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何宁静一屁股换到年沫身边坐下,有些得意的跟另外两个外地来的室友科普着蓉城状元史。
“你们是不知道,那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咱蓉城电视台每天都在报导,说今年的状元郎特立独行不接受采访,又说那状元明明有了保送名额却非要放弃,转身去考场上给十年寒窗画句号,那北城大学招生办三顾茅庐的就差在状元家门口踏出坑了,人铁了心就在蓉城待着为家乡增光添彩,坚定不移选蓉大,还领了市里和学校好几个零的学业奖金。”
“注意,是好几个零!好特么几个零啊!人家读书是赚钱,我们读书是烧钱!”
“最可气的是,人多么知恩图报不忘乡恩的一颗社会主义好苗子,非被些鼠目寸光的媒体说我们状元郎没远见,屈才了!”
说到这里何宁静就极度愤懑,狠拍着桌面,“你们说,咱蓉大好歹也是排前十的百年名校,差哪了?”
几人被何宁静拍得虎躯一震!
柯小柔才不关心什么名校之争,舔着唇一脸花痴,“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那张脸居然能跟成绩一样优秀,这完全颠覆了我对超级学霸的迂腐想象好伐。”
“该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啊不!”
在场唯一跟八卦主角有那么点接触的刘丹颇为自豪的学着何宁静拍桌子震气势,冲柯小柔挑了挑眉,“此温燃还就是静爷口中的彼温燃。”
“我也是今天听队里同学扎堆才知道我们系还有这么逼的人物,中学起就参加各种计算机竞赛,履历辉煌,金奖无数,老特么神的专业大牛呐!”
何宁静:“嘎?你们系?一个班吗?怎么昨天没听你说?”
刘丹摇摇头,“同个系而已,今儿我们组方队人数不够,从大佬班里借调几个人来着。”
就顺便借来了大佬……
“靠!”
何宁静难过地扑在桌上哀嚎,“怎么我们医学院就没这样的极品?”
“我们动漫设计的更惨啊!”柯小柔心有戚戚地撇着嘴,“目光所及皆是雌,好容易有两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哥哥,那性感的屁股一扭,兰花指微翘,谁知道是攻是受,有没有男朋友。”
几人:“……”
何宁静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勾起柯小柔的下巴,贼笑道,“看不出来啊小妮子,就你这能被我一把手术刀吓倒的破胆儿,还挺饥渴。”
柯小柔俏脸一红,捂着腮帮不好意思地扭扭捏捏,“人家虽然是个弱女子,那也是渴望谈一段甜甜的恋爱嘛。”
刘丹摆摆手,“谈恋爱可以,不过对象是温燃的话,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为啥?”何宁静不解,“难不成状元英年有主?”
“那倒不清楚,不过据我观察,状元生于高岭,性冷!这一天下来跟他搭讪的女生没有十也有七八,也没见他抬眼瞧过谁,那气质,薄凉薄凉,怪阴郁的!”
“阴郁?”何宁静插着裤兜抖了抖腿,一副大爷不羁的模样,“病娇变态美状元?”
柯小柔兴奋地对手指,“病娇变态啊,人家最喜欢了!”
何宁静抚额,“得,这还重口味呢!”
刘丹安慰的跟何宁静摆摆手,把柯小柔手边那堆设计理论拿了下来,露出一摞漫画,“何止重口味,简直就是资深腐女!”
这一看,没见识的何宁静眼珠子都转不好使了。
随便抄起一本翻了翻,“这算是……小黄漫?怎么都是男的?”
柯小柔一本正经地挺了挺胸,“女的有什么好看的啊,咱自己不都有嘛!”
“……”
说得好有道理哦!
何宁静咂着嘴,深觉自己被欺骗了,“柯小柔啊柯小柔,我之前怎么就觉得你是纯真无邪,柔弱无骨的小糯米呢?”她上手捏着柯小柔的脸,“明明就是黄里透白的小芭蕉嘛你!”
“咦……静静,你太污了!”柯小柔捂着嘴躲开,跺了跺脚。
“闭嘴!”何宁静凶她一眼,“说了不许叫静静!”
“好嘛,那人家不叫就是了,静哥哥……”
“是静爷!”
何宁静崩溃纠正。
柯小柔羞涩的把脸埋进刘丹胳膊,“知道知道了,爷!”
何宁静被柯小柔的做作激得浑身一麻,神特么的爷!
是真的好想拔出匣子里将来赖以为生的手术刀,教教那小妮子什么叫好好做人。
几个人话题越扯越远,年沫在旁边静静听着她们玩闹,偶尔附和两句,一室融洽。
接下来几天,年沫每次中场活动的时候都会跑到之前偶遇的教学楼上转几圈。
倒不是每次来都会上洗手间,就是想在先前差点摔倒的拐角处等上一会儿,碰碰运气。
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年沫已经待了快二十分钟,她蹲坐在台阶上,手里握着风油精和清凉油,连日来的训练让人疲惫得很,在她打着第六个哈欠的时候,终于看见期待已久的身影。
年沫立马来了精神,倏地起身喊住了那人。
“温燃!”
那人转身,眉眼淡漠,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叫我?”
年沫点着头上前,将手里的风油精和清凉油都递过去,语气熟稔的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这个可以驱蚊提神,你试试。”
温燃认得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哭的姑娘。
他瞥了眼年沫手里的东西,有些莫名其妙,“谢谢,我不需要。”
年沫连忙拉住他转身离开的衣袂,将东西又递了过去,仰着脸,三分局促,七分倔强,“真的……挺有用,你试试!”
说实话,正常人看来,年沫这自来熟的行为,还挺有病……
温燃有点不耐了,家逢变故至今,他的脾性大变,以前凭着好的教养,对谁都温和有礼,即便面对女孩子的示好与追求,也总能体面的给对方留余地,委婉不失风度。
而今的境遇,有太多事让他烦闷,父亲骤逝,母亲自杀未遂越发抑郁,他心力交瘁至今,已经无暇顾及周边人的心情,漠视便是他最大的让步。
可对上眼前这双明亮真诚的眸子,尤其是那眼里还闪着他看不懂的复杂和关切……
他感觉自己很难说出伤人的话,也许是怕纠缠,温燃勉强收下了那盒风油精和清凉油。
年沫满足地笑了开,又想起在兜里准备了好几天的东西,麻利地掏了几片出来一起塞进温燃手里,“还有这个,拿回去垫鞋底,很舒服的!”
温燃被这道极富感染力的笑容恍了恍神,也没细看,草草一并收下,敷衍地说了声“谢谢”便离开。
年沫立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愉悦的唇角一直保持弧度翘弯着。
傍晚,温燃回寝室洗衣服,从兜里掏出下午被年沫硬塞进手里的东西,风油精跟清凉油倒是认识,但这几片花里胡哨的包装,垫鞋垫?
手感倒是挺软,温燃没有兴趣,正准备都扔进垃圾桶,眼尖的宁远一个嗓门喊住,“别动!”
箭步跑到温燃身边,迅速把东西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我去!阿燃,你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
“你好好说话!”
温燃嫌弃地扫了好友一眼,转身整理要洗的衣服。
宁远嗓门又大了一个调,“好好说话你配吗?这种东西你都有,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癖好?”
温燃不解地侧头,“什么癖好?”
宁远举着手里的东西晃了又晃,“收藏卫生巾啊!”
“……”
同寝的杜萧和樊子扬也是一脸懵逼,心里可劲的拒绝将衣冠禽兽套用到眼前这位自己还挺仰慕的状元郎身上!
温燃看了眼那花里胡哨的包装,声线低凉,“你说那是什么?”
“卫!生!巾!呐……”
宁远边说边将那小包装拆了开,又给人跟前甩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漫了些不可言说的香味。
“这可是人家女孩子的玩意儿,你是打哪来的?”
想起那姑娘纯良温软的容颜,眸子里尽是一片赤诚,温燃额头抽搐,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良久才生涩道,“不是我的。”
宁远一脸不信任,“不是你的那是谁的?老杜和子扬都看见了啊,就是你从兜里掏出来的!”
杜萧和樊子扬默契地点着头,“对,我们作证!”
温燃算是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
相识多年,深知宁远折腾的性子,只好将下午的事情简单说了遍。
听完以后,宁远的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鸭蛋,“这……现在妹子追男生都这么生猛的吗?”
樊子扬关注的重点倒不是年沫送卫生巾的奇葩行为,他起身从凳子上站起来往桌上一靠,抬了抬下巴,“那姑娘,漂亮否?”
杜萧也好奇地趴在樊子扬肩上,三人一脸八卦,眼巴巴地望着温燃,温燃一贯无波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记忆中那张白皙姣好的面容若隐若现,笑容明媚,他别过脸轻飘飘地说了句,“还可以。”
“卧槽!”宁远羡慕嫉妒恨的炸了毛,“你个禽兽!”
单身十八年寒窗十年,好容易想着上大学能找个主子脱离狗籍的杜萧也幽怨附和道,”可不是个禽兽么!这才刚开学你就招走了那么多桃花,不怕批量生产的单身男狗子们把你挂十字架凌辱么!”
温燃恍若未闻,端着衣服面无表情的从三人身边经过,不带走一片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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