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敲响暗日的丧钟

很意外地，帝皇和痛苦女士成为了朋友，即使他们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或许是他们之间身上某些共同的元素吸引了彼此，总之，人类之主和痛苦女士产生了某种莫名的联系。
  痛苦女士是印记城的统治者和维护者，她可能是第一批原初者，曾经在印记城中弑杀了传送门之神奥斯卡和大量其祂闯入印记城的低阶神明，并创造迷宫困住了大量各种存在（截止目前有3位人士逃出）。
  没有人知道，痛苦女士来自哪里，她没有住处，没有庙宇，对她的猜测可以填满10座图书馆，大家唯一知道的是，痛苦女士在某一个时间点出现，爆杀了万门之神奥斯卡，将多元宇宙万界通道之印记城纳入她的控制之中，有人说痛苦女士是塔纳厘恶魔，为了躲避无底深渊意志的报复选择来到印记城，有人说痛苦女士是一位大法师，因为触碰到了“根源”，领悟了宇宙的真谛而来到印记城。
  还有人说，痛苦女士其实是从蛋里面孵出来的，有说她是龙的，有说她是上古邪物的，还有说她是失落神只的转世。
  但唯一能够确认的是，痛苦女士不需要也不接受自己被信仰，任何尝试赞美她的人都会被她爆杀或者剥皮，痛苦女士厌恶所有神只，在她的控制之下，印记城不允许任何神只牧师、神性生物、类神力、真神进入。
  痛苦女士从不和其他存在交流，唯一一次是和大巫妖维克那交手，当时维克那已经封神，以强大神力之姿想要夺取印记城的控制权。
  祂失败了，输得很惨。
  痛苦女士的实力也就此成了一个谜。
  帝皇进入了印记城的瞬间，痛苦女士就感觉到了人类之主的出现，现在她要帝皇快点把这三坨烂肉带走。
  可惜了，科尔法伦和艾瑞巴斯是以分身的形式出现的。
  不过洛迦却是以本体降临的。
  这玩意里面已经坏了，不能用了。
  帝皇扛起了洛迦被剥皮的残躯，他思虑良久。
  不，或许还会有些用处，让庄森和基里曼裁决吧。
  …………
  泰斯威战场上，无敌的佩特拉博倒下了。
  钢铁勇士们显然也不是伊尔明斯特的对手，大贤者本来想要这次战斗划一划水，此次算是被逼到了绝路不得不全力出手。
  银火之下，钢铁勇士们纷纷融化。
  同时，诸神的化身已经先后抵达，密斯特拉、欧格玛、正义三神、自然神系、海姆、明水之域三女神，痛恨亚伦的渥金等人纷纷赶到。
  整个万神殿都降临了。
  就连莫拉丁和科瑞隆也来了，显然他们都感觉到了混沌魔犬的脱困。
  提尔最先降临在战场上，十五米高的北欧巨人赤裸着上身，露出结实的上半身，正义之神空洞的眼窝中金光漫漫，祂手握着一把自己的长剑公正者，另一只手从手腕之上空空如也，这正是被柯兹夫咬掉的部分，为了抓捕这头上古邪物，提尔牺牲了自己的手。
  现在，柯兹夫却被希瑞克放出来了。
  由此可见提尔的愤怒，正义之神在降临的第一时间就以他绝不徇私的口吻宣布了一件事。
  “正义在西军！”
  “希瑞克这次太过分了。”苏伦第一时间降临到亚伦的身边，她心疼地将亚伦揽入怀中，看着亚伦许多地方已经露出骨架的伤口，白银圣母深深地皱眉：“万神殿将会因为他离奇的行为而愤怒！亚伦，我的孩子，你放心，我们这就去找希瑞克，叫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苏伦的行为太过于迅速，以至于本来想上来看看亚伦情况的渥金和伊莉丝翠停住了脚步。
  财富女士依然穿得花枝招展，金银珐琅宝石堆满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臭碧池！渥金冷笑着遁入神只之中，头也不回地就此离开了这里。
  关我屁事！
  伊莉丝翠的身影在人群中非常显眼，诸神大多喜欢将自己的形象塑造成人形，像伊莉丝翠这样黑得这么绝对，又有一头银河般白发的神只化身形象并不多见。
  幽暗少女的眼神始终盯紧了亚伦手中的德拉科尼恩。
  苏伦没有骗我！
  这个家伙，真的有终结罗丝的能力！
  卓尔的未来，就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好可怕的武器。”战王坦帕斯端详着亚伦手中的德拉科尼恩，诸神都能从这把剑上感觉到宇宙最本源的饥饿和憎恨：“难怪能让柯兹夫害怕。”
  “那么它能让你害怕么？”亚伦笑了笑，他有苏伦麻麻撑腰。
  “哼~想要让我害怕，还早两万年呢！小子！”坦帕斯不自然地抹了一下头盔，战王首先朝着海姆说道：“这下，你没有理由再说什么了吧？”
  “万神殿的决议自然应该得到执行。”护卫之神海姆古井无波：“我会尝试通知AO陛下。”
  “通知什么AO陛下，我们这就去无尽荒野，把希瑞克的骨灰都给他扬了！”洛山达已经愤慨地有些扭曲了：“什么畜生东西！？”
  “冷静，晨曦。”装订者欧格玛，宽袍大袖，儒雅睿智地推着自己的金丝镜片：“暗日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过了，柯兹夫是高等神议会所有强大神力合力才制服的上古邪物，不过……”

  “装订者！！！”见欧格玛意犹未尽，第三代魔法女神午夜已经出离地愤怒了：“难道你还要包庇希瑞克的罪恶么？！”
  “不，我是说，我们当然可以到无尽荒野，我们当然可以惩罚希瑞克，甚至我们可以去极星营帐呼唤AO陛下，但是，你们知道希瑞克的王座在哪里么？”欧格玛说道：“如果我们不知道希瑞克的神国在哪里，那么我们要如何抓住他呢？”
  “不用管这么多！”风暴之主塔洛斯展开双臂：“我们撕碎整个无尽荒野，用雷电烧焦一切吧！”
  坦帕斯惊讶地转过头，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同意，爱情女神淑妮则咯咯地笑着，纤弱的手掩住了她美丽的脸庞，她的举动让塔洛斯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立即就杀向无尽荒野。
  在其余众神中，只有提尔对这样的中断感到冒犯，他不屑地朝毁灭者的方向嗤笑一声，接着挥手示意托姆继续。
  “这只会让希瑞克的力量更加强大。”忠诚之神托姆摇头：“这正是希瑞克想要的。”
  “我知道。”一个声音打断了众神的讨论。
  从苏伦怀中探出头的亚伦举起手，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希瑞克的神国在哪里，我知道祂的伪装。”
  正义三神立即有了反应，提尔朝着亚伦赞许地点头：“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不急，我们先讨论一下我们不知道的部分。”托姆单膝跪在亚伦的面前，忠诚与勇气之神先是朝着亚伦致以一个深深的礼节：“无论如何，我代表万神殿的所有神只感谢您的付出，亚伦-萨利安，从你尝试对付柯兹夫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代表了正义。”
  诸神发出一阵赞同之声，许多神只都朝着亚伦表示了感谢。
  苏伦抱着亚伦，满怀着骄傲。
  “无非只是为了生存下来罢了。”亚伦接受了诸神的谢意，这是他应得的：“你们向AO发起指控不会有用，因为这本来就是AO赋予希瑞克的职责，身为谋杀之神，希瑞克必定会试图吹熄任何生命，乃至于诸神的生命，这权利是AO给他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欧格玛第一个表示了赞同：“亚伦说得对，这本来就是希瑞克的职责，嘿，你还挺懂无上圣主的嘛！你见过AO陛下么？”
  亚伦心想我可能还真的见过。
  “那么，这把剑，是什么来头。”莫拉丁终于开口了，矮人神王嘟囔着说道：“难怪我总觉得这小子不对劲。”
  “这把剑就是我，我就是这把剑。”亚伦让德拉科尼恩顺着自己的手腕回到自己的体内：“某种角度来说，我和柯兹夫无异，区别在于，我出生在科米尔的萨利安家族，信奉白银圣母，仅此而已。”
  “所以为什么希瑞克小时候没有被丢在苏伦神殿的门口！？”午夜烦恼地说道：“大家听到了么？以后所有的弃婴都丢到苏伦家里去！现在就不会留下了一个怪物！”
  “密斯特拉！”伊尔马特和苏伦本能地叱责午夜，这不是一个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与之相反的是，塔洛斯和以一团阴影现身的莎尔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魔法女神的话语令许多神只都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尤其是海姆都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午夜是个温柔善良的神，可每当涉及到希瑞克的事时，祂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愤怒。
  “那么我们要准备动身了。”提尔朝着亚伦说道：“无论如何，再次感谢你，我已经向全国度广而告之，宣布我认定你为正义的一方，现在你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了。”
  “等等，我还有个要求。”亚伦再次举手：“希瑞克拥有三顶冠冕，如果算上莱拉，祂已经拥有了四顶冠冕。”
  “看来莱拉的命运也已经不言而喻了。”托姆恼恨地握紧了拳头：“你说吧。”
  “我要求为我保留巴尔的冠冕。”亚伦淡淡地说道。
  “！！！”万神殿诸神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小子，胃口这么大？！
  “你想要成为杀戮之神！？”提尔重新用审视的目光，从他空洞的眼窝中凝视亚伦。
  “对巴尔来说，杀戮是目的，对我来说，杀戮是手段。”亚伦摊开双手：“难道我配不上杀戮么？我本就是宇宙最原初的饥饿和毁灭，只是和柯兹夫不同，我有幸福的童年、有苏伦的指引，我有家人朋友和所爱之人。”
  提尔沉默了。
  “必须要有一位杀戮之神。”海姆应和道。
  “这件事我们先替你记下，等我们和希瑞克算完账再说不迟。”晨曦之主洛山达说道：“先让我们终结一切邪恶的源头。”
  “我同意。”自然之父西凡纳斯终于开口了。
  万神殿就此停止了喧闹。
  “我也去。”苏伦揉了揉亚伦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一口：“你去结束这场战争吧。”
  “好。”亚伦想要回吻苏伦麻麻一口，不过苏伦麻麻早都知道这孩子没安好心，她轻轻地推开了亚伦，用葱白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表示惩戒，白银圣母反而示意亚伦去和伊莉丝翠互动互动，培养一下感情。

  伊莉丝翠踌躇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时后，另一个身影走了上来。
  精灵神王科瑞隆。
  科瑞隆走到亚伦的身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科曼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精灵会永远感谢你的。”
  说完，科瑞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苏伦和亚伦之间的奇妙关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跟上了提尔的步伐。
  就这样，万神殿一大群牛逼轰轰的神只们一齐朝着亚伦给出的至高王座坐标杀去。
  敲响希瑞克的丧钟！
  …………
  虽说万神殿里面，诸神商量了挺久，不过对于战场上的凡人来说，时间只是过去了一瞬。
  而散塔林会之主曼苏在亲眼见到半神佩特拉博战败的那一刻，立即决定离开战场。
  暗日吾主！你这两个半神也不靠谱啊！
  一个没来！一个上来炸得倒是很厉害，看起来也很强，结果没支持多久就战败了嘛！
  不行了，散提尔堡不可能守住了。
  幸好，曼苏提前做了准备，当大战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曼苏就将散塔林会那些非常重要的人员、财产和魔法道具全部转移到了位于巨龙之脊以北的乌鸦要塞中。
  然而，当曼苏和塞露拉传送到乌鸦要塞附近，准备将乌鸦要塞隐蔽起来，放弃散提尔堡蛰伏以待时机的时候。
  他们看到的是别的东西。
  赤红的云雾怒吼着飘过直到地平线的战场。遍地都是骨头、破碎的盔甲和刀刃。鲜血汇聚成小河流入巨大的湖泊，在轰鸣的号角声中，混沌大魔们杀入战场，在猩红的天空下互相厮杀。
  要塞的边界由刀锋般的火山所环绕，这些不稳定的山脉喷涌的岩浆如同大地的鲜血一般，而这些炽热的液体如同流星雨般落下。
  随着大雨毫无预兆地爆发，流淌着的永恒毒河被从纳垢的花园引入凡界，成千上万的纳垢恶魔在巨龙之脊山脉下纵情歌唱。
  恐虐大魔召唤着钢牛骑兵，血誓者以仇恨为热能给恐虐最伟大的冠军勇士们送上恶魔之刃和精工盔甲，油腻的闪电云团从奸奇法师的操控下滚滚而出，与纳垢大魔雨夫喷出的瓢泼大雨混合，使得天空呈现出不详的预兆。
  混沌魔军，已经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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