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标记
来自薄越的信息素大量注入了omega的腺体。然而虞清燃的龙舌兰信息素还残留在里面，两位顶级alpha的信息素霎时间撞在了一起，顿时展开了一场无形而激烈的交锋。
而omega脆弱的腺体不幸成为了战场，自然是最为痛苦的那一个。
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进入大脑，猛地炸开！
戚见衣本能地疯狂挣扎，想要从这场酷刑当中逃离。然而身后的alpha牢牢咬住了他的腺体，让他根本无法离开。
“陛下不要！”
戚见衣几乎全凭本能地哀求着，因为后颈处一浪高过一浪的疼痛，声音近似于尖叫，“陛下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随着他的奋力挣扎，腺体在撕扯中受了伤，有鲜红的血丝落入池水，墨滴一般弥漫开来。
薄越不悦地按住了他。
冰雪的信息素丝毫不顾及戚见衣的承受能力，继续疯狂注入，直到完完全全覆盖掉虞清燃留下的痕迹，然后在他的全身各处留下自己的味道。
一个临时标记在omega的痛苦中即将成形。
戚见衣想要尖叫，然而他张了张嘴，声带却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戚见衣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alpha不想让他发出声音，因此凭借信息素的控制影响了他的身体。omega对alpha臣服本能压过了反抗疼痛的本能。
冰雪冰封一切。
在确认龙舌兰的气息彻底消失后，薄越才松开了他。
腺体还在传来胀痛，而戚见衣却没什么力气了。他虚脱地飘在水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株随波逐流的水草。
薄越搂着他，闻到了omega身上的水生调里混合了冰雪的冷冽，清清凉凉，海风般湿润怡人，深蓝色的眼睛似乎变得柔和。
戚见衣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避开了这场标记，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躲不过。
终于，在意识昏沉之际，他听到了薄越怜惜的声音：“睡吧。”
戚见衣听到这句话想笑。
我现在这个情况，人还在水里怎么可能睡得着？
然而薄越话音刚落，他的身体里忽然涌现出了浓浓的睡意，眼睛立刻疲惫得想要闭上，沉重的疲惫感让四肢抬都抬不起来。
可恶的alpha，又在使用标记控制……
他最终支撑不住，意识陷入了一片安宁的黑暗。
午夜时分，皇宫区的大部分地方依然灯火通明，例如中心塔等地的灯都是要整夜点亮的。然而，很多偏僻的地方已经陷入了寂静无声的黑暗。
在皇宫区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座冷清的宫殿。薄越沉默地站在这座宫殿外面，众多的侍从和卫兵跟在他的身后，安静得大气都不敢喘。
近侍匆匆走了过来，对皇帝汇报说：“陛下，外事大臣等几位大人求见，说是希望和您讨论联邦执政官的事情。”
他下意识放低了声音，似乎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
“没有需要讨论的。”薄越眼神嘲讽，“让他们去找李建君。”
近侍连忙应是。
李建君是财事大臣的名字。他是少有的，从先帝到如今都一直身居高位的老臣。当年先帝在位时权势滔天的那些人，绝大部分死在了薄越登基那年的冬天。
而幸存下来的李建君是薄越的母亲——也就是先皇后的远房亲戚。也正是他今天晚上让虞清燃免除了那场牢狱之灾。之后薄越便把联邦使团的后续交给了他去处理。
近侍犹豫了几秒，继续说：“陛下，戚少将已经被送到您的寝宫了。”
薄越点了点头。
近侍观察着薄越的脸色，小心地说：“陛下，你之前再宠爱他，也从来没让他进过您的寝宫。”
薄越看了他一眼。
近侍缩了缩身子，小声说：“等这件事传了出去，恐怕会有不少人说三道四。”
薄越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不合适？”
非常不合适！
但近侍自然不敢直接这么说，他委婉地说道：“陛下，您现在没有家室，不管怎么宠他都没问题。但是您终究是会立皇后的。您的新皇后将会是贵族出身的大家闺秀，识大体知进退。”
“她会包容一个暖床的情人，但肯定无法忍受一个能进您寝宫的情人。”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婚事，你倒提前给我做主了。”薄越目光透出了点点寒意。
近侍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竟是直接跪了下去。
“求陛下恕罪！”
“大家闺秀，识大体，知进退。”薄越冷笑一声，“像母亲那样的吗？”
近侍吓得浑身颤抖。
薄越看着眼前这座清冷的宫殿。夜色很深，偶尔有鸟儿发出一两声叫声，也很快湮没在了一片寂静中。
良久，薄越才说：“你在这里跪一晚上，清醒清醒。”
“谢陛下开恩！”近侍没有丝毫不愿，反而惊喜地谢恩。
这是很轻的惩罚了。
薄越让人打开了这座宫殿，走了进去。
这座宫殿在外面看着很冷清，走进来之后也不出所料，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一盏盏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直到薄越走过花园，才看到后殿里还亮着灯。
三个侍女守在后殿的门口，小心地探头往里面看。
而屋子里面，则传出了咿咿呀呀的歌声。
在歌声中间，时不时还响起重物拍打的声音。
每拍一声，门口的侍女们就抖一下。
她们很快发现了走过来的皇帝，连忙转身向薄越行礼。
薄越点了点头，越过她们走了进去。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站在宫殿的地毯上。她穿着华丽的紫色纱裙，脸上抹着浓艳的妆容，手里拿着两面镜子。
她一边唱歌，一边跳舞。
“花开了，雨停了，有个少女上吊了……”
女人唱着诡异的歌谣，舞步凌乱，显得疯疯癫癫的。
她时不时拿起镜子照一下，然后表情立刻就不满意了，把两面镜子背对背猛地一拍，发出啪的一声。
薄越凝视了她很久，终于开口说：“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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