恶心的鱼人！”
“砰——”
子弹射出的声音响起，在一瞬间莱塞娅便用见闻色感知到了破空而来的袭击，时间仿佛放慢了似的，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莱塞娅调动着气息吐出一口浊气，赤红的双眸似乎迸射出了火花，在子弹卷着空气中细小的颗粒飞到她面前的时候，莱塞娅抬手硬生生抓住了那颗焦黑色的子弹！
！！！
子弹强力的惯性划破了莱塞娅的手掌，与她发色相同的鲜血滴滴答答地像一串泪珠一样落在地上，她缓缓放下手，摊开手掌。
绽开的血肉像一朵盛放的玫瑰，黑色的花蕊静静地嵌在中央。
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一秒，但莱塞娅像是表演了一场速度与时间的绝技一般，恰到好处的力道以及计算完美的距离，这一切都在不到001秒的时间里被莱塞娅精细的掌控。
徒手接子弹？这是什么人才会有的技能呢。
这就算是见闻色顶级到能预知短暂未来的卡塔库栗都不一定做得到。
基德狠狠皱着眉头，脸上的怒气快要具现化成一团黑气漂浮了。罗还是那副样子，抱着自己的长刀微微低头。
莱塞娅很强，跟她交手的话会输。
这是罗的本能告诉他的信息。
“啊！你流血了！”小八后知后觉的看着莱塞娅摊开的掌心，一脸惊慌，他知道那是射向他的子弹。
“我…对不起。”
莱塞娅并不在意，随意地甩了一下还在流血的右手，那颗焦黑色的子弹便被甩落到了地上，她忍着疼痛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我不是说了你是我的朋友吗？所以没事的。”
小八看着莱塞娅流血的右手，大颗大颗的泪珠涌了上来，那枚子弹打的很深，少女白皙的掌心被打的皮开肉绽，再深一寸几乎能看到森森白骨。
“都是我的错……是我搞砸了。我从前是一个海贼，这本来应该是我应该接受的报应……真的抱歉…莱塞娅，我能这么叫你吗？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这应该是打向我的子弹…是我要承受的痛苦。”
“我本来要向娜美赎罪，所以很想为草帽小子他们出一份力，但是我从前就是这样…不管是什么都会搞砸……还要连累你也受伤……我果然，什么都做不好…到头来只会给大家添麻烦……真是废物！”小八擦着眼泪，喊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我真的……对不起！”
……
时间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娜美失声地捂着嘴，她从没想过小八对她的愧疚有如此之深。
莱塞娅看着他，伸出没受伤的左手附上了他的肩膀：“你不是废物，小八，你是大家的朋友。替你接下子弹是我的选择，我没办法看着朋友在面前受伤而无动于衷。”
“笑一个，别哭啦。”莱塞娅语气轻松。
小八跌坐在地上，巨大的愧疚感席卷而来，帕帕古挪着步子到了两人身边安慰着小八，还递给莱塞娅一块手帕。
莱塞娅本人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但她害怕直接用手帕裹住会变得更疼，所以接过手帕后只是拿在手里。
而与她的淡定截然相反的是路飞。
莱塞娅还在滴着血的右手垂在腰间，一滴一滴顺着她白皙的指尖像是一块块红宝石似的落在地上。路飞的大脑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空白，唯有那抹红色在张牙舞爪的叫嚣。
路飞从来没见过莱塞娅受伤。
他认识莱塞娅十年，从没见过莱塞娅流血的样子。
他以前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还和艾斯说：“会不会因为红娜的头发、眼睛和名字都是红的，所以身上的血的颜色都被吸光了，就变成没有颜色的血了，所以才没见过红娜流血？”
艾斯嘲笑他是笨蛋，路飞却暗自觉得一定是，不然为什么莱塞娅不会流血呢？
但事实现在告诉他——会。
他的红娜也是人。
鲜红的赤色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路飞的呼吸愈来愈重，一双墨色的眼睛开始变得越来越浓重。
空气似乎凝滞住了，谁都没有说话，打破沉寂的是开枪的查尔罗斯圣。
“我…我打到了！父亲我打到了！我打到那个怪物了！嘿嘿嘿嘿嘿嘿我打到怪物了！”查尔罗斯圣原地跳了起来，愉悦的情绪从头蔓延到脚。
路飞肚子里一股怒火从看到凯米被关在缸子里的时候就开始积攒，直到看到他的莱塞娅在流血，彻底爆发了出来。
带有橡胶果实能力的手臂蓦地伸长，路飞紧攥着拳头，直直的朝着还在欣喜中没有缓过神来的查尔罗斯圣打去，伴随着破竹之势，路飞怒吼着出声——
“你这个……混蛋——！！！”
少年的嗓音吼的几近沙哑，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将象征着世界贵族的天龙人一拳揍了出去。
“砰”的一声，查尔罗斯圣的身体在地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痕迹，最终撞在墙上。四溢的尘埃扬起，那一片雾蒙蒙之中，是路飞坚定无比地面容。
“谁都不能、伤害红娜。”
-
斯菲茵尔家族特有的鲜血味道刺激着鼻腔，靠在桌上小憩的西无猛的睁开了璀璨的金色眼眸，一缕看不见的绯色瞬间飘散在空气中。
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张【命运之轮】，呼吸逐渐加重。
斯菲茵尔家族的人的鲜血有着不一样的味道，或许其他人感觉不出来，但是西无却能。因为斯菲茵尔·卡门是整个家族的创始人，西无与他是至交的好友，这种味道他绝不可能认错！
只要是在一定范围内斯菲茵尔的鲜血暴露在空气中，这种特殊血液的强烈味道西无都可以感觉得到，不是错觉，不是幻想！
斯菲茵尔·赛琳多娜真的还活着！
才挂断修的电话虫没多久，西无抬手又一次给他拨了过去。
“卟噜卟噜卟噜——卡恰。”
“西无？又怎么了？”通体呈红色的电话虫模仿着修的表情。
“修，我感应到斯菲茵尔的鲜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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