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烂漫之际（21）
“这效率，你们学生会是不是杂事太多了，多找几个人一起查啊！”谕老哪可能被一个小屁孩搪塞过去。
“您放心，今天傍晚前必然给您一个结果。”这小老头不好糊弄，冉谋只得给个确切时间。
“哼，尽快吧，别拖拖拉拉的。”
拿起茶杯牛饮而尽，白谕眉峰一挑，看了眼手里见底的茶杯夸道：“茶不错！谋小子，再给我来一盏。”
冉谋照做，这位喝茶还是这样豪爽，也不怕烫着。
不过，这脾气古怪的小老头，对这个霍汐倒真是看重。
六班教室。
“霍汐，你给我出去，我的课堂不欢迎你。”
数学老师晴翁眼神刻薄，言语毫不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霍汐刚摸出课本，这会儿又重新放回课桌里，她问：“为什么？”
她的声线温软，一听就是个好脾气，只是气质太清冷，怎么看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晴翁将棕色长发往后一拨，表情很是可笑，“为什么？因为我最看不起作弊的学生，作弊的人比垃圾桶里的垃圾还要垃圾，绝对不可能会有前途，我不想教这样的垃圾。”
“听懂了吗？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年轻的女教师似乎很是得意。
她本就不喜欢这个长得过分扎眼的新同学，在听杜绘丹跟她讲过的那些事后，对她就更没好感。
现在听说她竟然敢在大考上作弊，真是一眼都不愿意多看，只觉得厌恶嫌弃。
霍汐听完没什么感想，垃圾啊，又不是她。
她扫了眼杜绘丹和张霜可，后者脑袋都要埋进地下了，可前者竟然很是高兴的样子。
这……心理素质还不错啊，杜同学。
见霍汐没理会自己，晴翁肺都要气炸了，吼道：“你是聋了吗？听不到我说什么？我让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霍汐看向她：“没聋，也没作弊。”
“都到这时候了，还挺会嘴硬啊，不想出去是吧，”晴翁把粉笔重重放下，走到霍汐座位前。
她本来是想把人连带座位一起拖出去的，但是看到边上睡觉的莫衡，她改变了主意。
看准霍汐挂在边上的书包，晴翁拎过就往教室外走。
“老师！”
“晴老师！”
猜想到她的意图，艾恬恬和张崇文几乎同时出声阻拦，但没起到什么作用。
晴翁的底线被霍汐踩了又踩，现在情绪主导了她的理智。
自从她到青全开始，霍汐还是第一个让她这么恼火的人。
她不可能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好过，青全可不是公立学校，老师和学院的权利是很高的。
她手臂一甩，一道抛物线坠落。
“砰”的一声。
追到门口想要阻拦的张崇文晚了一步，他张了张嘴，终是没说话。
这个新来的数学老师也太不理智了，竟然把学生的书包往楼下扔。
他闭上嘴，放弃了劝说，这老师已经完了，叶谨轩绝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而且还是建立在怀疑学生的阶段。
晴翁没注意到张崇文的表情，她趾高气昂的回到教室，挑衅的看着一脸漠然的霍汐，“还不去捡吗？”
霍汐笑了，语气依旧和缓，说出来的话却十足气人，“等老师你帮我捡啊。”
晴翁的脸都被气到有些狰狞，她快步冲过去，抬起手用力的抽了下去。
“啪！”
这一声响彻全班，六班的同学都有些不可置信，掌心与脸颊的相触让人听着就疼。
被扇的歪过头，晴翁一时间懵的不得了，但脸上的剧痛又让她很快回神。
别说六班同学了，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她疯了吧？
怎么会自己扇自己，还特地跑到霍汐面前扇！
霍汐也奇怪，她手心的小风团还没抛出去呢，怎么这人就先抽筋了？
果然是不太正常，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啊～
莫非是想讹上她？
霍汐往后靠了靠，离她远了一些。
张崇文有些意外，他看向依旧趴在桌上的莫衡，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只是，从来不管闲事的好友竟然也有善心大发的一天。
真是稀奇。
六班的动静，隔壁两个班都听到了，有老师看着觉得不对，去办公室找了粱天星过来。
粱天星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数学老师晴翁狂扇自己的那一幕。
她顿时感觉太阳穴突突的。
什么时候数学课不上，改上行为艺术课了啊？
晴翁到底是个重脸面的人，一次不成，她就要再挥手。
看她动作，粱天星霎时就从懵逼状态里醒过神，一边疾步一边喝止：“晴翁，住手！”
晴翁哪肯听，手上力道加重，掌心落得更快。
“啪！”
众人再次窒息。
粱天星脚步一顿，这女人怕不是疯了？
晴翁眼睛都红了，不是气的，是疼的。
脸上火辣辣的疼。
长长的指甲刮到她的眼皮，没流血，但不妨碍她捂着眼睛叫唤。
怒视着霍汐，她恨极又突然觉得忌讳。
神经质的往四周看了一圈，她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教师的职业操守和道德，破口就是大骂，“小贱人，你对我做什么了？”
霍汐表示很无辜啊，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
粱天星一把拽开情绪游荡在崩溃边缘的晴翁，挡开她凶狠的视线。
“晴翁，你跟我去办公室，”说完，她看向张崇文，“班长，这节课改自习，你来管纪律。”
张崇文点头：“明白。”
半是拖半是拽的，粱天星拉住晴翁就往办公室去。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走廊上晴翁还在骂骂咧咧，闹得这一整层都能听见。
那张本该教书育人的嘴里，此时吐出来的话皆是不堪入耳。
什么“小贱人”，什么“垃圾”的，都算轻的了。
把人往办公室里一带，粱天星看智障般打量这位不太熟的新数学老师，“你没事儿吧？”
晴翁眼神凶恶，往凳子上一坐，斜视着她说道：“这话你应该先去问你班里那个小贱人。”
粱天星蹙眉，“你早上吃大粪了？”
“你！呵，”晴翁一脸了然，眼神挑衅，“我不和你吵，我知道你上头有人罩着，我哪敢跟你作对啊。”
粱天星表情一顿，这人tm真吃屎了吧！
妄想症吗？
“对对对，不跟我做对是吧！那好，我希望你去跟霍汐道歉！”
闻言，晴翁眼睛瞪的老大，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让我，去跟她道歉？”
“没错。”
“呵呵，”她失笑，“粱天星，你是不是有病啊？不让她来跟我道歉，反而让我去跟个垃圾道歉？”
“注意你的措辞！”粱天星皱眉，这人的嘴巴怎么这么臭。
“是你先恶语相向，而且还毁坏学生的私人物品，我没有直接带你去校长办公室是因为你是第一次做这种没脑子的事。”
粱天星也不明白晴翁是哪根筋出了问题，但看在大家是一个办公室同事的份上，她还是劝说，“你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晴翁冷笑一声，站起身推开粱天星，“让我给一个作弊的垃圾道歉，你做梦去吧！”
门一开一合，办公室里只剩下梁天星一人。
六班教室里。
安静的假面下，小纸条传的飞起。
无一例外都在讨论刚才发生的闹剧。
艾恬恬的小纸条经过千里跋涉，终于来到了霍汐的手上。
知道六班的同学们现在心绪难定，作为班长的张崇文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梁天星再度回到班上时，手里多了只书包，正是被晴翁扔到楼下灌木丛里的那只。
把书包重新挂回桌侧，她叫上霍汐一起出去。
两人背影远去，六班一瞬间闹腾起来，张崇文喝了两声才压下。
办公室外。
梁天星问霍汐，“我过去不够及时，数学老师她有打到你吗？”
霍汐：“没有。”
“好，我知道了，”粱天星点头，温柔安慰：“你放心，这件事会给你个交代。”
见她一脸认真，霍汐嘴角弯起，“嗯。”
回到教室，霍汐就看到艾恬恬蹲在座位边上，拿着湿纸巾帮她擦书包上蹭到的泥灰。
霍汐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手感竟出奇的好。
她又摸了两下，感叹道怪不得莫尘老喜欢摸她的头。
艾恬恬大方至极，随便她薅，只是嘴里念个不停，“晴翁怕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哪里像个正常人啊，分明就是头横冲直撞的野驴，而且是药吃多了的那种。”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不是霍汐。
艾恬恬扭头一瞄，咦，她好牛啊，竟然能把在睡觉的莫大爷给逗笑。
跑了，跑了！
眼见书包干净了，艾恬恬朝霍汐一嘟嘴，扔下一包巧克力就回了座位。
霍汐失笑，拆开包装尝了一颗。
很甜。
下午，倒数第二节课上。
张霜可被叫了出去，刷白的脸吓得粱天星不由分说，先把她带去了医务室。
量完体温，校医说没什么问题后，她就开始哭，谁说都不管用，就在那儿一个劲的哭。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粱天星则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看向姗姗来迟的冉谋，严肃道：“你应该清楚，这关乎一个学生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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