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白色总给人纯洁的印象，但这里的白总让人觉得瘆得慌。冰冷是这座基地里的主旋律，或许只有那些实验室里的人才能生活在不一样的地方。
布德赤着脚站在实验室里，入目都是冰冷的色调。
这是他第二次前往实验室，可惜并没有在路过的房间里看到达特。
这次他被关到了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有一面的材质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应该是单面玻璃。他们把他关起来后并不理会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布德只是看着雪白的墙面发呆，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他就仿佛困在牢笼里的小鸟，幻想着外面的自由。
灯光闪了闪，单面玻璃变得透明。那个秃头博士又出现了。
布德的能力在变种人里也是异类的存在，越是强大的变种人使用能力就越是随心所欲。他们都会有比较突出的能力特征和极高的能力波动。
可布德是却很少奇异，能力确实可以随心所欲，变成鸟雀的时候就真的如同一只普通飞禽一样，比起正常的变种人，他的能力完全内敛。
丢在普通人里都分辨不出来他是变种人。
埃尔维斯博士看着数据心头满是火热。布德保底三级，潜力在二级以上。稳定性比一般二级要好。
如果布兰琦在，一定会翻白眼。其实这个原因很简单，布德他不是变种人，他是巫师。
也正是因为他能使用阿尼马格斯，导致他几乎没有魔力暴动，身体里的能量自然不会泄露出来。
要是他体内的能量泄露出来，说不定能抵得上一个beta级（二级）。小巫师魔力暴动炸塌一栋楼也是有过的。
秃头博士又一次向布德发出了使用能力的指令，这次的布德没有了布兰琦的附身，那脾气不是一般的倔，坚决不执行。
被埃尔维斯博士电的都快昏厥了，还死不变身。
也幸好101把电流惩罚机制只留下了三分之一，不然他又差点把自己给玩死了。
“小家伙，你还是乖一点的好。”埃尔维斯博士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一下，他喜欢驯服这种桀骜不驯的动物，可他也没时间再陪他，给他耗着。
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在操作台上，按了好几个按键。
布德所在房间一面墙居然缓缓升起。布德喘着粗气，目光朝对面看去。
布德的表情慢慢从迷茫，变成得愤怒。跌跌撞撞地向对面跑去，却崩的一声，撞上了一块玻璃。这块玻璃代替来了原来的墙面，能清晰地看到对面房间的状况。
宽大的房间里小孩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娇小又虚弱。小孩面对着布德，额头处的角不知道被为何只剩下了半截。
断口平滑，有明显的切割痕迹。脸上是鲜血，手脚都被用绳子固定在架子上，整个人无力地垂落着。
布德用拳头去用力敲打玻璃，大声呼喊达特的名字。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可对方垂着头，似乎没听见。
布德盯着玻璃外的埃尔维斯博士眼神里全是仇恨，埃尔维斯博士满不在意的样子，笑得格外渗人，还挑衅一般，按动了手上的遥控。
可是布德这次没有感受到任何被电击的感觉，没等布德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声尖锐的惨叫在他耳边炸响，他赶忙扭过头，看向对面的达特。
达特身体抽搐，可爱的小脸变得扭曲。
布德使劲地拍着玻璃，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他自己经受过这种折磨，他知道这有多痛苦。
心脏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比电击还让他难受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感硬抗埃尔维斯博士的电击和控制，却不愿意让弟弟也尝试这样的痛苦，他开始自责如果不是他或许弟弟就不需要承受这份痛苦。
他死死的咬着下唇，鲜血都渗出来。最后从嘴里含糊地挤出几个字。
“我答应你了。”
布德哽咽着声音缓缓道：“我答应你配合实验，你放过他。”
埃尔维斯博士的笑越发猖狂。“你要做个有礼貌的孩子，你应该和我说什么？”
对面的达特终于缓过了一些，一抬头看见了对面的布德。他神志一直不是很清晰，只是一脸懵懂地看着对面。
布德咬着牙，他不愿意说出那个词，对这个折磨他的人说。
埃尔维斯博士满不在乎再次按下了按键，达特再次惨叫了出来，脖子附近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布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救他。
突然面前的玻璃消失了，趴在玻璃上的布德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向前倒去。趴在地上，他脑子里只有要救弟弟的念头。
手脚并用地向前跑去，手忙脚乱地把绑在架子上的达特松开，抱入怀中。
外面的埃尔维斯博士看着这奇异的一幕，眼里是惊讶和贪婪。能量的检测数据，刚刚那一瞬的能量峰值达到了二级。
达特迷迷糊糊地在布德怀里睁开眼睛，只觉得有湿润的东西落在自己脸上，好一会才喊道：“哥哥？”
布德身体颤抖，向着外面的埃尔维斯博士露出一个扭曲的笑。
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please…"
或许是有了一次妥协后，一切的臣服和开口都变得容易了起来。
布德垂下眼帘，遮掩住眼神里的仇恨和凶厉，颤抖着声音，缓缓说：“请你放过我弟弟，他还小。我愿意代替他做一切实验，我也会积极配合你的实验。求你。”
他垂着头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接受这不公的审判。
布德的性格特质确实是个倔强不服输，不低头的性子，但通过布兰琦的行为和系统运算中，布德愿意为他的弟弟做出妥协。
布德觉醒值：567
走入在狭窄的走廊里，布德赤着脚，脚下冰冷却没有异物的触感，这间研究生的卫生很干净，那些研究员连鞋底都还是雪白的。他今天会被这里的看守带去食堂吃饭。
这是他这些天第一次离开牢房进食，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是可以离开牢房进食，也算是一个比较短的放风时间了。
没想到这破地方居然还要人道的地方？或许只是害怕实验体们真的疯了吧。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他还算配合实验，所以今天他能出来食堂吃饭。
小心地打量着周围，食堂的里有看守在巡逻手里拿着不知名的枪械，腰间还挂着电击棍，这里都是六到十三岁不等的小孩。脖子上都带着和他一样的抑制环。
布德抿着唇，被看守领到了一个座位前，按着坐下，就站在他背后盯着他。布德知道他们是担心他又反抗作妖。
经过这几天布德看出了来了，自己是他们很珍贵的实验体。他们不会轻易杀死自己的。
变种人的能力千奇百怪，并不是所有的变种人都有培养价值。事实上，九头蛇依附于神盾局从来都不缺人手。
而这座基地也不是什么高级基地，这里的变种人，大多四级，只是拥有奇异的外形，能力不强的变种人。delta级（三级）的也有但占比不多。至于更高，就不会在这座基地里了。
所以实验人员可以去写报告申请实验体，这里的实验体，都只是消耗品而已。
在这里变种人不是人，是小白鼠。
垂眸看向桌面上的饭菜，还算丰盛。餐桌上只有勺子，没有刀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催吐太多的缘故，看着这些饭菜就止不住的恶心，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真正的食物了。
布德抿着唇勺起一勺米饭，往嘴里塞。忍着恶心细细咀嚼，唾液分解着淀粉，嘴里是清淡的甜味。
这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粘稠的血腥味，那种甜腥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里。让他有种吞咽生肉的错觉。
他那只放在桌子下的手握成拳，忍住心理上的反胃。
一只暖暖的小手附上了他的手，布德愣了愣，转头看去才发现坐在隔壁的居然是达特。
布德眼里盛满了温柔，一双眸子里泛起了水光，但他也不敢说话，反握住对方的手。把达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侧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达特低着头，额头上的角被白色纱布包住。
那天他被关在那个房间里，有几个实验员检查完他的身体后，用电锯硬生生把角给锯断了，他额头上的角十分敏感，痛感也是其他地方的四倍。
疼痛仿佛抽走了他的灵魂，他忍受不住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发现自己躺在布德怀里了，他听到了布德说愿意代替自己。
就好像在绝望的暴风雨中坠海的人，他不愿意放弃一丝机会和温暖，即使对方接近自己可能有什么目的，他想他其实也是愿意的。
抓住海中的浮木再也不松开。
那一刻，他心里便认定了，布德就是他的哥哥。
达特想，有个哥哥真的不错。
布德觉醒值：71
两周后。
布德低着头，许久没剪的金色头发已经到了肩部，洒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唇色青白，还能看到细密的牙印。
在他的怀里，达特靠着他沉沉睡去。
看着达特可爱的小脸，布德心里异常的满足。达特现在和他住在同一间病房。
布德不知道这群人打的什么主意，可有达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明显更安全些。
达特的能力是能从额头的角上发出光波，是三级的变种人。
或许因为身上的能力不够异常，研究所的人也没再对他做什么，反而把他和布德关在一起。
布德把玻璃变消失的能力，埃尔维斯博士很感兴趣。不断的折磨他刺激他，让他释放出力量，但成功的概率很低。
埃尔维斯博士还尝试布德变身后拔掉了他一边翅膀的毛，看看对他本体有什么影响。
最后以布德本体上全是皮肤全部撕裂收场。
达特看到满身是血包裹成木乃伊的布德吓的要死，哭的撕心裂肺。生怕他挨不住丢下自己一人。
想到那些人，布德眼里杀意和恨意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家伙活剐了。
布德觉醒值：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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