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转之一、温暖的世界
“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情吗？”漆黑的空间似乎被什么力量一分为二地撕裂开来，一只手抓住了保安的腰带。
将他一把拽了出来。
黄绍东出了口气，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墙上的裂隙已然合拢，只剩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林湘没来由想起了一个短语。
太岁头上动土。
常一经从停车场上面下来了，三个人站在楼梯里面面相觑，林湘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口袋里的纸钱。
“还是有收获的。”她将密封袋扯了出来。
“你不回去了。”常一经问道，林湘摇了摇头，“和家里讲过了，他们说这边的事情要紧。”
黄绍东将保安背了起来，“我们把他弄到上面的保安亭去。”常一经说道，“趁着医护人员还没走，给他检查下，然后催眠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记忆洗掉。”
黄绍东点了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信号断掉的。”常一经问道。
“就是你说完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后，我们看到孔明灯下面突然开始撒纸钱。”林湘飞快地说，“总之先把样本带回去。”
“你只捡了纸钱吗？”常一经看了看密封袋。
“当然不是。”林湘说道，从自己的后腰费力地拽了个东西出来，“看，熄灭的孔明灯。”
“你雁过拔毛的技术越来越像你二师兄了。”常一经拿过来看了看，为她点了个赞。
“朱清。”常一经看了看孔明灯上的署名。
“朱清。”祁涵颖在群里打道，“我觉得这个名字有印象。”
“二十年前的失踪案。”李时晴终于露头了，“妈的，我车上那网真的不是给人用的。”
“不愧是大师兄。”祁涵颖假模假样地说道，“哪个月份啊。”
“二月。”李时晴说道，“应该是那一年的农历新年附近，去翻翻剪报本，前辈应该是做进去了的。”
李时晴此人，基本上可以说一句过目不忘。
记性那叫一个好。
所以借钱千万不要问他借，这是祁涵颖含泪得出的教训。
朱清，林湘低下头看了看，上面许的愿望。
“愿新的一年可以顺利结婚。”
这好像也没有什么的啊。
保安□□了一声醒了过来，林湘安慰着他没有事情了。
“对了，您有听到什么吗？”她轻声问道，保安茫然的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着。
“有个人和我说，许个愿吧。”他说道，声音还在颤抖，“说许个愿吧。”
“然后呢，”林湘觉得这有点残忍，但是她必须趁他还有记忆的时候尽量问出更多的东西，于是她伸出手，握住了他还在颤抖的手，“还说了什么呢？”
“说，这里是个温暖的世界。”
他捂住头挣扎了起来，林湘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没关系没关系，忘记这件事吧。”
“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
黄绍东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巧克力，掰了一块，“常老师要吗？”
常一经用手搓着脸，“我现在需要睡觉，人老了，通不了宵了。”
黄绍东看着东方雾蒙蒙的晨光，似乎在想着什么，丢了一块巧克力到嘴里，他似乎很喜欢看日出。
温暖的世界。
只有太阳才能让这个世界真的温暖起来吧。
“说起来老常，”祁涵颖在群里打道，“那个，既然这一夜他一个祭品都没有抓到，那么说明，也许今天晚上，也许明天晚上，总而言之最近肯定还得再开放一次吧。”
“按照道理是的。”常一经叹了口气，“回去睡觉，下午做解析，晚上我们轮流蹲守。”
“回自己家睡。”他一声令下，“吃饱喝足再过来，我觉得今晚未必，因为对空间进行这种异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一连两天都得天时的时候很少很少。”
“不过那也得来蹲守，总而言之，回去把东西泡上就各回各家睡觉。”常一经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总感觉我们比民工还苦。”祁涵颖打道，“你们保重。”
“苦就对了，幸福是广大人民的。”林湘一本正经地回道。
“你看人家□□员的觉悟。”李时晴打道，“我快到家了。”
“说起来林湘入党了？”祁涵颖后知后觉地说。
“在走流程。”常一经回道，“你要去举报人家怎么的。”
“我哪能啊。”祁涵颖说道，“不行了，我困的手机砸脸了。”
“反正你那脸也没什么挽救价值了。”李时晴表示不要紧，男人要脸干什么，有钱就够了。
“还说你脑袋不是方的。”祁涵颖铿锵有力地给予了回击。
黄绍东摸出一片创可贴贴着手指，看着群里问是不是老三壮烈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对，我先在就准备索命。”黄绍东打道，“我手指划破了，不想打字。”
“老三没壮烈就好。”李时晴说道。
“想不到大师兄居然还有这种良心。”林湘吐槽道。
“那你真是高看他了，老三入行再多一年抚恤金会有极大飞跃。”祁涵颖说道。
“行吧。”林湘表示大师兄是真的没救了。
她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早上将近七点钟了，她把窗帘拉了起来，准备躺下睡觉，林湘的住处距离实验室骑车十分钟，出了清水巷过了一个商圈，然后直走就会进入天水巷，她就住在天水巷的一处老公房里，面积不大，五脏俱全，因为是顶楼可能价格略微便宜了一点。
房间里全都是书，各种各样的书，林湘明明已经买了几个相当大容量的书架，但是书本还是被迫放的哪里都是，她打了个哈欠，在床上坐了下来，她收到了一个快递，也不知道是什么。
她从书堆上摸起了一个裁纸刀将包裹拆开，里面掉出来了一个，孔明灯。
还有一张明信片。
林湘突然发现了什么，一下子把刀掉在了地上。
无论是明信片也好，还是快递也好。
地址都是。
温暖的世界。
“有发件人的名字吗？”李时晴问道。
“有，”林湘打道，“叫忘川王五。”
“你先睡吧，我去做个索引。”李时晴叹道，“我去下网吧，应该你们起来的时候能弄完。”
林湘把孔明灯放进了抽屉里，摸出了一把梅花锁锁了起来，然后爬上了床，合上了眼睛，还没有给自己选好助眠音频，就直接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林湘一下子爬了起来，看了看手机，群聊99+，自己还真是错过了一个亿。
“忘川王五。”她刷到了自己的信息，然后大概在十二点的时候，李时晴发上了嫌疑人。
某起三十一年前的忘川城悬案。
一个十二岁男孩在新年临近的时候出门买东西然后失踪了，男孩的家里姓王，排行第五，是家中倒数第二个孩子。
“这都被你弄出来了。”老常从来不会吝惜自己的大拇指表情包。
“我有点印象。”李时晴说道，“因为这个故事说实话真的挺惨的。”
“十二岁的小男孩在晚上被派出去给打牌的大人们买东西并且买一些其他日用，然后一去几个小时未归。”李时晴简短地复述着案子，“然后就是警察找了很多天。”
“最终找到了男孩的尸体，在一处废弃小屋里，身中数刀，头也被砍了下来。”李时晴打道，“总而言之是个相当可怕的案子。”
“这个阴阳楼梯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常一经问道。
“这个是从商场修建开始。”李时晴发了一张照片上来，是关于商场剪彩的新闻，“那么就是二十四年前。”
“朱清是二十年前。”常一经回复道，“那么是早期受害者了。”
“我猜林湘夺走了一个孔明灯，她收到了一个孔明灯的意思就是，要么自己写一个灯来顶替，要么找一个替死鬼。”李时晴打道，“不行，我困的已经完全意识模糊了，我得回家了。”
“你路上小心点。”常一经嘱咐道。
老常怎么起的这么早，林湘将手机从充电器上拔了下来，躺在床上用手臂挡住了眼睛，准备清醒一下。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又一个快递？”林湘疑惑不解地开了门，果然是另外一个包裹，林湘拿起裁纸刀，把它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东西蛮少的。”林湘在群里上传了几张照片，“只有一个地址，几张照片，和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的字条。”
“是不是让你把纸钱还回去。”黄绍东在群里说道。
“我才拿了一片，就一片。”林湘说道，捂住了额头，这孩子是有多抠啊，你们天天烧纸，那边通货膨胀得严重的比民国时候还吓人，居然还在乎这张纸钱。
“这岂不是很好，我们就知道他的墓地了。”祁涵颖冒了个泡。
“别挖啊二师兄，稳住。”林湘将所有东西都放进了快递袋封好，然后和孔明灯包裹锁在了一起，“我洗漱完就去实验室，我得洗个澡。”
“没事，给他盖个更好的不就得了。”祁涵颖对此表示道德十分清白，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地方。
“要挖你自己挖。”林湘说道，将手机扔到了床上，抱起浴衣走了。
“三十年前的案子。”黄绍东说道，“报道应该不是很多。”
“但是能让十二岁的孩子出门买东西，还是深夜，这家人怎么想的啊。”黄绍东表示了疑惑。
“老些时候养孩子比较糙。”常一经回复道，“绍东你醒了。”
黄绍东也住在附近，“我去清水寺洗澡。”黄绍东厚颜无耻地说，“我现在快到实验室了。”
“别走路玩手机啊。”常一经说道，“我一会就到。”
“那老常你岂不是在开车玩手机。”祁涵颖说道，黄绍东表示对啊对啊，难道不是吗。
“我还没下楼。”常一经义正词严地说。
“老常是n好公民。”祁涵颖毫无感情地发道。
“老常是n好公民。”黄绍东无感情地复读道。
“所以我是怎么带出来的你们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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