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回1997
1997年,香港回归,普天同庆,在六月的某一天后,香港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特别行政区。
6月30日晚上,中英两方进行香港政权交接仪式,全世界都在关注着香港回归的盛世,回归晚会也办的空前盛大,繁荣昌盛,从此以后,中国开启了一个新的章程。
罗曼罗兰曾经说过,一无所有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将获得一切。现在的张超就是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那么,他将来是否会获得一切呢?可现在还不得而知。
张超到现在还是处于一个蒙圈状态,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脑袋空空,口袋空空,连肚子也是空空的。心想还是先把肚子的温饱先解决掉再说吧,别的事以后再说,亏待谁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现在眼前的村子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安静朴素,炊烟袅袅,是还没有经历过旧村改造前的模样,虽然很旧很破,但是更有农村的样子,这让张超的内心感到了一阵很亲切的感觉。
张超凭借记忆穿过一段又一段狭小的巷子,在一处老旧的二层小破瓦房下停了下来,在楼房的门口边上,张超的父亲坐在一处小板凳上抽着烟,头发乱蓬蓬的,两眼无神,看样子是刚下班回来,还没怎么收拾过。
张超走了过去,笑着叫了声爸,他爸看到张超后,立马怒火中烧,脱下脚上的拖鞋就向他甩了过去,这拖鞋不偏不倚,正好甩在了张超的脸上。
张超脸上一阵疼痛,他十分茫然,想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的老爸突然就拿大拖鞋砸他脸呢?
可还没有等他问出口,只见他老爸又跑到旁边抓了一个木棍,气势汹汹的向他跑来,边跑还边骂道:小兔崽子,你还他妈有脸回来,你说把钱偷去花哪去了?
张超看见父亲拿起了棍子,就知道要打他,立马转身就跑,而此时此刻,张超的母亲正在做饭,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知道自己儿子回来了,跟父亲吵了起来,马上放下手中的事,跑过来看情况,等她跑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了张超的踪影。
毕竟张超的父亲跑步不如年轻力壮的张超,跑了几条巷子之后就没有追上来了,张超停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回忆起自己是到底哪里惹父亲生气了?
终于想起来那是自己二十多岁的那一年,那个时候服装生意非常好做,很多人都跑去做服装生意发了大财,看的张超分外眼红,于是自己也想出去搞服装生意,就想向父亲拿一点钱南下广州去做服装生意。
可父亲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庄稼人,他一直觉得做生意容易亏,而且张超也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做不好的话,容易亏还不如打工上班实在,毕竟虽然挣得不多,可每个月到手的钱是实打实的,至少不会亏,所以不同意拿钱给张超做生意。
张超的老爸知道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知道张超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想让他安安稳稳的去自己的厂里上班,将来有一天可以接自己的班,虽然挣得不多,但是养家糊口还是不成问题的。
做生意就不一样了,需要本钱,需要头脑,像他们这种小家小户的亏不起。
可张超却不这么想,他觉得上班打工来钱太慢了,人又辛苦,朝九晚五的生活不是张超想要的,还不如拿点钱去外面的世界闯一下,万一闯出来了呢?
一分钱难到英雄汉啊,这世界没钱寸步难行,于是张超打起了歪主意。
一天在父亲出门上班的时候,他就偷了家里2000块钱,满怀梦想,准备南下广州去闯荡,发了大财,再来个衣锦还乡,可事与愿违,因为出门经验不足,在火车站等火车的时候,钱被扒手给偷了,最后连坐客车回家的钱都没有,在火车站附近的餐馆打工了半个月挣了点钱才回到了家。
张超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那个年代的2000块钱也不算是小数目,对小家小户来说,所以他父亲这么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想到这里,张超不争气的泪水就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心想自己可没让家里少遭罪啊,身为子女不孝,长这么大,没让父母享福,再说在他未来的脑海记忆中,母亲已经因病离开他多年了,此时的想念之情油然而生,所以他又偷偷溜了回去,想再看一看记忆中的母亲,以解相思之情。
于是,张超又偷偷摸摸的溜到老家后面,张超家里的厨房在院子后面,是用砖块垒成的土灶,上面搭了一个防漏雨的棚子,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厨房。
他躲在角落里观察了许久,发现父亲此时并不在家里,母亲一个人在,在灶台边上忙活着今天的晚饭,眼角还能看到魏干的泪痕,张超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轻声的叫了一声妈,他妈突然转过头来,泪水又开始流了下来,张超慢慢的走了过去,两人近在咫尺却又相顾无言,沉默良久。
过了许久,张超老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硬要塞给张超,对张超说:你快走吧,你爸现在在气头上,等他回来发现了,对你又是一顿揍,张超不想要老妈的钱,硬要把钱塞回去,张超老妈又把钱塞了回去,无奈把钱放进口袋里,泪水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对她妈说道:妈,如果我不闯出一番名堂,我一定不会来见你,说完,转身就跑开了。
张超从口袋里拿出那一把皱巴巴的钞票,一张100的,一张50的,还有,还有一堆20的,十块五块甚至一块的,数了一下,总共328块钱,这328块钱在张超的手里感觉比千金还重,张超心里默默发誓,如果不闯出一番名堂,好好孝敬自己的母亲,那自己就枉为人子,慢慢的张超的心就开始坚定起来了,再也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人了。
张超准备前往离家最近的城市,先稳定下来,然后寻求发展,可想在离开之前去看看他那未来离开她的那个妻子现在的模样,人总是喜欢回忆过去,可真正当你回到过去的时候,你又会怎么做呢?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像张超一样吧。
张超的村子离他前妻的村子并不远,走路只要十几分钟,他的前妻叫做柳月,可现在这位叫柳月的小姑娘并不是他的亲戚,也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正因为如此,所以说张超更想去看一下这小姑娘成为他妻子之前的模样,可张超现在并不知道,每个人不一样的一次选择,在未来也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张超和柳月相识在一场朋友的聚会上,后来两人日久生情,谈起了恋爱,最后结婚生子,刚开始两个人也是恩恩爱爱,相敬如宾。
可最终抵不过柴米油盐的生活和没钱的苦难,成了大难年头各自飞的陌路人,就像渡边淳一在小说里说的一样,“热恋的男女一旦结了婚,爱情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对生育和组成家庭来说,婚姻是有益的方式。而对于爱和性爱——强烈的性爱而言,它只有负面的意义。它让两个人太接近了。距离太近,爱也会变成一种消极的东西。”
刚开始的爱情,最后都会成为一种亲情。可这种由爱情而演变成的亲情也并不是牢不可摧的,它就像一根无形的线,有的时候感觉牢不可摧。
但在某些外力的作用下,有的时候也会变得脆弱不堪。张超和柳月的婚姻就是如此,而打破这段婚姻的外力,也不外乎柴米油盐跟没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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