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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红锦


红锦镇是永南地界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但十里长街,杏花纷飞,小桥流水,百姓安居,多次被青云榜评为“最适合晚年养老的小镇”。

        凌珩走在石板桥上,她昨日收到师父的旧友宗林的信,说是家中有难,托师父照顾他的女儿。

        很不幸,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

        这个担子自然落到了她的肩上。

        夜色渐浓,江畔几点渔火明灭。

        凌珩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牌匾——“丰津县”,这么大一个县,一盏灯都不曾点。她抬脚走了进去,走了大半圈,没有听到一点人的动静,只余风声穿过熄灭灯笼的细碎声响。

        凌珩推开了宗林府邸的门,满眼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却不见一具尸体。她继续往内室中走去,凝神细听,听见了几声微弱的呜咽声。

        凌珩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打开了那个衣柜,柜里藏着一个抱剑的女孩。

        那女孩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身着雪青色罗裙,面若芙蓉,肤白胜雪,此时却泪流满面,一双翦水秋瞳中含着悲痛与愤恨。

        “你爹将你托付给我,此地不宜久留。”凌珩向她伸出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女孩抬起头,反问道。

        面前这人一袭浅绿色长衫,身量高挑,如一枝竹枝般清爽,青丝高束头顶,眉眼清丽如云边一盏花灯,碧色发带随着她弯腰的姿势垂在身前。

        女孩微微一怔,又看见凌珩的身后背着一把东西,约摸有她身量这么长,裹着布,不知是剑还是刀。

        凌珩把那句“你只能相信我”咽了下去,说:“你叫宗挽衾,你怀里的剑是你爹的,叫归殊。”

        “你不走?”凌珩作势要走,宗挽衾一把扯住她的手,从柜子里钻了出来。

        “我问你,你看见你爹被带到哪去了吗?”

        “没有,我只看到那些怪物脖子又细又长,肚子特别鼓,他们把尸体拖走了。”

        恶死鬼?

        凌珩出了宗府,发现不仅宗府,整个县,近千户人家,妇女孩童,无一幸免。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怕是朝廷派来的官兵举着火把来彻查此事。

        “这附近有没有坟墓?”

        “往南十五里似乎有一处。”

        如有恶灵作祟,方圆百里处必有阴煞源头。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墓地。

        冷月高悬,幽幽的月光斜照在长满青苔的墓碑上,四周杂草丛生,不时有几声乌鸦的叫声传来。

        凌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见怪不怪,宗挽衾一个平日里娇惯了的小姐看着这十几二十座坟墓,心里直犯怵。

        突然,一阵悠然旷远的琴声自四面八方响起。

        “啊啊啊——”

        凌珩无语望向扒在自己身上的宗挽衾:“……”

        凌珩把宗挽衾从身上扯下,宗挽衾却没有停下尖叫,身子抖如筛糠,嘴里念叨着“不要过来”。

        凌珩抽出身后的长刀,宛如一道白练,一挥袖,长刀嵌入土中数寸,深红的刀柄不住地晃动,刀锋在月光下如一泓寒谭般潋滟。

        “黄粱。”一道冷硬的声音响起。

        琴声戛然而止。

        黄粱是这把刀的名字。

        凌珩看向来人,一身玄服,镂空鎏金云纹镶边,俊美的脸上一派冷漠疏离,墨发在身后飞扬,怀抱一张古琴,被那人静抱怀中时,有种遗落的清冷与端庄,而古琴的银弦旁雕刻着一朵盛放的芍药花。

        宗挽衾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看见来者,讶异道:“天下第一琴?”

        凌珩瞥她一眼,道:“眼力不错。”

        天下第一琴,周罗越。向来以黑袍示人,琴上刻有芍药离歌。

        宗挽衾看见那把刀,刚刚似乎又听见周罗越嘴里蹦出来的“黄粱”两个字,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凌珩,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不告诉我?”

        凌珩将刀抽出来:“你也没问啊。”

        天下第一刀,黄粱一梦。

        “敢问琴师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周罗越此人虽脾气古怪,冷血无情,但看他现在的样子明显不想和她在墓地里打一架。

        “这话倒不如我问你们。”语气里似乎结了一层冰。

        宗挽衾急忙道:“我们是来寻人的。约摸不惑之年,身着深棕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你可见过他?”

        周罗越眼皮也不动一下:“见过。”

        “那他现在在哪?”

        “死了。”冰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在宗挽衾脑海中炸开,她脚步不稳,往后栽了几步,被凌珩一把扶住。

        周罗越面无表情地陈述他所看到的情况:“他是最后一个死的,被饿死鬼啃食殆尽,尸骨无存。”

        “你为何不救他?!”宗挽衾哭的歇斯底里。

        “我为何要救他。”周罗越面无波澜。

        等宗挽衾哭够了,缓过神来,便在不远处找了一块向阳之地,为宗林立了一个碑。面比桃花娇的少女跪在坟头,无声无息,只是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宗林是师父年少时很重要的故人,师父说他一生问心无愧,唯独对不起宗兄。两人曾经常常在一起喝酒论剑,后来宗林自太荣搬去永南,才渐渐失了联系。

        周罗越看见这幅场景,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哀伤,转瞬却又平复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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