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烂漫之际（15）
习惯了他们之间相处氛围的霍炎见怪不怪，一心只沉浸在一语道破关键的自我赞叹中。
但见他们开始聊起别的，霍炎还是忍不住插上一嘴，“等一下，所以老姐你们是要调查那个学校吧，打个商量，也带上我呗！”
好奇心作祟，霍炎也想掺和一下。
莫尘给了他一个眼神，没有发表意见。
“好啊。”出乎霍炎意料的，霍汐竟然同意了。
本来只是随口一提的霍炎，大眼睛瞬间放光，“真的？”
他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喝了一口鲜橙汁，霍汐徐徐补充道，“当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进青全，自然就能和我们一起查。”
霍炎：“……”
“不公平，那莫尘哥怎么就可以帮你，他也不是学生啊。”还没到高中入学年龄的霍炎同学奋起抗议。
他小霍汐两岁，小莫尘五岁，就因为这个，成长过程中也没少被他俩合伙“欺负”，这下更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坚决不肯让步，孩童心性大肆作祟。
霍汐“哦”了声，“所以呢？”
“莫尘会自己想办法进青全，可用不着我帮忙。”
她歪着脑袋看向瘪着嘴的霍炎，“我说了，只要你能进青全，我不拦着你啊，我很公平的。”
好像是挺公平，霍炎一时语塞，“我”了半天吐不出后话。
莫尘一直留意着霍汐，发现她正低头把玩着霍炎送给她的手机挂件，那是鲜少她不离身的东西之一。
“霍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懂？”
霍汐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要是很闲的话，就多锻炼下你的控制力。”
有时候霍汐也会怕自己话多，许多话兜兜转转的说不出口。
对待霍炎，她严厉又较真，但她不会强加什么期望给他，她只是希望他能像个平凡少年人，过快乐自在的生活，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而不是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生。
见一旁沙发上的霍炎蔫蔫的，霍汐叹了口气，还是多说了一句：“自在是别人给不了的，只能你自己把握。”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自在，至少，希望身边已经拥有的人不要轻视这份难得的自在。
霍汐表现得很平静，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但莫尘和霍炎是谁？
如果连他们都不能发现霍汐的情绪变化，就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了。
知道自己勾起了霍汐的伤心回忆，察觉到莫尘凌厉的眼神，霍炎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他嗫嚅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姐，我不捣乱了，我肯定好好练习，以后一定能帮上你。”你相信我。
霍汐：……
喉头哽了哽，霍汐在心里骂道：帮个屁，这个二货，说了半天都被猪听去了。
“啧”，霍汐伸了个懒腰，道：“上学还真是有点累啊，我先上楼休息了啊，晚饭我就不吃了，补个觉。”
她一离开，霍炎接收到莫尘的眼神，自觉跑到后院加练。
……
次日清晨。
霍汐难得睡到自然醒，心里却闷闷的。
她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半夜醒了两回，有一回脸上泪痕还未干尽，梦里那些人的脸都很模糊，但她却很清楚他们都是谁。
有她恨的，有她爱的，更多是她漠视的。
此时霍汐朦胧的睡眼里，褪去了所有的伪装，懵懂的神色显得她无辜又无害。
她拿起手机，好几条未读消息，都是一个人发来的。
【盘它：老大，手术非常顺利。】
【盘它：那小子说想谢谢帮他找专家的人，要告诉他您的名字吗？】
【盘它：老大，我看见那小子用异能了，我猜测他的异能大概是改变物质形态那一挂的，还挺有用的，要不直接打包拐了……】
霍汐：……
话还是这么多。
【哗啦啦（霍汐）：下周二等我消息，你帮我把一个人送到老头那里去，跟老头说，随他怎么练，但别把人弄死了。】
发完消息，霍汐快速的爬起来一番洗漱和整理，然后准备下楼。
打开房门，她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草莓篮子，门缝里还夹了一张贴满干花的卡片。
整张卡上就仨字，写满了“好姐姐”。
很显然，是霍炎的杰作。
拉开抽屉，霍汐将卡片仔细放好。
那里已经集了厚厚一叠卡片。
她提着草莓小篮子下楼，就看见早已坐等在餐桌边的霍炎和正不紧不慢准备着早餐的莫尘。
青年举手投足间是一贯的细致和优雅，说真的，有时候看着他，霍汐都不禁怀疑莫尘怕不是个流落在外的贵族。
霍炎看到霍汐过来很是高兴，“姐，你起啦，睡的怎么样，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早餐做好了我给你端上去！”
“你想把你姐养废吗，我睡得够久了。”霍汐耸肩。
霍炎想想好像也是，从昨个傍晚六点多到今早七点，是睡得挺久。
听到他们说话，莫尘转过身看过来，“醒了？那就坐下吃吧。”
他的声音永远是淡淡的，带着能让人忘记忧愁的柔和，一大早就听到莫尘清润温柔的嗓音，真的是洗涤耳朵。
“嗯。”看着桌上的美食，霍汐才发觉肚子空空如也。
饱餐一顿后。
莫尘把霍炎往后院练习场地一抛，和霍汐一起到客厅看电视。
想到委托，他问起：“委托进展如何？”
霍汐：“嗯，人我已经找到了。”
“需要我善后吗？”
“不用，”霍汐笑道：“不是生死不计吗？交给我就好了。”
“好，你看着办。”莫尘自然是无有不依的。
在霍炎的叫苦连天中，转眼就到了星期日。
莫尘开车送她回a市。
坐在副驾驶位的霍汐只要一想到刚刚出门时霍炎那一脸的不舍，又企图撒娇耍泼强行挽留她的场景，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只是她的眉眼尚未完全舒展，就重新紧促了起来。
这两天她总有些莫名烦躁，一半源自副作用，一半来自近段时间过于安静的jr，这样的风平浪静，让她心生警惕。
所以她不想有片刻耽搁，她需要在短时间内重设所有安全程序。
留在山庄可不行，会被莫尘和霍炎发现端倪的，她不愿叫他们担心。
傍晚的斜阳，正好撒在郊区沿路一侧清澈的湖面上，水面泛着粼粼的波光。
车窗被摇下一半，微微清凉的风拂在脸上，霍汐的侧脸映着橙红的夕阳。
鸟啼悦耳，风声起舞。
驶进城区，傍晚的路上快速行驶的车辆就多了起来。
等红灯时，一辆骚包的红色敞篷超跑快速的从莫尘的车子旁掠过左转，等待红灯的莫尘余光撇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
霍汐打算闭目养一会儿神，眼睛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听到莫尘一句小声的讶异。
霍汐：“怎么了？”
莫尘语气淡淡：“没事。”
应该是看错了，那个家伙现在应该还在m国才对，没有理由会突然出现在a市。
“哦，那我先睡一会儿。”
“好。”
从郊区的山庄驶向市中心，自霍汐睡着，莫尘怕路上有时颠簸会吵醒她，所以一直开的很慢，以至到公寓楼下时花了将近四十分钟。
把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莫尘侧头看着正恬恬安睡的霍汐，他不打算叫醒她。
他摸出手机熟练地输入一串号码，发了条消息出去。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屏幕就弹出了一个黑边对话框，只有两个字：【查谁？】
思索片刻，莫尘打下一行字发了过去：【魔都夏侯家，夏侯瑞。】
5分钟左右后，莫尘收到了一个邮件。
他点开看了一遍，做了些标记后直接发到了霍汐的邮箱里。
发完后，他给一个账户划了一笔钱过去。
待莫尘全都处理好，又过了大约半个钟头，霍汐才从睡梦中朦朦胧胧的睁开眼。
感受到从车窗外撒进来的落日余晖，霍汐难以适应的眨了眨眼，“莫尘，几点了？”
从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可以听出霍汐刚刚睡得很熟。
“5点10分。”
“啊？”都这个点了，霍汐有些吃惊，她竟然在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
见莫尘低着头在翻看手机，霍汐便道：“那我上去了，你也快回去吧。”
声音里依旧带着点儿哑，她伸了个懒腰才下车。
莫尘应声，然后提醒道：“上楼先喝一杯温水，还有，记得看邮箱。”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
尚在状况之外的霍汐就那么呆愣在路边，看着车子离开，好一会儿才从刚刚的睡梦中缓过神。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好家伙，瞬间清醒了。
一个未读邮件和一个来自好友mc的加密文档。
“又来？”
看着就头疼，霍汐真想揪住莫尘的衣领好好控诉他的恶行。
想到每每收到他的文档都得先破解一个特级加密，霍汐就觉得刚刚在车上补觉是对的。
望了眼远去的车屁股，霍汐站在风中悔不当初。
“真是自己找罪受，当初就不应该教他果然是天道好轮回啊…”悲愤之情无处挥洒，霍汐只得灰溜溜的赶紧回公寓破解密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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