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夏甘棠反手关上门,咔嚓就锁上。
电话被接通。
夏甘棠把黑蛇捞起,在指尖把玩:“说吧。”
田阆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隐隐啜泣:“明日,能不能请夏小姐谈谈?”
夏甘棠:“谈什么?”
她单手解开旗袍,顺滑的面料落在脚边。
小柳从她的手腕蹿下地面,身形骤然变大,蛇尾巴灵活地勾着睡衣,递到她手中,随后懒洋洋蜷在屋内。
蛇头搭在柔软的床上,把床当做自己的枕头。
对方手机被抢走,变成粗狂的中年男声:“我一命换一命,您吃我吧,救我师傅。”
接着又是一阵争吵,传来此起彼伏的各种“吃我吧!”“不不不,吃我。”“我来我来!”“都别跟我抢!”
搁这东北人抢着付账单吗?
热情。
夏甘棠无奈,故意拉长声调哼了一声,悠悠道:“定个时间吧,我来看看。”
挂了电话,对面把时间地点都详细发过来。
夏甘棠洗完澡,边摸着黑蛇冰凉的鳞片,边看手机。
作者群中,有人艾特她。
小a:【作者太太快去看,这张同仁图好棒!】
接着一长串指路链接。
小b:【新进群吧hhh】
【画手就在群里gt】
【提前享用过了,笑】
下面跟着一长串群友的复制粘贴。
夏甘棠点开连接是自己那张触手沙发图,津津有味独自欣赏一番。
点进群回复。
gt:【大家吃好喝好!】
被人夸奖,她兴致大发,打开平板电脑又开始研究人体结构。
上次坐着,这次趴着?
刚打了个草稿,她的门被敲了两下。
盘踞小半个房间的黑蛇应声消失,缩到床下,露出一丁点蛇信子。
夏甘棠拉开门,手里还抱着平板。
顾启珩似乎也刚洗过澡,发梢不再像白天那样一丝不苟,沾着清爽干净的水汽,甚至眼角都有些微弱的湿润。
夏甘棠眨眼,将平板亮起的屏幕熄灭,柔柔问:“启珩哥,怎么了?”
顾启珩的黑色睡衣,不带一丝花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面上不愿带多余的情绪。
但是纯黑的睡衣,领口扣得再严实,也没遮住他喉结下方那一颗小痣。
“林姨在熬解酒汤,要吗。”
他开口说话,喉结微动,连带着那颗小痣也上下一抖。
真就,涩。
夏甘棠也跟着吞咽一下,低垂下眸子:“嗯。”
顾启珩颔首:“待会林姨给你送来。”
没再多说,便回身准备去书房。
夏甘棠叫了声:“启珩哥。”
顾启珩回头。
夏甘棠夜间换上了睡衣,肤白莹润,搭在门框上的手腕,被温玉圈住,更显纤细。
她歪了歪头,笑道:“晚安。”
顾启珩淡淡回了句,面上没什么波动,身影不紧不慢地消失在书房门口。
夏甘棠伸手挠了挠脸,秀气鼻尖在空气中嗅了嗅,清甜。
明明很管用。
林姨过了一会就把醒酒汤送来,贴心的配了些水果点心。
夏甘棠惬意地端到阳台上,就着酸辣的醒酒汤继续打草稿。
黑蛇悄然爬上桌子,一口一个点心,评论:“顾启珩定力真好,脸跟冻住了一样。”
夏甘棠笔下不停,随口:“正中喜好。”
黑蛇啧啧,吞下一块冰凉的西瓜:“那他是跑不掉咯。”
这时,一楼大门两个人匆匆走出去。
是周管家带着保镖,匆匆赶往大门,那边似乎有些躁动。
走到阳台边上,夏甘棠眺望两眼,打了个哈欠,捧着醒酒汤两三口喝完。
她窝回被子,悠哉地扶着面膜,翻完了今天的正经小说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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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睡到天大亮。
夏甘棠赖床道近中午才懒散爬起来。
离开学还有小半个月,尽情睡回笼觉的日子不多了。
她穿着睡裙出房间吃早饭,没有见到顾启珩,看桌上的餐具,顾启珩应该早就吃完早饭出门了。
掌权者哪有不忙的,闲下来就说明路到头了吧。
夏甘棠吃了早午饭,下午在地下室的小电影院里看了部昏昏欲睡的文艺片,她才慢悠悠地前往田阆发来的地址,在繁华的市中心。
说要去逛街,让小张把她放在了附近。
夏甘棠今天随意套了件葡萄绿旗袍,白花暗纹,前开领露出透白的肌肤,珍珠白的刺绣小包挂在手肘处。
轻盈又清透。
她手里配了一把绣蝶小折扇,扇扇风,扬起耳前几丝碎发,圆润的小颗珍珠耳坠摇晃。
她在约好的地点站定,四周一望。
有个短袖短裤,面色焦急,个头鹤立鸡群的年轻男子就在斜前方。
他张望,目光掠过夏甘棠,迟疑了一瞬,仿佛在自我否定,摇了摇头,接着张望。
头发天然卷,阳光下透着暖棕,配合他左顾右盼的样子,夏甘棠脑海里浮现出一只着急等待主人的金毛犬。
夏甘棠从他身后靠近:“田阆?”
田阆猛回头,嘴巴微张,难以置信:“莫非?”
夏甘棠唰的一下合上折扇,扇子尖点了点他:“走吧,带路。”
田阆还沉浸在惊愕中。
传说中半人半妖,制霸北城,将一节鬼脉活生生给吃没了的夏祖师,居然是一个个头还没他高,看起来温柔又斯文的小女生。
在电话里听到年轻的女声,没多想。在现实中看到一个大活人,冲击有点大。
田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躬身请夏甘棠移步:“我们部门在这栋楼顶楼。”
北城的玄门建在远离人烟的深山老林,伪装成不受欢迎的旅游景点,假货横行,宰客臭名远扬。
锦城另辟蹊径,闹市取静。
田阆领着夏甘棠站到一栋低调的机关办公楼前,楼层不高,七层建筑,从外观看建了有一些年头了,灰墙遍布茂密的爬山虎。
像一片隐藏在繁华城市间的小丛林。
夏甘棠发出小声感叹:“虫子不多吗?”
锦城玄门做法的时候撒的估计是花露水。
田阆好像没有电话里那么警觉了,金毛犬大耳朵耷拉下来,道:“是有点多,习惯就好。”
本来准备直奔救师傅的话题,但他一见夏甘棠温柔的笑,戒备心就放下了。
不知不觉被带偏了,反而聊起玄门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过得不太好。
田阆说起这个,一肚子话。
“工作强度太大了,每天都有新出土的怨灵怨鬼,偶尔还有难搞的恶灵。”
“鬼脉并不是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也不是永远是一个强度。锦城不巧,这几年估计就坐在鬼脉泉眼上了。”
田阆长吁。
“就说这个月,抓了七只怨灵,三只怨鬼,加班加点给渡了,熬夜好几天。有只恶灵抓了,还在阳台上晒着呢,但是不出太阳,老是晒不干。”
田阆扳着手指数来数去,一脸心酸。
夏甘棠听得直流口水,望了一眼阳台方向。
两人进了办公楼,室内光线不足。
田阆侧头去看夏甘棠,顿了顿。
总觉得她双眼泛光。
两人进入贴满小广告的狭小电梯,在嘎吱嘎吱声中上了顶楼。
电梯门一开,便是拥挤的夹道欢迎。
有人穿长道袍挽着袖子,有人短袖短裤人字拖神情严肃。
田阆在同门眼中看到了方才和自己一样的眼神,先疑后惊。
夏甘棠弯弯嘴角,好笑道:“这么欢迎我,受宠若惊。”
说完便不顾他人目光,踏进去,肆意地四处参观,好奇地打量起墙上和柜子中的法器。
众人摩西分海似的从中让出道路。
眼神攻击,但脚下后退。
一柄雕刻精细的长柄刀架在案上,近两米长,单侧开了刃。
夏甘棠读出刀架上铭牌的小字:“偃月歼鬼刀?这什么?”
一群人与有荣焉的表情:“师傅曾经师从千年玄门,只是他带出来的宝贝,无人能单臂举起,只有绝高天赋的玄师才能驾驭。传说若有一人能举起来,谁就是千年玄门共主。”
不是单纯的重量问题,两个人一起举,虽然吃力,但也能搬动。
若是一个人,无论他力气再大,这长柄刀也纹丝不动。
夏甘棠摸了摸,又颠了颠。
“是有点重,单手举起来也不容易。”
“?”
她颠了颠?
她单手举起来了?
田阆口齿不清:“你,你不是,不是人吗?”
非人的存在,也可以?
夏甘棠歪了歪头,长柄刀在她手中甩得出神入化。
刀刃带起厚重的风,逼近众人脸上,生怕她脱手,将人拦腰斩断,变成欢乐树和他的朋友们,无法播出。
她温温柔柔地笑道:“我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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