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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侦探与探险与案子(已修)


侦探与探险与案子

        1

        等东野回来后,他们又重新出发继续探索了起来。

        很快他们拐过一个弯,跑到最前面的乱步就直接停在了一个浴缸面前,浴缸原本白色的缸壁上泛黄,还挂着黑色和绿色的不明污渍,里面还有起码小半缸的浑浊的绿水,散发着熏人的臭味。

        “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浴缸。”东野走到了乱步身边,他身上虽然总会携带一些备用的手套,但这不代表他会贸贸然行动,“而且这么大的尸臭味,不应该到这里才能闻到味道。”

        “这个算是垮了不少时间的一个案发现场。”乱步歪了歪头,绕着浴缸走了两圈,旁人无法注意到的细节在他眼里都是稀疏平常,就仿佛开卷考试般,一眼就能看到所有答案,但他的脸上带了些许稀奇,“至少有三个人死在浴缸里了,上个世纪的护士,几年前的模仿犯,还有一个自杀的女孩。”

        “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谋杀屋——”与谢野晶子皱起眉头,女医生着实是对这里发生过的惨案接受困难,细数一下目前他们已经发现了6、7场案子了。

        “中介还算是坦诚,她和我说,这是个屋子没有什么好名声,在这里死了很多人,所以才如此便宜。”东野平静的抓住了乱步跃跃欲试的不安分的手,用不赞同眼神看向他,“但我当时也算是比较叛逆,和fbi的朋友做了调查后,对这个屋子的所有问题都很好奇,而且这个住宅当时给了我不少灵感。虽然后来因为很忙,就忘了。”

        在花园里转悠的、鬼神之一的乱藤四郎打了个喷嚏,对着木质的小亭子格外感兴趣的样子。

        同样观察着小亭子的太宰治,和他隔了大概有一米的距离,鸢色的眼睛扫视了周围的环境后,开始了不知目的的四处探索,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他兴致勃勃的叫上小短刀,一起去了后院的地窖门口。

        锁着地窖门的铁链和锁早就锈迹斑斑了,但这拦不住横滨开锁王,太宰三两下就直接开了锁打开了地窖门,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不久前也派上大用处的小电筒,带着小短刀毫不犹豫的下了地窖探索。

        地下室和地窖是连接着的,只不过地下的空间略大,分两批下去的人并没有这么就会面,所以他们暂且还是各自探索着。

        2

        东野带着两人继续往里面走,身后却响起了玻璃被砸碎的声音和脚步声,那脚步声听起来就很清晰,每一步都是实实的落在地面上,没有任何掩饰的打算,走走停停或轻或重的——是孩子的脚步声。

        与谢野回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矮小的黑影一闪而过,她只能看到落在地面上玻璃碎片。

        “谁?”

        “是房子里的住客。”乱步依旧是眯着眼睛的模样,他伸手拉住了与谢野的手臂,带着人目不斜视的前行,“不用管他们,两个精力无处发泄的小孩而已。”

        “嗯……小孩子的话,十多年前,有对双胞胎在这边失踪了。”东野挑开杂货架上垂下的遮尘布,看了眼用各种箱子袋子打包的杂物,然后推开了有些挡路的架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讲了出来,“住在周围的人说,这两个小男孩带着他们的棒球棒,不管大人们的提醒和告诫,进了当时已经荒凉了的屋子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们了。”

        “是有目击者看到他们进去的?目击者怎么说?”与谢野任由乱步抓着她的手腕,甚至还扶了一把在黑暗中有些踉跄的名侦探。

        “不知道,目击者在我买了这个房子前就死了。”东野抽了抽鼻子,似乎是闻到些许汽油和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味道很淡,够不成什么危险,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将与谢野的问题回答解释了,“见过特洛伊和他双胞胎兄弟的目击者,是个年龄比他们小一些的女孩,是住在隔壁的前任住户的小女儿,但是这个小姑娘患有唐氏综合症,也在几年前就出了车祸死了。”

        “车祸?”与谢野蹙了眉头,同时她踩到一个软绵的东西,于是她俯下身捡起脚边的东西,递给了东野,“确认只是车祸?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个什么玩偶娃娃?”

        “只是车祸,纯属意外的车祸。那女孩在万圣节的晚上带着头套,不管不顾的冲上了马路,然后就被路过的汽车撞倒,当场不治身亡了。”

        东野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接过接过布偶,那是一个被烧毁了大半的泰迪熊布偶,隐约能看出来原本是棕色的,就是这个大半个身躯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娃娃散发着淡淡的焦臭味和汽油的味道。

        “她的智商不高、记忆力不好,即使她还活着,我们也没办法从她那得到什么线索,更别说她本身就无法说清楚,而且这个事情对她来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她根本记不得。”

        这时候老老实实站在东野身后的乱步,扒住东野的手臂探出头打量了这个娃娃,然后兴致缺缺道:“"幸福家庭"——父亲烧死了妻子以及年幼的女儿,为了娶当时住在这个屋子里的女人。”

        “啊。”东野将只剩小半边身子的泰迪熊放在了杂物架上,打开了一边的小门,“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地下室这么曲曲折折空间巨大。”

        门内的是一个婴儿房,布置的很温馨,像是每一个母亲会为孩子准备的小房间一样,小小的婴儿床吱呀了两声,轻轻的晃动了几下。

        “才买下这个房子的时候,我就总是感觉,这座房子是活着的。”

        东野靠近了婴儿床,看着床铺内一般人看不到的孩子,正一脸恬静的安睡在床里,时不时的还砸吧着嘴,孩子的母亲——哈蒙夫人正站在床边注视着他们,犹豫着是否要继续做出吓人的行为。

        他更先一步移开了视线,暂时还是做看不见他们的样子,同时也对灵异事件,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态度。

        “这个屋子里的每一处都是案发现场,人杀人、鬼杀人,”乱步睁开了双眼,翠绿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中也被染上了一丝晦涩浓重的墨色,“名副其实的充满谋杀的鬼屋。”

        3

        另一边的太宰治和乱,一个有手电,一个短刀夜视极佳。

        两人前行的速度比起东野他们可快多了,并且他们可没有讲述人,尽管敏锐的感官会告知他们一些地方不对劲,但单凭感官是无法推测出真相的。

        他们绕开了染着干涸血迹的铁锹,捡起了老旧到生着锈斑的左轮□□,看到了奇怪的黑色橡胶紧身衣,等等等等的一系列的稀奇古怪又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们走了有多久了?”乱走在太宰治的身后询问道,他和太宰治隔着一米距离,预防被直接塞回刀里。

        “虽然不算长,但也有7分钟了。”太宰治嫌弃的避开一个从架子上掉下的浸泡着眼球的玻璃瓶,“作为地窖或者地下室,这也大的未免太过分了,是把房子的下面都掏空了吗?”

        玻璃瓶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浑浊的浸泡液流了满地,被浸泡着的眼球直接被摔瘪了。

        “唔!好恶心!”乱提着裙摆猛地一大步跨过去,满脸都是抗拒和嫌弃。

        “这次的事情深刻的告诉我们,探索新地图的时候一定需要带上导游——”太宰治对周边一系列诡异并散发着血腥气的物件兴致缺缺,对他来说这些物件只能说是脏东西,引不起他半点的情绪波动,“带个导游我们就可以一边听故事一边探险了。”

        乱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避开任何能弄脏他裙子的可能,就连带着点后跟的小皮鞋踩着地板走动的声音,都被他控制的几乎轻不可闻。

        在他们所不知道的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浅色发的、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少年,眼神阴郁望着他们的背影。

        他神经质般的抽抽嘴角,然后勾起一个笑容,自言自语起来。

        “吓退,薇奥不喜欢杀人……”

        他抬起眼又看向背影即将消失的两人,抬步追了上去,可巧合的是,在他靠近两人不过3米的距离,那两人便都猛的转头看向了他,就好像他已经暴露了一样。

        这一瞬间,十分难得的吓到了他。

        那两人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恐惧,不是得知恋人自杀时的恐惧,也不是决裂时对失去的恐惧——是久违的、像是人一样的、害怕被杀掉的恐惧。

        他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像是被无形的空气墙堵在了现在的位置,只能看着有着满含无穷无尽恶意的眼眸的青年,漫不经心的转移了目光,看着年幼女孩收回带着凛凛寒光的刀刃。

        4

        “莫伊拉,他们说不定能让鬼解脱。”少年目送两人彻底消失后,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也许。”在少年人眼里维持着红发美艳模样的女仆,靠着墙壁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塔特,我母亲死了,那时候她就已经不行了,现在我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只是这个房子它不愿意放过我。”

        “她带着那个孩子逍遥快活去了。”被叫做塔特的少年目光里透露出讥讽和厌恶,“换一个新地方,找一个新情人,养着她梦寐以求的完美孩子,肆意寻欢作乐。”

        “因为她还活着,”莫伊拉是美丽妖娆的,但她的左眼是空洞的,“和那个活着的孩子一样。”

        “走吧,薇奥小姐不会想看到你的。”她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想道了什么似的,又慢慢的说道,“走吧,也许某一天这里也可以真相大白。”

        “你还在做梦,莫伊拉。”

        “彼此彼此。以及,东野先生是好人。”

        “也许只是因为他是个gay,就像那对夫夫一样。”塔特唇角带着恶意的笑容,他不介意同性恋,但他同样也不介意以恶毒话语去攻击人。

        “爱不分性别、年龄和身份。”年纪远比少年人大的女仆整理了自己短短的裙摆,指尖勾了勾连接着白色丝袜的吊带,就这简单的话语,对少年人来说,远比轻蔑语气来的气人。

        “你!”塔特的表情迅速冷淡了下来,他变得面无表情且压迫力极强,他流露出了杀人狂们特有的冷酷又残忍的眼神。

        “我很好,多谢关心。”以前的女仆肯定是不敢这么说的,但在这个鬼屋禁锢多年的女管家敢这么说。她会恐惧曾经杀死她的女主人,塔特的母亲,但现在她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期待永不清醒的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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