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凄凉别后人海
伊这次回来,假期稍长,我们相约去三亚。
三亚,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以前苦于囊中羞涩,一直未成行。如今,万事俱备,伊也充满了向往。
面海的酒店,四周长满椰林,大海近在咫尺。
晚上,透过三楼的落地透明窗户,看这一片灯光照耀下的大海和海边漫步的悠闲人群,心情舒缓了许多。
伊在日本生活过,对酒店的海鲜并不感兴趣,只喜欢吃那进口的草饲牛排和松茸汤。也许有点累了,吃过后,我们就上楼睡觉了,为明日的游玩保存精力。
第二天,吃过早餐,伊换好了一身清凉装:粉红的凉拖,金色的吊带,齐臀的短裤,准备出发。
“今天,穿得很凉快哦!别忘了带防晒霜。”我轻声提醒。
伊打开随身带的小包,拿出防晒霜等物品向我晃了晃。
“记得,待会给我抹防晒霜哟。”
“有小费吗?”我打趣地问。
“没有,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帮忙的。”伊说得那么义正词严。
“你,别得寸进尺哦。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好了。”
伊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沙滩上的人群越来越多。抬头望去,一把把大伞陆续撑开,逐渐形成一片伞的海洋。目光再远一点,一排排躺椅月牙型排开,等待着人们光临。
海边有美女嬉戏,也有人骑着沙滩车在人群中穿行;一些青年男女,在水里骑车冲浪,欢叫声四起。
伊找个四周无人的空闲椅子躺下,笑着对我说:“该劳驾你了。”同时把防晒霜递给了我。
伊的皮肤白皙如雪,肌滑柔嫩。我给伊抹了后背,又抹前身,最后是双腿,及其认真的样子,赢得伊的啧啧赞叹,还轻轻给我一个吻。
“若木部长,是若木部长吗?”
突然不远处有人叫我,我抬头张望。
“这,在这呢,还真是你呀,真没想到,我阿伟会在这遇见你。”阿伟一边挥手,一边向我走来。
“这位,是嫂子吧。”阿伟指着伊问我。
“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伊,这位是阿伟,我们部门以前的同事。阿伟,这位,你刚才叫的所谓嫂子,叫伊。”
“嫂子,您好,早就听说你很漂亮,今日有幸一见,果然耳闻不如见面。”
伊看了看我,微笑着说:“先别叫我嫂子,我们还未结婚,就叫我伊吧。”伊看了看阿伟,“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和我女朋友一起来的,说完,指了指海里的摩托艇,在那玩得正嗨呢。待会就让她过来,与大家认识一下。”
“你们俩个也是专程为度假而来?“
“是的,我们俩个人平时在广州工作,这次特意度假而来。”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阿伟把他女朋友带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慕,真的是慕!是离开我快四年的慕!我迅速上下打量了一番慕: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迷人的身材,比之前更加妩媚动人。我的思绪瞬间凌乱起来,局促的目光显得无处安放。
慕也看出是我了,脸上顿时掠过吃惊的神情来,放慢脚步,走了过来。
“来,我给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在这边找到的女朋友慕。”说完,又对慕说:“慕,这位是我以前的老上司,若木部长,这是嫂子伊。”阿伟相互介绍着。
“很高兴认识你。”我伸出手来,故作镇定。
慕也伸出手来,与我轻轻一握;然后与伊也握手相识。
“没想到我们在这相识了,听阿伟提起过你们,是一对神仙眷侣,真的很配。”慕边说边看我。刚才的吃惊早已平静,没看出一丝异样来。
然我自己,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
“你们两个,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不知认识多久了?”伊盯着阿伟询问。
“快一年了吧,我刚到广州不久认识的。”阿伟回答道。
你们先在伞下坐会,我去搞点饮料来。我想清醒清醒,这突入其来凌乱的脑子,借机离开一会。
待我买回东西的时候,她们三人已经相谈甚欢,似乎是老朋友一般。
她们聊着聊着,就聊到旅游来。伊给大家说了一些她在日本的情况,也聊起和我一起去云南和河西走廊的旅游心情,惹得阿伟羡慕。
“若木部长,你们还一起去过这么多地方啊,一定终生难忘吧。”慕笑着问我。
“别光听我们的,慕,也说说你的旅游心得吧。”伊催促道。
慕想了想说:“我可能没有去过你那么多地方,也没有你那么多感悟,我这几年,基本只在国内逛逛,几年前和朋友一起去过周庄古镇,还有无锡的灵山大佛,以及千灯古镇等等。我好像去过古镇较多,江南的小桥流水,比较喜欢。”慕慢慢说着,时不时瞟我一眼。
“你什么时候去看过灵山大佛?我都没有去过。”伊突然问道。
“大约四年前吧?你也想去吗?”
“哦……有机会我也和这个家伙一起去看看,他都没有带我去过。”说完,伊使劲掐了我一把。
“以后一定有机会的。”慕说道,“可能你太忙了。”
“来,我们互相加个微信吧,方便大家联系。”阿伟提议道。
“两位女士互相加一个吧,我们两个男士就不用加女士的微信了。”我提议道。
“慕的微信你不加一个吗?”伊看了我一眼。
我不想再次尴尬,因为慕早把我拉黑了。慕也反应了过来,也附和着说,男士不加女士微信哟。“若木部长,你不会生气吧?”慕悄声问我。
“当然不会,我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吧。”我不敢看慕的眼睛,低声回应着。
“这样吧,微信不加了,留个电话,万一有个什么急事,可以打个电话。”说完,拿着我的手机,按下她的最新电话号码。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们也到别处去看看,后会有期,有机会到广州来玩。”阿伟说着,带着慕向我们挥手道别。
“再见!祝你们玩得开心。”慕再次看了我和伊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再见……”
看见慕远去的背影,这个让我曾经相思成疾的人的背影,我心里顿时百转千回,似乎有很多情愫,又莫衷一是。我为彼此人海里再次重逢而高兴,也为彼此短暂的相聚而感伤。
伊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我想了解一下,若木先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老情人重逢,什么感觉?”
我一怔,忙问:“什么老情人呢?”
“还不承认!我记得几年前,我正在出差,给你打电话,你说和慕正在无锡。我猜就是和她吧。刚开始我不敢确定是她,后来我就确定了。”
“看来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被你认出来了。的确是她,她也认识你了。只有阿伟,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些关系。”
“不知道最好了,省得痛苦。”伊快人快语。
“真没想到吧,在这相遇了。老情人相遇却不敢相认,实在替你惋惜;老情敌相遇,却分外融洽,居然还互相留下微信,这操作,怎一个爽字了得。”说完,伊竟然大笑出声来。
“你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要得意忘形啊。”我轻轻掐着伊的大腿。
“我想想就想笑。人世间,清醒的人,往往最好笑。如我们,难道不是吗?电视剧里那些狗血的情节,却真实的上演了。”伊边走边说着,“再次见到离开四年的慕,你,心有涟漪吧?”伊紧紧地追问。
“刚一看见,吃惊不已,进而有点欣喜,毕竟,有过一段难忘的曾经;进而又有点伤感,毕竟时过境迁,感情不可重来。我已经有过她的曾经,现在和未来还有你的陪伴,已经心满意足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就当她是一个温暖的老朋友而已。”我毫不隐瞒地述说着。
说完,我拿起伊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一下。
伊把头靠在我肩头,喃喃地说:“我相信你。成人的情感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决绝。只要心有底线,面有温度,这就够了。”
晚上,躺在酒店的床上,我给伊讲了阿伟和部门同事琪的过往。我为她们今生的错过感到惋惜。
伊听后一阵唏嘘,“世间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伊感叹着。“那你觉得阿伟和慕会成为一对吗?慕如果真地跟阿伟结婚,你会觉得惋惜吗?”伊这样问我。
“不会啊!阿伟有他的优点,待人很温柔很实在。过日子就很好啊。”我真心觉得阿伟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应该得到幸福的婚姻。
“这么好,那琪为什么没感觉呢?”伊反问我。
“她说阿伟太木了,没有那么多甜言蜜语,不太会哄女孩子。”我想天下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女孩子一般不喜欢太老实太木的男人,你懂吧?”,伊停顿了会儿,继续说着:“我这位也不太好,容易招惹女孩子喜欢,也很烦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伊看着我,自言自语似地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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