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决心
经过了一场战斗,中年剑客的真元也已经见底,他有些惊慌的回头,看到一架马车正在向这边猛冲过来,地面有些颠簸,马车摇摇晃晃的颠的不成样子。
“小心!他还有帮手!”中年剑客大喊道。旁边包围周星云的三个弟子也都转过头,盯着远处冲过来的马车。
正当周星云也在疑惑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跑。”傅卿没有多说话,只是拍了拍周星云的肩膀。
周星云会意,“天下”猛然挥舞了起来,山坡上的土壤本来就比较蓬松,他这次挥剑附加了大量的真元,大开大合的斩在了面前的土地上。掀起了一道烟尘。
借着烟尘的掩护和马车奔开时那三个剑宗弟子一瞬间的愣神,周星云猛地钻进了后面的树丛里。
傅卿也没有多说话,他指了指后面,有一匹马正停在那里。
“这地方上马更容易被追上吧”周星云说。
“别管那么多了,先跑路。”傅卿说。“你来操作,我不会骑马。”
正当他们手忙脚乱上马的时候,那三位剑宗弟子也发现了异常。
“这马车里没人!帝星跑了!”一位剑宗弟子大喊道。
他们手忙脚乱的砍开树丛,只看到了一匹马载着两人的背影。
“该死,看到两车架的马车只有一匹马就应该明白这是障眼法的!”
“愣着干嘛,追啊!”中年剑客挥手,“宗门教你们的轻功都喂狗了吗!”
赵四斗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在他全力破阵的时候,一道剑气从他背后贯胸而入。
因为急于破阵,他体内的真元流动非常快,胸口被捅了个对穿后他的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瘪了下去,与此同时,十几位剑宗弟子结的剑阵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正当剑宗弟子们疑惑的时候,剑阵各处都出现了多多少少的裂纹。
毕竟只是临时结出来的困阵,打斗已经持续了接近两刻钟,如果这些时间内他连这种困阵都破不掉,那属实是不配揣着这个阵盘了。
赵四斗的破阵方法很刚猛,他并没有修炼什么非常高深的法门,能提升到二流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努力。他也没有系统的学过什么阵术,但这些问题都可以用天赋来化解。
远处传来四叔真元化形的虎啸声,似乎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同时,无数剑鸣声响起,整个战场似乎都变成了剑气的海洋。赵四斗挣扎着转过身,抬手凝结出一丝真元,轻轻的点在了困阵的裂纹上。
下一个瞬间,真元流淌过他刚刚铭刻出来的回路,直指剑阵的核心。
天空之上。
十几位剑宗弟子正对着剑阵全力输送着真元,真元的交点是一把泛着金光的长剑,整个剑阵便是用这把长剑作为阵眼构成的。
“这打的可真惨啊,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一个弟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剑阵之下哀嚎声不绝,商队的大汉们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几人配合总能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
“专心维持剑阵,不要分心。”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是,舵主。”那剑宗弟子收回目光,开始全力维持剑阵。
但下一秒,他们都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输出的真元就彷佛泥牛入海一般,就连作为阵眼的长剑也发出了不安的颤动。
“不要慌,稳住剑阵!”中年男子一边大喊着一边疯狂提高真元的输出,但无论如何都难以止住长剑的颤抖。
“舵主!舵主!剑阵!快看剑阵!”正当中年男子拼命往长剑之中输入真元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剑宗弟子的呼喊声,下意识的,他向下看去。
同时,赵四斗的最后一丝真元到达了阵眼。
剑阵在一瞬间便充满裂纹,即便在怎么输入真元都无法维持剑阵的运转了。
“咔擦”。
中年男子听到了一个声音。
不仅仅是剑阵裂开的声音,同样的,在他的视线之中,作为阵眼的长剑剑格,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随着更多的裂纹出现,这把长剑终于不堪重负,在中年男子的咆哮中,碎成了无数铁片。
剑阵破!维持剑阵的剑宗弟子们纷纷吐出一口血,向四周倒飞了出去。
四叔嘴角溢出了血丝,他双眼怒睁,死死的盯着天空。
天空之上,是一个闪烁着白色光芒的人形。霍清秋的背后闪烁着无数道剑光,纵横的剑气在他的周身游动,就像是无数行星在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恒星。
“你确实很强,不过也就是止步于此了。”霍清秋说,“能逼出我第二把剑的人,天下本就屈指可数。”
四叔并没有搭腔,他慢慢调息这体内的真元,用来压制入体的剑气。
在刚刚的战斗中四叔并没有占到便宜,霍清秋的剑术功底扎实的离谱,很难能从他手下找到破绽,但他的剑气又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深入体内,难以在短时间解除。
“我的剑格里有七把剑,你想逐个试试吗?”霍清秋笑着说。
“老爷子,剑阵已经破掉了,接下来我会用一招来拖延住霍清秋,您带着帝星跟少爷快走吧。”四叔无暇顾及老头子,他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霍清秋。浑身真元流动,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发动山呼海啸一般的打击。
“你以为剑阵破了,你们就可以逃走了吗?”霍清秋笑道。
“老爷子,我能争取的时间不多,一旦招式用出来一定要抓紧带他们走。”四叔说道,“如果以后能见到老爷,记得让他陪我两碗酒。”
就在这时,一只枯槁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瞬间四叔感觉自身狂暴的真元都平息了下来,就像是奔腾狂躁的江河汇入海洋一样的平静。就连体内四处乱窜的剑气都平息了下来。
老头子看着四周,遍布着人的残肢,商队的人手还是太少了,在剑宗精心准备的袭击之下已经显出颓势。
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平静的像是无法照进一点阳光的深海,但是在深海之下,似乎又潜藏着汹涌的暗流。
“还是你,代我向你们老爷问一声好吧。”他轻声说。
“我已有死志,您又何必”四叔还没有说完便被老头子的笑声打断了。
“不要在做牺牲了。”老头子说。
“在傅天河的旁边站好了,不许说死这个字。”老头子说。
他的笑声穿透了战场,穿透了深邃的星空。
极北之地,北燕皇城。
周素咳嗽着饮下一碗药,房屋里暖暖的烘着地龙,还附带着药液蒸发时的香气。
今天春华楼唱的是一出少年狂,他在楼上隐约能看到戏台上锦衣的戏子正翻着跟斗,伴随着戏台下响亮的叫好声。
转身披上锦被,他的嘴唇有些苍白,走到了窗台前掐指,好像在算着什么。
北边帝星旁,有一颗星亮起来了。
夜色凉如水,冷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吹的周素咳嗽的厉害。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死死的盯着这颗本来应该黯淡无比的星星。
“傅祭酒”
中原,盛京学宫
房间很朴素,并不像春华楼周素住的房间一般奢华。但这样的房间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房间的中央是一块巨大的星盘,星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东西驱动,但它依然在缓慢的运作着。
远处的钟楼敲到了戌时,一个身材健硕的老头穿着宽大的道袍,他坐在一个小小的蒲团上,眼睛微闭着,似乎在打盹。
“今天去哪个院查寝呢?这帮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安生了,真让我这把老骨头吃不消。”他提起手边的酒壶小酌了一口。
突然,他的眼睛抬了起来,盯着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星盘。
在那一瞬间,老头的眼神冰冷的可怕。
“算了,要不今天换个人去查寝吧。”老头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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