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 探查祭坛遗迹,有望延长寿数
等到气息均匀后,楚林阳才向众人说出探查到的信息:“流血石是千年前血族遗留下来的,血族绝迹后,血族祭坛崩塌,碎石被埋入地底深处,之后形成了流血石。流血石之所以会有炽焰魔的信息,是因为炽焰魔是血族异变咒下的产物,诞生于祭坛。”
“异变这东西干什么用?又为何放在这个岛上?”楚铃兰好奇心大起。
楚林阳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想要得到更多血族的信息,还得回到发现流血石的地方,现在还剩最后一个月圆之夜,错过了就要再等一个月。”
众人看着高高夜空中的满月,光洁明亮,大如磨盘,月光中仿佛蕴藏着庞大的能量,就这样看上一会儿,身体都会有异样的感觉。
休息了一夜,大家的元炁有所恢复,天明时,沙滩上涌现了大批的蟹,既然是难得的美味,自然是要尝尝了。
楚林阳在大石下面找到几个比头还大的螺壳,清洗干净,改造了一下,下面盛河水,中间用螺片隔开,上面再放蟹,最后加个螺盖。虽然螺很大,可蟹也不小,每只螺只够摆两只蟹,这还是草绳捆了以后。
大家都没怎么吃过水里的东西,楚林阳剥着蟹壳,顺便教大家如何吃,却突然红了眼眶。
没人敢问,楚铃兰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大家吃得都很香,可楚林阳只吃了一个就不再吃了,坐到一边,吹起了笛子。
笛声有几分忧愁,几分思念,几分遥遥不及……
大家慢慢地吃,细细地听,不由得对这位楚七公子更加好奇了。
楚铃兰碰了碰华芊茵的胳膊,悄悄猜测道:“七哥似乎有心事?”
华芊茵暗叹了口气,敷衍道:“他的心事就没断过,也不奇怪了。”
“可我怎么觉得这回的心事和以前的不一样呢?”楚铃兰凭感觉揣测了一番,“血魂咒可没让他难过想哭,除了大娘去世,我没见他红过眼眶。听这曲子,好像和感情有关?华姐姐,你和七哥吵架了?”
华芊茵目光一定,着实吓了一跳:“我为什么要和他吵架?而且,你七哥也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吧?”
尽管这么说,可楚铃兰还是笃定道:“不会错的,他绝对是因为女人!”
这话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说不觉得,这会儿再听还真有些别样的感觉了。
华芊茵想了会儿,替楚林阳遮掩道:“也许想起夫人了吧。”
“大娘又不爱吃螃蟹。”
楚铃兰实诚的回答惹笑了华芊茵,也让其他人摸不着头脑。
“嫂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楚铃兰机灵的头脑一眼就看穿了。
华芊茵收了收气息,正肃道:“不用什么事都非得知道得那么清楚,他要想跟我说我也拦不住,不想跟我说,我又何苦问呢。”
这回答有些深奥,楚铃兰迷茫了,其他人更是一副不敢言语的表情,没有任何婚姻经验的他们只觉得华芊茵说的话充满了智慧,但究竟智慧在何处,他们也说不上来。
晌午,船只准时靠了岸,船夫看六人从头到脚还算整洁,想着或许是修为高,所以才毫发未伤吧。
回去的时候,楚林阳一直出神,行过河中央,他突然回头望去,金光灿灿的波纹随风荡啊,荡啊……
上船前,楚林阳用螺壳做了个盖子,装了一只小蟹。现在,打开盖子,把蟹拿在手中,一不小心,蟹钳夹了手,可楚林阳却好像一点都不疼,看着流出的血,怔怔出神……
没人知道他现在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事。
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血液滴滴答答打在船帮上。下一刻,楚林阳将手浸在河水中,螃蟹很快松了钳子,眨眼游不见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连船夫都甚觉奇怪,却没有人开口问一句。
直到船靠岸,大家下了船,付了余下船资,直奔鸠山!
一路上,楚林阳都没说话,总算天黑前赶到了鸠山,已经知道流血石来自血族祭坛,这一次无需再探查石头,直接探查地底就可以了。
楚林阳将炽焰魔王遗留的不规则小石块放在地上,一同进行探查。
果不其然,真的查探到了更为详细的信息,血族祭坛的遗址就在鸠山以北!
于是,众人继续往北搜寻。
山体陡峭难行,荆棘甚密,还有许多长势肆意的树拦路,终于在两个时辰后,六人站在了一片灰暗的土地上,这的泥土散发着血腥和腐朽的气息。
早已看不出祭坛原本的样子,但地上散落的钢叉,弯刀,铁钩,银钉的残体,还有锈迹斑斑的铁链,以及怎么也抹不去的血迹,无一不在描绘着千年前的血腥与惨不忍睹的祭祀场景。
面对眼前景象,楚林阳好久也没动一下,不知过了多久,大家才被‘咕咕咕’的夜枭叫声唤回神来。
“有一件很诡异的事!”楚林阳突然开了口,“从炽焰魔王身以及地底探查到的线索,都有关于复原祭坛的明显提示。祭坛的毁坏是血族绝迹之前,难道血族提前知道要灭族的事?还将复原祭坛的方法藏在了祭坛和炽焰魔王的身上?”
“那复原祭坛以后会怎样?”楚铃兰追问。
楚林阳皱了下眉,揣测道:“就算血族知道自己要灭族,留下了复原祭坛的方法以待日后卷土重来,可他们如何保证获得此方法的人就一定会复原祭坛?难道楚家的血魂咒由此而来……那这个下咒之人又是血族的什么人?”
众人陷入了沉思。
楚林阳虽然急着想知道血魂咒的事,可复原这么一个诡异莫测的种族的祭坛,又实难下决心。
“我要探查祭坛!”
“太冒险了吧?”楚铃兰想到前次探查大石发生的可怕事,不得不担心。
众人沉默了片刻,华芊茵提出:“我们为你护法,你小心一点。”
楚林阳默然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置身于祭坛的范围之内,缓缓坐下,手掌轻抚着泥土,一阵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瞬间传遍全身。
探查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掌下青光散去,护法的五人也松了松气,再看楚林阳脸色煞白,目光呆滞,神情骇然。
吓得楚铃兰都要哭了,扶着堂哥的身体轻轻晃了晃,唤道:“七哥,七哥,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楚林阳将堂妹抱住,恍如隔世般,茫然道:“我有办法暂时压制血魂咒了,但只有九年。”
众人大喜,楚铃兰激动落泪,忙宽慰:“九年,还有时间。七哥,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
平复了下心绪,楚林阳对大家说:“这个方法要在十个月后进行,我需要一个防御阵法,能将我和兰儿与外界完全隔绝,形成一个绝对防御。”
姬如炎凝思苦想了片刻,回道:“有些困难,但不是做不到,我一定尽力,在限期内完成。”
楚林阳又道:“那时候,还有件事必须要做,就是复原祭坛。”
“复原祭坛,万一有突发情况,我们恐怕难以应对。”姬如炎很担心。
楚林阳凝视着众人,正色道:“这我想到了,可我们是在人家的棋盘上,就算现在不走这一步,日后也是要走的,我宁可相信这不是一步死棋。既然只能延寿九年,必然还有后手,这也不是一步废棋,自然还有斟酌的机会。”
“你是说,延寿九年只是第一步?”华芊茵听到这话之初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不得不再确认一次。
楚林阳按住胸口,稳了稳心绪,郑重点头:“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血族祭坛的钥匙!后面肯定还有关于血魂咒,乃至血族的后续,或许能够解开这个神秘种族隐藏最深的秘密。”
“那个不重要,揭秘未必不需要付出代价,只要血魂咒的事可以弄明白就好。”华芊茵缓着气,好像中咒的人是她。
楚林阳站起身,走到华芊茵面前,笑容温和地拉着她的手:“老天对我总算没有刻薄到极致,他还给我留了机会。”
“机会?”华芊茵怔了一下,楚林阳说的机会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楚林阳瞧着她出神不定的样子,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胡思乱想什么!”
“我不是胡思乱想,我是在猜……”华芊茵回了下神,又有些神思远去。
楚林阳没听明白:“别瞎猜,直接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华芊茵苦笑:“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我也不想问,问了也是自找麻烦。”
“哦——那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了。” 楚林阳拉了个长音,挽着华芊茵就往山下走,“回去以后挑个吉日成亲好不好?”
“这么快?”华芊茵毫无准备。
“快吗?我还以为你嫌慢呢!”
“我为什么嫌慢?”华芊茵吃惊得站下脚步又被拽走了。
“成亲以后,或许你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楚林阳半真半假地说着。
华芊茵看了他一眼:“不可能!”
“相信我,不会错的!”
“错了呢?”华芊茵瘪着嘴,等着答案。
“错,错了你骂我,让我睡地上!”楚林阳一手挽着华芊茵,一手帮她挡去横出来的树杈,没耽误脚步地走着。
华芊茵就知道也没啥惊喜,切了一声道:“就这样啊,也没什么损失嘛。”
“你不懂,这损失比打我一顿还悲惨!”
“我哪儿敢。”华芊茵提着声音说。
楚林阳突然笑了:“要是敢,你就动手了是吧?”
“我没那么野蛮。”
“别这么说你婆婆!”楚林阳严肃正告。
华芊茵吃了一惊,就看楚林阳毫无隐讳地笑:“我娘发火可凶了,有一回她和我爹吵架动了手,我爹三天没进那院子。我就笑我爹,堂堂楚家家主惧内,连房门都不敢进。”
“然后呢?”华芊茵来了兴趣。
楚林阳苦道:“我爹说我挑唆他打女人,结果我被我娘追着打了三天,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当时我就怀疑他们两口子是故意的!”
哈哈哈……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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