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萝卜章,再见
监控中。
厉明澜看到阮莞身子一顿,惊讶回头,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她一双眸子睁得圆圆的,像是一只受惊的猫。
厉明澜道:“监控的摄像头坏了,但麦克风还能用。”
厉明澜不想让厉渊为难,故意编了一个借口。
果不其然。
他看到阮莞哀求地,对厉渊做了一个嘘声,却不知道他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这一刻,厉明澜明白了何为上帝视角。
很爽。
他故意沉声:“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阮莞道,“我来找结婚证的,我会去办离婚,成全你和沈枝枝。”
厉明澜嗤笑。
要不是刚才他听到了全过程,他还就信了。
而他一向争强好胜,既然知晓了阮莞的心意,他像是逗弄宠物似的,故意道:“行啊,结婚证在我衣帽间里,深蓝色夹克的口袋里。你要离婚,随时去。”
那天他找到结婚证时,顺手放在了外套里。
昨天去机场之前,他还曾让王助来取这件外套。
但阴差阳错,王助错拿了一件杏白色的夹克,说是和沈枝枝的裙子比较搭,能在节目上彰显厉氏的企业文化。
他也就没多计较。
此时,厉明澜心情很好。
他弯唇,盯着监控里的阮莞,看着她走进了衣帽间,拿到了结婚证。
摄像头背对着阮莞。
他看不到阮莞的表情。
“明天是周三,民政局上班,你自己去把离婚办了吧。”
他故意刺激她,想听她亲口说出“不离婚了”四个字。
果然。
他看到暗夜中那抹纤细的身影肩膀轻颤。
像是要哭了。
而实际上。
阮莞翻到了结婚证时,心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厉渊说的对啊。
她连书房里的书都一本本翻了,唯独没翻找衣帽间衣服的口袋。
谁能想到结婚证会放在衣服兜里?
翻开证件,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和厉明澜醒目的红底合照。
这也是她P的。
而在合照下方,就是一个萝卜章。
经常结婚的人应该知道,现在结婚证上都是钢印。
但由于钢印制作难度大,她便用红萝卜章替代了。
也得亏厉明澜是一个没有常识的霸总。
不知道结婚需要双方到场。
不知道结婚证盖的是钢印。
更不知道离婚时也需要双方到场。
阮莞双手用力,连带着肩膀一颤,将结婚证撕成了两半。
那虚假的红底合照、连同着红色的大红印章从中间撕开。
宣告着这段无名无实的婚姻终于结束了。
而一直压在阮莞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她没有任何落在别人手上的把柄了。
怎么形容她此时的感觉呢?
就像是去虾线时,将尾部的黑线也一股脑扯了出来。
很爽。
她只觉得冥冥中有天意。
如果不是忽然启动的摄像头,如果不是厉明澜的自爆,那她哪怕再来几次,也不会往衣服上思考。
此时,身后摄像头的方向,传来了厉明澜故作潇洒的声音:
“行了,结婚证你也拿到了,可以去办离婚了。”
“那个叫周逸的爱豆造谣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
“但你需要等等。”
“我和枝枝打算工作结束后顺便在东欧玩一圈,就参考你之前做的东欧的旅行攻略。”
阮莞:“……”
当初老爷子曾让他们去蜜月旅行,厉明澜让阮莞定地方,她选择了东欧。
可以在多瑙河旁欣赏天际线。
可以在渔人堡观望布达佩斯。
还可以去千塔之城的布拉格。
这都是阮莞想去的地方,无论厉明澜去不去。
她的攻略相当详细,做了将近两个多月,发给过厉明澜。
但不等他们出发,沈枝枝就回国了。
阮莞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只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劳动果实被不喜欢的人拿去用。
于是她一字一句道:“厉明澜,你要是敢用我攻略上的一个字,你一定会孤独终老。”
言情文中的霸总男主,最怕的应该就是这个诅咒了。
说着,她不给厉明澜多说什么的机会,关闭了房间的电闸,切断了和厉明澜的对话。
随后,阮莞折回床边,打算送厉渊去医院。
可刚一靠近,就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别过来。”厉渊哑着声音,制止道。
阮莞一愣,便看到床头有个小刀,而厉渊的手臂有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疼痛维持着他的清醒。
眼看着他还要划第二刀,阮莞的心揪了起来,开口道:“我可以帮你的。”
鹿血茶说到底,也只是助兴的饮品。
她想说。
他们是夫妻,他不必这么忍耐。
除非,他不想。
这个念头涌上脑海,耳边莫名的又想到了江颂送这副茶时的表情和神态,无不暗示着她的丈夫嫌弃她,不愿和她亲近。
曾经是厉明澜,她不觉得有什么。
可放在了厉渊身上……
阮莞垂着头,“好,我下楼,让司机备车。”
而下一秒,厉渊低哑的声音在浓稠的夜中响起:
“这里是厉明澜的别墅。”
“我不希望你每每想到今天,也会记起他的存在。”
阮莞脚步一滞。
*
江城,圣心医院。
作为顶尖的私立医院,价格昂贵,但隐私性很好,且以男科而闻名。
“好在及时送来了。”结束了治疗,一个年轻的医生对阮莞道。
阮莞的心悬了起来,“他很严重吗?”
“他倒没事。”医生摘下口罩,意味深长,“有事的是你,你就是厉渊这小子朋友圈偷偷藏不住的新婚妻子吧?”
阮莞意外,“你和厉渊认识?”
医生一笑,“认识谈不上,顶多是过命的交情。”
阮莞:“?”
但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看向了病床上眸子紧闭的厉渊问,“他怎么还没醒?”
“啊,我给他加了一片安眠药,没什么大事。”
医生是标准的京腔,儿化音重,听起来有几分吊儿郎当。
只听他又嘀咕道:
“啧,这小子命大,你看过他脑袋上的那道枪伤吧,差点死了。”
“我真没见过求生欲像他这么强的人,好像是有什么约定没完成,一直吊着一口气,后来麻醉剂不够了,只能硬生生地缝合。”
“那会儿他不知道把我当成了谁,拉着我的袖子叫一个名字,好像是女生的名字。”
阮莞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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