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燕国三公主
汀渚有美人,临水照细影,蕙芷多发枝,白鸟齐歌舞。
这是燕国早就唱遍的歌,这其中的美人便是指燕国三公主。
美人在水边照了下影子,岸边的水草就拼命地生长,鸟儿也欢快地跳舞歌唱,这显然是将美人神化了。
这首歌写的真不真实不知道,但是燕国三公主的美名也就此传扬天下了,因此慕名而来的各国王公贵族都快要将燕国宫门挤破了。
没有人不想一堵仙子的风采的。
这其中也包括陈钰。
于是陈钰派遣使臣前去求亲,然而却是遭到了燕王的拒绝。这让陈钰恼羞成怒。
在燕国一个平常的下午,陈军发动了进攻燕国的战争。
漆黑的夜晚,被火光照的通明,上阳县到处都是哭喊声,叫骂声,人们拖儿带女,卷着包袱在官兵的指引下纷纷向北城门口跑,生怕晚了一步就被身后的野兽撕个稀烂。窄窄的巷道,一排排房子因为不堪火烧而逐一倒塌。原本平静的小县,被陈军接连几次的进攻,折腾得只剩喘息的力气了。外面,陈军疯狂地一拨接一拨地攻城,里面的守军们使出身上最后的力气用身体抵住土块垒起的墙,这面墙下午已经被陈军攻破了,是后来士兵们徒手垒起来的,现在成了上阳县最弱的防守点了。所有挨着墙的士兵们都能感受到来自外面的撞击力有多么强大,墙体被震得颤动,上面的土灰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墙下的士兵们个个灰头土脸的。这面墙快要倒塌了,这是所有守军的共识。
但是他们必须顶住,因为城里还有燕国百姓没有撤离,他们必须支撑到所有人撤离完为止,若是陈军攻进来了,那么这里的百姓便会遭遇残忍的屠戮,重蹈当年符国的路。
直到北城门上燃起一道火,拼命抵挡土墙的士兵们才松懈下来,而就是这一瞬间的放松,土墙被撞开了一个大洞,陈军如泄洪般从洞口涌了进来。
陈军被挡在外面几个时辰了,被严令什么时候攻下上阳县,什么时候吃饭。他们早就又累又饿,心里正憋着一股怨气。随着土墙的倒塌,这股怨气也像洪水开闸般一发而不可收拾。凡是见到不一样的盔甲,举刀就砍,拔剑就刺,那些燕国士兵抵着土墙奋战几个时辰,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一瞬间,所有的士兵皆成了陈军的刀下亡魂。
上阳县被攻下来了。
陈钰听到前方的战报后,并未有所表示,身边的霍响看着地图说道:“这上阳县才不过半日就被拿下了,那这整个燕国恐怕不出三天,也就能拿下了。”
另一个参军颇为自豪地说道:“这燕国是个小国,兵力自然不敌我陈国。”帐内其他的军将也都洋洋自得,陈钰这时开口道:“我方损失多少?”
“刚刚点清,约七百。”
陈钰皱眉,显然有些不满。
“一个小小的上阳县就损失我方七百,那就别提安梓了。”
安梓是燕国国都。
众将领神色一凛,纷纷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
“寡人不想在这个小小的燕国浪费兵力。”
霍响闻言,神色一变,不禁抬头看向了陈钰。
陈钰却看向了地图,那上面标注着衡郡。
燕国的国土并不是很广,但是有个非常有名的山,名叫衡山,依山而建郡县,名为衡郡,这衡郡便在衡山的山下。
往东南行三百里有个小县,名为上阳,此刻已经是陈国的营地了。
两地中间有个低谷地带,中间却地势拱起,状似粮仓,名为仓谷,燕军便是在这里高筑军防,严阵以待。
战事已休,士兵们也都休息了,帐外营火通明,一队队士兵交叉巡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宋凝端了一盆清水进来,服侍着陈钰净面。然后在小铜炉里燃上一段香木,这是有助于睡眠的,夜间宋凝见陈钰老是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于是便想着用香助眠。
陈钰搂着宋凝坐在榻上,脸上早已不见了方才军帐内的冷凌,换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爱妃果然贴心,这几夜寡人睡好了,白天也有精神了。”
宋凝笑道:“大王是忧心战事才会睡不好的,妾身自当为您分忧。”
陈钰闻言,神思有些飘忽,他想起了晏灼。其实从第一眼见到宋凝,他便想起了晏灼。晏灼也会调香,只是她从来没有像宋凝这样因为担忧自己的身体而为自己调香助眠,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好几年前,她为了逃跑给自己下了致人昏迷的香。
或许正是这唯一的一点相似之处,便让他毒入骨髓般迷恋上了宋凝,这几年征战在外,他也时时刻刻地带着宋凝。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神色暗了暗,松开了宋凝腰上的手,转身上了榻。
宋凝上一刻还身处柔情蜜意的天堂,下一刻便被陈钰疏离的神色打入了地狱。她不甘地看着陈钰,纵然得宠,可是她心里明白,自己从未走进这个男人的心里,每次他看着她时,她能感觉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伤痛,陈钰平日不悲不喜时,尚且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而那样的陈钰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出现。她不禁深思,自己的脸有什么玄机,能够让一国之君露出那样的神情。
陈钰一大早就醒了,宋凝比他醒的还早,服侍他净面,更衣,用完早膳,陈钰便去了军帐。
霍响等将领早已等在了那里。
“大王,刚刚前方来报,燕王已经派大将漆白驻守衡郡。”
陈钰听闻漆白的名字,眉头皱了皱,道:“漆白可是一员悍将,听说当年燕王行猎之时差点命丧虎口,就是他徒手杀虎,救了燕王。”
霍响道:“此人常年驻守崤山,秦国早想拿下崤山全境,就是因为这个人,才不得前进一步,可见此人勇猛。”
陈钰面色暗沉,吩咐道:“命人严密监视衡郡的一举一动!”
“是!”
陈钰回到寝帐中,宋凝早就等着了,为他净面后,小心翼翼道:“大王近日面色忧虑,能否与妾身说一说烦忧之事!”
陈钰微微叹息一声,道:“前日一个小小的上阳县就损失了寡人七百兵,如今驻守衡郡的是燕国大将军漆白,若要拿下衡郡,只怕会损失更多。”陈钰一向冷凝的表情显出一丝忧愁。
宋凝知道这等军事是不容她一个女人插言的,因此也只是面露愁容,不敢多言一句。
陈钰默默地上了榻。
宋凝跟在身后,望着他颓下的双肩,终于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大王想不费一兵一卒就取下燕国吗?”
陈钰不禁看了她一眼。
“妾身自幼学习调香之术,香不仅能让人心旷神怡,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陈钰倍感好奇,不禁问道:“果真有这样的香?”
“香与药理异曲同工,药能救人亦能害人,香亦是如此。”
陈钰顿时如获至宝,大喜道:“爱妃愿意为寡人分忧?”
宋凝深深地看着陈钰,那眼中带着无限的爱慕,道:“妾身是大王的人,自然为大王分忧解劳,万死不辞。”
陈钰执着宋凝的双手,轻轻捏着,赞道:“爱妃果然是上天赐给寡人的宝物呀!”
宋凝闻言,见陈钰面上带笑,心里也一阵高兴,她微微靠近陈钰的怀抱,头枕着陈钰的肩,说道:“妾身能够服侍大王,也是上天眷顾妾身。”
直到陈钰手环上她的肩,宋凝的心才感到踏实,陈钰怀中的温暖让她感到幸福,她知道陈钰是个冷心冷情的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爱上某个女人,但是,即便不能成为他所爱的女人,她也要做这个男人实现王图霸业的道路上最看重的女人。
陈钰轻轻推开了宋凝,拉着她在榻上坐下。
“寡人对香尚无了解,你便说说什么香能帮助寡人灭掉燕国的大军。”
宋凝脸上幸福的笑意还没隐去,道:“妾身这几日闲来无事,便上这附近的山上走走看看,发现了一种草,妾身就想,若是能用这草练成香,经过火烧,人一旦接触香味便会中毒。”
“果真有这种草?”陈钰半信半疑。
“妾身不敢欺瞒大王。”
陈钰闻言,眼中闪现出一抹冷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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