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渥金的菜单
当扎瑞尔率领的魔鬼精锐们冲出血战要塞的时候，亚伦在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身处40k宇宙神圣泰拉的宏伟阅兵式上，又或者是他曾经看过的前苏联国庆阅兵大典。
令行禁止，秩序森严，严丝合缝，钢铁洪流。
想到这里，亚伦突然觉得没区别，虽然这三支军队分别代表三种不同的利益，但最终都是殊途同归，军队本来就是秩序的化身，甚至说小胡子的德三建立的军队也很有这种气质。
只要队列够整齐、装备够精美、数量够庞大、情绪够狂热，谁都可以缔造出那种宏大史诗感。
作为守序邪恶的魔鬼，它们一向擅长将守序的力量发挥到极限，魔鬼军团的战斗力之强大，秩序之严明，军队之团结就连天堂山的亚空天使军团和诸国度位面之间的精锐都无法比较，有传闻说九狱之主阿斯摩蒂尔斯一直在偷偷地藏兵，它通过血战培养了一支多元宇宙中最强的军队，只等待他找到太初契约的漏洞，或者找到终结深渊血战的办法，阿斯摩蒂尔斯就能一举颠覆一整个上层位面，将诸神那丑陋的伪装撕碎。
亚伦不知道这个传闻是真是假，不过今天他亲自见证了血战的规模之后，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流出来了。
动不动就百万级别的战争，在战斗中，恶魔不断地死去，不断地将几十几百个恶魔军团送在阿弗纳斯，如此惨痛的伤亡除了削减恶魔的数量，也让海量的恶魔在血战中崛起，晋级成为更强大的恶魔，因为血战是晋升的最快最简单的手段！
同样，魔鬼们也在血战中得到无穷无尽的历练机会，战斗每天都在进行，每天的战斗结束之后，都有表现优秀的魔鬼举行晋升仪式，成为更强大的魔鬼。
假设阿斯摩蒂尔斯每天藏起一个精锐魔鬼，那么千万年下来，九狱之主偷藏的魔鬼精锐也会到一个极其夸张的数目。
幸好魔鬼不总是赢，有时在血战中的战败会让魔鬼损失大量精锐，此时就不得不调集其他层地狱的军团来补充。
多元宇宙必须感谢无底深渊，如果不是无底深渊每天都在出产茫茫多的恶魔进攻地狱继续血战，九狱的魔鬼军团兵锋所指，不敢说打爆所有上层位面，打烂几个总是问题不大。
多元宇宙也必须感谢巴托地狱，如果不是巴托地狱拖住了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那么无底深渊涌出的血战恶魔同样会进攻凡世国度，科米尔这种最多动员个十万规模军队的地区根本不可能在恶魔面前守得住自己的土地。
然而，凡人和诸神在安排了阿斯摩蒂尔斯成为九狱之主后便畅享太平，除了洛山达等比较极端的神以外，大多神只已经将血战视为一种理所当然的东西。
所以亲身目睹过、体验过血战的萨米尔才会有此一问。
我们享受的和平是否太过奢侈了？
“今天这规模不算很大，只能算中等而已。”摩根百无聊赖地随口说道，语气中还略带些骄傲：“连一个深渊领主都没有亲自出现，这还叫做最激烈的战斗，纯粹只是扎瑞尔喜欢打而已。”
“扎瑞尔很喜欢打么？”奈丝媞娅的目光锁定了那个被火焰包裹的身影。
“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摩根叹了口气：“你们看就知道了，有她亲自出战，今天的血战已经结束了，我们赢了。”
血甲魔！
巴托地狱的血战精锐，和曾经出场过的军团魔一样，是血战前线最精锐的步兵部队，这些体型巨大的魔鬼浑身都覆盖着用直接钉进血肉的钉子固定的金属板，钉子钉进去的地方不断滴下黑色的血，把它的盔甲和肉体包裹在血迹当中。这些怪物外貌丑陋，因痛苦而扭曲，却有着一种原始的狡诈。
它的下颚上长满了残缺的獠牙，蛆虫在它的伤口上蠕行，它们的外貌看起来像是更加高大的食人魔，可它们手中的地狱长矛和地狱火弩不是！
血甲魔天生就有超凡力量和超凡体质，虽然这样的属性在深渊恶魔面前不算多强，但是战争从来不是单挑者的游戏，一头血甲魔面对一头狂战魔可能会被击败，一组六头血甲魔组成的军阵却可以抵御二十头狂战魔的冲击！
战争是一场重视纪律和配合的生死对决，仅有两万的魔鬼军队面对着数目超过己方二十倍倍的恶魔大军，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在脸上浮现恐惧之色，相反它们眼中有带着蔑视的笑意，残忍的杀意和对军功的渴望。
第一排血甲魔眨眼间就杀入了战场，他们以两个血甲魔作为前排，持长矛突进，三头血甲魔为后排，使用地狱火弩齐射，侧边有时还配有刀盾手，当上千的血甲魔在扎瑞尔的命令之下集团冲锋，庞大的恶魔军队第一反应居然是后退！
原魔先退、怯魔再退，前面带着后面，连带着几十万众的恶魔全都溃不成军，所有恶魔，即使是那些最精锐的恶魔军团都出现了动摇的情况。
魔鬼们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血甲魔和军团魔的冲锋有意识地分散，立即将平原上的恶魔们分割成几块，军团之后铁蹄声响，乘骑在梦魇上的魇骑魔军团从魔鬼的侧后方杀出，迎着多自己十几倍的恶魔阵列冲锋，远程部队更是快速插上，使用地狱军工厂中生产的精美弓弩交叉火力强射。
完全就是一片倒的屠杀，在恶魔一口气损失了至少五个万魔队之后，魔鬼仅仅损失了几十，肉眼可见之处，一碰就碎。
两万魔鬼追着几十万恶魔跑？
亚伦无奈地摇头，这些恶魔怎么这么丢人啊？
一两百万打两万，优势在我？
他体内的恐虐权能已经快到控制不住了。
就这种水平也敢自称为恶魔？这都打得是什么啊？这都打得啥啊？
换成我们恐虐恶魔上阵会这样？
你们给我滚下去，换我们来打？
三天之内，把这层地狱全体魔鬼的骨灰都给你扬了！
果然，被一波进攻打懵逼的恶魔大军在又损失了至少五个万魔队之后，那个持有狄摩高根战旗的巨型巴洛炎魔终于有反应了，它不情愿地挥动战旗，也开始派出精锐。
狂战魔、弗洛魔、狂暴魔、猎杀魔、火焚魔、铁骑魔，还有巴菲门特的牛魔、巨牛魔，真菌夫人的精锐，还有十分少见的魅魔军团逐步加入战场。
上了精锐之后，魔鬼的军队也开始出现死伤，双方猛扑在阿弗纳斯暮色的苍凉平原上，舍生忘死地战斗着。
恶魔的反扑引来了魔鬼的变化，前方的魔鬼让开位置，放任海量的恶魔精锐扑进魔鬼的中军，然后……在魔鬼的法术之下，成千上万的流星火雨从天而降！
连带着中军的魔鬼全部被地狱之火吞没！
“这是拜尔发明的战术。”摩根依然无动于衷：“反正魔鬼大多免疫火焰。”
“看够了么？我们能动身了么？”
这次亚伦没有再拒绝了，他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又十分熟练地绕过了血战现场，尽管以恶魔几十万的体量不可能存在一片空白区域让亚伦等人安全通过，但此时所有恶魔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血战上，它们之间互不统属、互不交流，能不内斗自相残杀已经是看在恶魔王子旗帜的份上了。
色孽权能打开，亚伦所过之处只要遇到有恶魔指挥官盘问你是哪个部分的，亚伦立即展开色孽之力反问你才是哪个部分的？
原来是六指的人，恶魔指挥官们嘟囔个几句，也就放任亚伦通过。
此时血战正好到了最激烈的时刻，就在战场的最中央，魔鬼大公扎瑞尔手持一把连枷一把战锤亲自加入了战斗，她和恶魔王子任命的血战指挥官巨型巴洛炎魔打成一团，双方战斗中各自释放的火焰染红了整片阿弗纳斯的天空。
亚伦只来得及匆匆地看了扎瑞尔一眼，他看到了魔鬼大公巨大的体型、化作地狱火焰燃烧的头发，乌黑已经堕落的化作黑色的天使羽翼，狱火染黑覆盖着大量尖刺的板甲，她脸在火焰中看得不太清楚，但亚伦明确地注意到她和埃莉诺描述中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剑呢？
亚伦记得牧师小姐说过，炽天神使扎瑞尔拥有一把神器长剑，名为扎瑞尔之剑，它由天界钢锻造，里面拥有来自七丘天堂山的赐福，来自多元宇宙深处本源的正义和善良。
这可能是个重要的线索。
不过摩根已经等得很急了，亚伦暂时先将扎瑞尔的事情搁置。
冥河上的渡轮已经准备就绪，尤格罗斯魔们已经等待得有些不耐烦了，随着亚伦等人登上渡轮，尤格罗斯魔们立即开动渡船，朝着冥河深处，也朝着六指格拉兹特的位面行驶而去。
渥金，我们来了！
希望你还没有变成矿卡！
不过没关系，就算你已经是矿卡了，那也是最顶配的矿卡！
一定要坚持住啊，渥金！
…………
无底深渊第45、46、47层，阿兹格拉特，银宫。
此地是格拉兹特的所在之处，这座由六十六座象牙塔，一百座寒冷的镜厅组成的宫殿是一处被细心地清扫过的，令人恐惧的场所。
很少有深渊领主能够同时统治超过一个无底深渊位面，但是格拉兹特做到了，这个深渊领主三个彼此独立的层面编织交汇在一起，形成了阿兹格拉特之三重领域。他凭借着自己的政治手腕和狡诈智慧，以及恐怖的手段，控制着无底深渊中最庞大的帝国。
银宫深处，一位女神在自己的监牢之中睁开了眼睛。
她天生丽质的娇躯毫无遮掩地显露而出。
亮金色的秀美长发经过每日的精心打理，像华丽的绸缎一样柔顺地倾泻在肩头，光滑的发丝如水般反射着柔和的光晕。
秀美高挑的娇躯上，温润如玉的肌肤光彩照人，周身每一道曲线都美得惊心动魄，曼妙的身姿像出水芙蓉一般浑然天成，足以令所有爱美之人为之倾倒。
习惯了在自己神国中享受着极尽奢华的天鹅绒床单，看惯了金色墙壁和嗅惯了龙涎香的财富女士渥金至今无法接受自己的居住环境，在阴冷寒冰、通体银色有着无数镜面般干净的地板、天花板、墙壁的银宫中，她度过了又一年。
这已经是渥金被囚禁的第十个年头了。
财富女神即使是在这种最极端的环境下已让保持着优雅，她尝试着将自己打理一番，让她能够以一种足够顽强的姿态面对六指，她首先先是深呼吸，然后确认自己所掌控的神职还在，渥金很清楚，只要她不主动放弃她的神位，格拉兹特就没有希望能够得到它。
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
渥金暗示着自己，她确认了几枚染血的神只金币还藏在体内，习惯性地望向牢房门口，漫长的囚禁生涯令财富女神有些失去了变化的概念，但她依然牢牢地记着时间。
她静静地等待，等待着六指的下一次考验。
几个小时过去，门口的守卫开始换班了，这次的守卫是一头迷诱魔，身材魁伟、肌肉发达，山羊脑袋之下有一双非常粗壮的蟹钳和一双有力的胳膊，它站在牢房门口，看守着被囚禁的女神。
又是迷诱魔！
渥金曾经成功地越狱过一次，当时看守她的是一头巴洛魔，财富女神设法贿赂了守卫，并许诺如果能将她带出格拉兹特的领域，她可以将它擢升为某个半位面的领主，当时巴洛魔同意了这个提议，财富女神得意短暂地离开过银宫一次。
但是对财富和力量的诱惑很快就被赶回来的格拉兹特所带来的恐惧取代了，巴洛魔被格拉兹特当场斩杀，渥金被重新关回了监狱。
当天晚上，六指盛情地宴请了财富女神，祂招来了二十多个恶魔侍卫，尊敬地让渥金坐在主位上，桌上摆满了海量不堪入目的地狱特色食品，比如说眼魔的脑子、怯魔的胃液、死老鼠、发臭的石像鬼奶酪、原魔原味大肠。
渥金从没有经历过这种羞辱，财富女神要求六指滚出去的时候，格拉兹特为她揭晓了今天的主菜。
巴洛魔头颅的冷切拼盘。
而且正是同意帮她的那头巴洛魔的头颅。
之后，渥金的噩梦就开始了。
格拉兹特有千万种办法羞辱这个女神，就比如说眼前的这种情况。
深渊中有很多凡人，尤其是在格拉兹特的领域，商贾横行，六指鼓励大家来自己的位面做生意，格拉兹特自己也从这些贸易中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按照格拉兹特的私人政令，任何配戴他的六指标记的商人都将获得安全保障，免遭此层面的居民的侵扰。
而六指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将被他认定为“敌人”的凡人召入宫中，让他们陪伴渥金说话，财富女神也总是抓住这种难得的机会和凡人交流，试图了解外界的事情。
但无一例外，所有和渥金交流过的凡人，都会在当天晚上出现在银宫宴会的餐桌上，以千奇百怪的方式被烹饪成可口的佳肴，供六指的恶魔仆从们食用。
每一次，格拉兹特都热情地邀请渥金赴宴，时间长了之后，这些被烹饪成为菜肴的可怜人名字还被六指收集起来编纂成册。
格拉兹特将其称为：“渥金的菜单。”
抗拒意味着财富女神无法了解外界的消息，同样难以面对凡人们的苦苦哀求，因为乌黯君主已经洗脑了他们，让他们认为自己是自愿留下的。
投降意味着什么则不用多说。
这只是六指羞辱女神诸多方法的其中一种。
格拉兹特相信，他的百般羞辱总有一天能让渥金屈服的。
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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