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侦探和罪犯(已修)
侦探和罪犯
不是已经告别这个世界，不再回头了吗？
——东野圭吾
01
太宰治打开了工作间的门。
说是工作间也不完全准确，那只是地下室的隔间之一而已。
厚重的木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怪异味道有点熏人。
那味道有点难以形容，大抵是清漆的味道混合腐臭，熏得人有点头晕。
因为是地下室，也不存在灯光警醒嫌疑人，东野用手电轻轻磕了开关，打开了这个小小的工作间的灯。
亮白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间，一切看起来都是井井有条的，为数不多的书本归纳的很有规律，工具摆放的也很整齐。
挂在一边的做工精致的风铃则显得和这个工作室格格不入。
太宰从东野的口袋里抽出了手帕，隔着手帕拨动着惨白的风铃，随着他的动作，看着就知道材质特殊的风铃发出了空灵又凄哀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里，这声响惊得人头皮发麻。
“看样在我们找到了凶手。”太宰还在拨弄着挂在那边的风铃，令人感到不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着，“手艺很不错啊，音色十分特殊。”
东野蹙起了眉头，很显然他对这样的声音感官差极了，他拉住了太宰作乱的手，对着他摇摇头，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太宰收回了手将手帕叠好归位回东野的口袋里，然后故作若无其事的眨眨眼。
“先找个地方潜伏吧，等他回来再说。”
02
东野关上了门，将一切归位成一开始的模样，然后带着太宰站到了庭院里的角落里。
那里算是个视觉死角，如果从门口往庭院里看的话，一时间是无法注意到那个角落的，更何况现在天已经黑了。
这样等待的时间过得仿佛很慢。
虽然两人都不是没有耐心的人，但这样干等着确实很乏味。
03
好在他们也没有等上多久，嫌疑人回来了。
仿欧式的住宅门口挂着伊藤的名牌，住宅的拥有者是伊藤次郎，也就是嫌疑人。
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笑容与同行的人告别。
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有感染力，有种被鼓励到的感觉——仿佛只要依靠一下他，就能获取安心和继续下去的力量。
他的面容看起来说不上十分英俊，但也清秀，浑然天成的气质和妥帖的服饰很衬他。
东野和太宰站在阴影下看着他打开了院门，踏上台阶站在门口掏出钥匙。
他们悄无声息的挪动了位置，站在了他的背后，将他的退路堵了起来。
唐突的手机铃声响起，背对着二人的嫌疑人，像是毫无知觉般打开了房门，在推开了门后，才掏出了手机接通了电话。
“伊藤君明天也要拜托你早点来了，离开你我们这里完全乱成一团啊！”不知为何被按了扩音出来，电话里男子的声音充斥着信赖和不好意思。
“诶，虽然很想就这样答应下来，不过明天我可能帮不上忙了——我在xx医院的面试通过了。”依旧维持着背对人接电话的伊藤次郎这样说着，婉拒了电话里的人的求助。
04
维持着人面的青年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终于转过身，用着看不出丝毫情绪的面容对着突兀的拜访者。
“youfoundme”他这么说了，然后转过身踏入了他的住宅、他的领地。
东野将太宰护在了身后，虽然还未拔出枪，但也已经全身戒备起来了。
他们跟着伊藤次郎再次踏入了这座住宅。
伊藤次郎不在乎他们的戒备，只是和往常一样，打开灯进入房间，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换鞋而已。
他一路走一路打开了等，缓缓的点亮了黑暗中的屋子，步伐不快不慢，恰到好处的优雅，像是巡查领地的贵族或者国王一样胸有成竹。
他把他们带回了他的那间工作室——彻彻底底的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
如果说在他在房子里游荡时候，东野还有点担心对方随时暴起逃跑，到了这里以后除非他能瞬移，否则他跑不了的。
05
伊藤次郎拨动了他亲手打磨制作的人骨风铃，风铃再一次的发出空洞又凄哀的声音。
和太宰拨动时的慢不经常不一样，他专注的好像是在某个大型音乐会现场即将上演极致的音乐般的郑重。
“你觉得这个声音怎么样？”
“令人头晕目眩、头皮发麻。”
太宰治站在东野的身后，比他稍微高一点点的青年，为了安全起见将他挡了个大半。他眨了眨鸢色的眼睛，无声的张了张嘴，做了意味不明的口型，然后弯着眼眸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太劣质了，疯狗。』太宰治说。
06
伊藤次郎被激怒了，很突然的就暴起了。
东野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反应也不慢，他迅速拔枪对准了眼前的人。
但伊藤次郎反应也不慢，他同样从腰间拔出了枪对准了东野。
这里是横滨，枪械很好搞，只要有充足的资金就行了。
东野顾及身后有太宰。
但被激怒的伊藤可不管这么多，他双手握着枪，毫不犹豫的就开了枪。
“躲避我还是会的。”
太宰双手插在口袋里，自觉后撤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少了顾忌的东野动作就放开了很多，他与伊藤两人贴身对枪，只不过东野不太想伤及人命，但伊藤就不这么想了。
东野躲开了两枪，一手抓住了伊藤的手腕，在极为贴近彼此的状态下，他屈膝以膝盖重击对方腹部，然后乘机强行掰走了他手里的枪支，抓着人头发将人额头在桌面上接连重击了两下。
伊藤次郎被撞晕了。
东野慢吞吞的卸下弹夹，将子弹全部拆卸了下来。这时候，发觉没动静的太宰也溜达着回来了。
“我通知了警方来回收了。”
“辛苦了。”
07
枪声惊动了邻居，东野单手拖着昏迷的凶手走到门口的时候，周围的住宅几乎都点着灯张望着。
这次警察来的格外的迅速。
在伊藤次郎醒来前，他们就接手了对方。
08
委托已完成。
东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回去吧。”
“好。”
东野开着那辆属于公家的车，理直气壮的就直接开走了。
当然他有发信息给北条警官，说明了这辆车会在隔日送回的。
09
太宰治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跟着东野去他的新家，因为可以蹭一顿夜宵。鉴于他还没有吃完饭，所以这顿夜宵就很有必要了。
这一次东野系好了安全带，顺便强按住了太宰也给他系好了。
“他还打算做回医生。”太宰无所事事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错的想法，那叫什么来着？送死天使？还是死亡天使？”
“这不重要，我们已经解决了。别过分注视深渊，深渊也会回视你的。”
车内安静了下来。
10
“你对他说了什么？”东野在红灯的时候侧过脸看向太宰，突然的就开口，轻声的这样说了。
“你看出来了。”
“既然决定站在光下了，还是收敛点，保护好自己。”
太宰转过脸看向东野，但东野却直接错开了视线，若无其事的启动车子穿过这个岔口。
“不一样的，野兽或许会变成疯狗，但疯狗永远只能是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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