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被迫接受美意,芊芊心绪难平
正事说完了,角萧逸笑呵呵地看着楚林阳,眼中还流露着宠溺之意:“贤侄,你如今在师门修炼,虽有九卿在旁,可还是少个贴身的人服侍,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让凌霜以妾的身份在你身边,你看如何?”
“我看?”楚林阳讽刺道,“您这话问的,好像我说了算似的。”
呃……
角萧逸呆在原地,尴尬道:“这事又没坏处。”
“那好处在哪儿?”楚林阳随即向父亲看去,“你们劝不动我爹纳妾,就把主意打到我这了?即便没那破诅咒,您看我家有纳妾的传统吗?”
角萧逸一看话头不对,忙解释:“无关传统,这是整个东华州的大事!贤侄你也不要想太多,你年纪尚轻,往后的事谁能说得准。”
“我是年轻,不是傻。”楚林阳生气,“东华州那么多人,为何偏偏是穆家?这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贤侄,此事穆家同意,凌霜也没有异议。”角萧逸给他宽心道。
楚林阳无语至极:“三大家族族长,人家敢不同意吗?”
……
“老七,你该记得,此事在你娘去世时,穆清枫就提出来了。这一回,他又提了一次,我也不好看他一直为了你娘的事愧疚难当吧。”
楚林阳都无语了,这是亲爹干的事?
“我没忘,可我不信!我还没听过谁家亲爹为了自己心安理得把亲生女儿豁出去的呢,这样的理由我咽不下去!”
楚天鸿也没辙了,其实他也不认可这理由,可穆清枫就这么说的,能怎么办。
角萧逸看这父子俩僵在这了,赶紧打圆场:“我知贤侄早与华家订了亲,如今你年纪也到了,一应礼程均已准备妥当,本月就有三天吉日,皆可下聘,就等你来敲定具体日子了!”
“下聘?”楚林阳要不是站的稳,估计会往后跌一跤,“你们什么意思?娶妻,纳妾,你们商量好了再通知我?这是已经把我当死人了?”
“呸呸呸!”角萧逸一连啐了好几口,“我们怎么会有那个意思……”
“角叔叔,我没那么多精力去理各种关系,与其给我纳妾,不如给您儿子说门亲事,最好找个比他大几岁,能约束他的女人,您也少受点累,对不对?”
角千尘原本在看热闹,这话一出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正想辩几句,就被父亲严厉的目光给杀了回去。
“对!对!贤侄你说的太对了!”角萧逸好似遇见了知己,此刻一点长辈的姿态都没有了,只一通抱怨起来,“祖上不积德啊!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懂事的浑小子呢,整天不务正业,虚头巴脑,惹是生非!你说他要能有你一半懂事,让我省省心,我何至于觉都睡不踏实,我真是死了都没脸见祖宗啊!”
楚林阳瞧他垂足顿胸,怨气四射,越说越过:“角叔叔,孩子都是自己的好,这简单的道理我懂,否则您也不会来逼我。”
角萧逸羞愧顿生,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楚林阳仍不同意,那角家真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楚天鸿也担心儿子坚持到底,楚角两家的关系如果有了裂痕,那对东华州而言可是莫大的隐患。
他们想到的,楚林阳自然也想到了,极不情愿地缓和了下语气:“这事我答应了,角叔叔您也别为难了,方才晚辈说话直,您别见怪。”
“不怪,不怪!”角萧逸的心顿时亮堂了,“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岂能不知。”
楚林阳也不想再纠缠这个件事,进而表示:“血魂咒我会想办法,可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等有了进展再说成亲的事,我得给芊芊一个交代。”
如此有担当的话,谁还能反对吗?
反正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了。
圣灵殿的气氛随着楚林阳的点头而轻松愉快了许多,实际也就三位族长和门派师长开心,其他人始终关注着楚林阳的情绪,这位小爷可没看出半点开心,甚至比刚才的神情还凝重。
议事结束,大家陆续走出圣灵殿,华芊茵走在后面,满怀心事,怏怏不悦。
“芊芊……”穆凌霜声音不高,叫住了走在前边的人,“我以为他们征求过你们所有人的意见,我并不知道家主和我爹是如何商量的,我也左右不了。我知你心不悦,这几日一直想找你说说话的……”
华芊茵呼了口气,面色如常,在她脸上打量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已经不重要了,此事已定下了。主上想让你先到公子身边伺候,你就去吧。虽然他脾气有点怪,总是拉着脸,也只是看着凶,其实没什么架子,你不用担心。”
“主上有主上的考虑,可毕竟你们还未成亲,我总往公子跟前去,到底有违礼数。”穆凌霜话语很轻。
华芊茵似乎没想到她在楚家待了好几年,事到如今名分都敲定了,却拒绝了和楚林阳亲近的机会。
“凌霜……虽然事情定下了,可我还是想问问你……就算你爹有理由让你去做妾室,可角家的麻烦和你无关,和穆家无关。这事摆明了就是用你给他们做人情,你作为穆家嫡长女,完全可以拒绝,可为何还是答应了?你是……钟情于七公子吗?”
穆凌霜身体抖了一下,眼中满是惊恐,慌忙否认道:“怎么会,我没有那种心思……”
“别骗我。”
华芊茵皱了下眉,目光充斥着审视。
“我真的没有!”穆凌霜极力否认,内心已慌乱不堪,“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况且七公子根本无心于我,在楚家时也不曾和我多说半句话,我怎会动这个念头。”
“若非主上的决定,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我虽然在楚家住了几年,除了修炼就是出任务。”穆凌霜焦急地握住华芊茵的手,“七公子与我无心,我也无意自讨没趣,即便这所谓的名分定下了,七公子也只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并非接纳了我这个人。”
华芊茵嘴角动了动,言道:“我也看不透他,所以才问你,若你对他生出情意,他对你也有此心,我与他的婚约并非不可解除。”
“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没那么好脸面,也并非顽固不化,婚约定了再解除与我而言是可以接受的,我不会怪任何人,但我不喜欢欺骗,也不喜欢被人利用。”
穆凌霜眸中闪着泪光,拼命摇头:“我没有,你相信我,我和七公子没有任何情分牵扯,我甚至都想到了往后的日子不过是有名无分而已。”
是吗……
可为何总觉得心口憋闷呢?
“先回去吧。”华芊茵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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