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德绑架
门外的老板娘身后跟着好几个圣堂骑士,门一开骑士们就挤了进来,坠在最后的是老白。
“干嘛?”晏河清皱着眉头,不明白圣堂这又是弄得哪一出。
“你那朋友搞了个大事情,现在是非常时期,圣堂比较紧张,所以下令要把你们都抓了。”老白面无表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有朋友?”晏河清懵了。
“就是那个红头发尖耳朵的。你们不是朋友?不是朋友怎么听说还住在一间屋子?”老白看了眼老板娘。
老板娘非常正直地回答:“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而且是两个孩子。”
老白看向晏河清,一脸问号,比晏河清还懵。
“咳……先走着,路上说吧。”老白摆了摆手,悄悄向晏河清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自己这也是被逼无奈。
路上老白向晏河清解释了一下状况。
“搜查队搜到那边,突然那栋楼的楼顶就炸了,当然准确的说是被顶炸了,从里面冒出了大片大片的圣灵草。”老白的语气很平,但晏河清莫名就听出来了几分“这事荒唐得要命但怎么就发生了”的感觉,“且不说这房子……圣灵草这么难搞的东西,整个诺伦境内就没几颗,全是圣堂里面小心翼翼地养着的东西,怎么就在一栋房子里面茁壮成长得把房子都顶炸开了呢。”
老白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晏河清,语气毫无波澜地重复了一遍:“它炸了。”
晏河清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你抓我们做什么?谁炸的找谁去啊?”
“圣堂巡逻队当时离得近,直接把人就给抓了。结果查这人的时候查到那家旅店,又听说他有室友,圣堂那边就要求彻查嫌疑人。这一开门你们还都是昨天跟他被隔离在一起的人,现在又都住在一起,还超了那间房的人数限制。你不觉得这看起来简直太可疑了吗?”
“他大爷的。”晏河清骂了一句,一脸的生无可恋。
“而且你也知道,圣堂……我昨天找你救场,那个红头发的也算个医师,你俩昨天近距离接触过最初的发病者,那小诗人又说这跟恶魔有关……”
所以即便是乌木爻不炸那房子,今天圣堂也会找机会想办法把他们带走的。只是看来这个指令最初来查人的那些基层巡逻骑士并不知情,显然他们的权限不够。
“行了,我知道。”晏河清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们现在去圣堂?”
“是。”
圣堂跟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距离,可能是为了让他们做足心理准备,老白是和几个骑士押着他俩一路走回圣堂的。
结果等快到了圣堂了,远远的老白就看见门口站了个人,不是今天当值的守卫,这人穿着身规整的白色骑士服,看标志是高阶骑士。
“事情闹得还挺大,第一骑士团的人都来了。”老白的声音很轻,“老晏,我可能保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那是一骑的?”晏河清眯着眼睛观望了一会儿,“我好像见过他。”
“他就是当年传闻里和利泰尔好上了的那个人。”
“他们真好上了?”
“不知道,反正现在利泰尔结婚了,和贵族家门当户对的小姐。他可是难得一个你来以前走以后都在圣堂里活得好好的的人,珍惜着点。这些年新人一茬接着一茬地来,旧人也一茬接着一茬地死,好多人你都不认识。”老白带着队伍走到圣堂门口,那个一直站在圣堂门口,看样子一直在等他们的男人走了过来。
“事情大到要一骑接手了?”老白虽然刚才说自己保不了人,但还是尝试着周旋,试图套出些东西。
“利泰尔下的命令。”青年似乎懒得多说半句话,转身示意他们跟上。
老白平时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也懒得争执,直接叫他俩跟他走。
晏河清瞪了老白一眼:革命友谊的小船就这么翻了?
老白耸肩:我们不是一直在游泳吗?
这男人一路上也不说话,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圣堂地下就转身走人。圣堂地下并不阴暗,四周围亮着半魔术半机械制造的灯火。
他们的面前有张圆桌,桌子旁坐着个男人,正在低头看书。他的金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有点无机质的冷。
但是旋即男人抬头对他们礼貌地一笑,笑得晏河清腿肚子抽筋。
“哟,几年不见,混得挺好。”晏河清也露出个笑容,属于人们刻板观念里的巫师的那种笑容,带着痞气和市井气息的笑容。
晏河清看着这人胸前别着的代表身份的徽章,仔细一看已经是总团长级别的人物了,级别之上还有串花里胡哨的花体文字:艾萨德·利泰尔。
他记得这人,这人比他大了五六岁,他离开圣堂的时候这人就已经做了很久的一骑团团长了。
“混得好不好不好说,不过确实混得很辛苦,这不由得让我觉得……也许你的选择才是正确的。”艾萨德起身,继而微微躬身,算是礼貌性地行了个礼。
晏河清无声地嗤笑了一下。
圣堂骑士的做派就是这样,哪怕杀个人之前都要走套程序,说句你好再见,杀完了末了还得加一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晏河清回头,看见刚刚把他们送下来的那个男人带着乌木爻走了过来,但不见莫殊的影子。
莫殊一个人逃了?
“又见面了。”乌木爻露出个软和的笑容,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晏河清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避免对方与自己对视,半秒过后才又迎上了对方的视线:“不如不见。”
“这位先生,您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斗南问道,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半大少年,语气一派天真。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圣堂骑士团总团长兼第一骑士团团长,我叫艾萨德·利泰尔,旁边那位是圣堂第一骑士团副团长柯克维尔。”艾萨德露出个礼貌又公式化的笑容,又轻轻欠身,言行举止间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
旁边那男人点点头,站在那里,像把敛不住锋芒的刀子。
晏河清挑了挑眉毛,他记得柯克维尔的样子,但忘了他的名字。这些年他常从路人口中听见柯克维尔的名字,传闻总是越传越离谱,他还以为柯克维尔是什么彪形大汉,没想到他就是个让他留了点印象的普通青年罢了。
“我知道你们是谁,所以你们也不必过多介绍,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艾萨德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自己先坐了下来。
剩下的几个人都站在原地,但他并不在意。
“我们圣堂希望借助各位的力量,解决纳什城的这次危机。”
晏河清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了一声,笑了。
艾萨德看向他:“晏先生这是在笑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晏河清遮掩了一下嘴角讽刺的弧度,“圣堂之内藏龙卧虎,不但藏龙卧虎,还造龙造虎,我们几个区区无名小卒,无业游民,哪里有能让您借助的力量?”
“晏先生说的话,有些我听不太懂。”艾萨德眯着眼睛笑起来,“不过……圣堂站在最公平公正的立场上,维护的是世界大环境的和平,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只为了心中的信仰而战。虽说圣堂现今同许多国家达成了各类协议,但诺论王此次危机完全是咎由自取,诺论王供奉恶魔的谣言已经传出,若圣堂插手那么等同于承认诺论王的确同恶魔有交易,他也就必定会被我们从王位上拉下来,但诺伦的王当前还不能换,所以我们不便插手。”
“你们完全有理由不管,诺论王不王的关你什么事。”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们同这个国家有交易。诺论王虽然这事做得走偏了,但还没疯,他在诺论的威望也颇高。你不能否认阳光下必然存在的影子,它只会衬托得光芒更胜。”
“呦呵,这无比光明正义伟大的圣堂还会有灰色地带和阴影?”
“晏先生,我说的是很严肃的事情。”
“我也没有在开玩笑。”晏河清的眸子沉下来,这会儿他终于看起来没有那么颓废和丧气了,有某种尖锐的东西呼之欲出。
“既然你们有能力,为什么不去做?我不理解,你们难道听不到病人痛苦的□□吗?”艾萨德的神色严肃起来,语气里瞬间充满着深沉的痛苦。
“我们有什么能力?”晏河清一挑眉,“我转行做巫医才几年?能治几个病?而且瘟疫的源头来自恶魔,你总不会……”
总不会要他们去除魔?
“除掉恶魔,瘟疫自然就解除了。”艾萨德偏了偏头,双手交叉在一起。
“你扯什么呢?有些恶魔一整支骑士团都未必能……”晏河清觉得这人的脑子可能终于被书虫吃干净了。
“你身后那位,曾隶属于一个名为永安的雇佣兵团。”艾萨德的手轻轻一挥,手指指向的方向尽头是那个红头发尖耳朵的青年。
晏河清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乌木爻眨了眨眼睛,露出个狐狸似的笑。
“永安早就不在了。”晏河清冷哼了一声,转回头来继续面对艾萨德,“好多年前人就都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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