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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贰拾


继南征生日会后,沅漪又与大家分别了有段时间。

        等她再次得知三人的相关消息,是在顾一野寄来的回信上。

        在信里,他先是阐述了高梁将害战友掉入陷阱的野猪宰杀却被误解成偷了村民的家猪、差点被退兵处分的事件。

        让她这读的人都替他们捏把汗。

        好在,最后是师长郑源力保下高梁调去自己身边当公务员、并查出陷阱里是真野猪的乌龙,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但令沅漪感到意外的是:除去顾一野,当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给她寄了封信。

        二人所述相差无几。只是……

        “我竟不知道你俩啥时候开始互通的书信!你不仗义啊沅漪同志!”

        看到这里,她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下去

        “老顾肯定会跟你打我小报告,爷爷我必须要自证清白。我跟你说啊,我高梁不需要谁帮我!爷做的错事爷自担!我相信你是站你战友我这边的对吧?”

        “明明都火烧眉毛了,保什么保。”

        沅漪撇撇嘴,提笔就写下“别瞎逞强啊?”的警告给他。

        不过,得瑟至极的语气的确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坐在桌前的创作者是何等眉飞色舞的神态。

        也难怪顾一野会在信里提上一句:

        “有时候,我还真是不知道是该对高梁钦佩更多、还是恨铁不成钢更多些。”

        一句话,将他对此事的看法诠释的明明白白。

        沅漪想,她是理解的。

        理解为何顾一野的语气里这般无奈,却又莫名有股敬意暗藏其中。

        明明撒谎就可以圆过去的事情,可高梁硬生生选择独自扛下。

        论理,军人自该有担当。可论情,他若当真为此被开除,实在可惜。

        “父亲曾经告诉我,情感上可以选择相信战友,战术上需永远保留余地。如果是你,正确和好看,该如何抉择?”

        末尾这句困惑,对方大抵是憋在心里多时。上文本是干净利落的字体到了这儿竟变得有些信笔涂鸦,显然是心急所致。

        如果是她啊……

        指尖轻点着桌面,沅漪思考了许久、却始终没能得出答案。

        这议题太过敏感,她直觉不是他们能妄加讨论的。

        因此,在回复完上文后,沅漪只是在信尾写下:

        “谨言慎行。”

        然后合上信纸。

        -次日早晨-

        沅漪站在信筒前,先是将高梁的那封顺利的投递完成。

        可本该紧随着这封一起落地的第二封却被她临时抽了出来。

        将其握在手中片刻后。她顿了顿,转而飞快跑向收发室要了只笔、打开信封,

        划去结尾那句,在纸上匆匆落笔:

        “理智在大义上不会出错。可是……好看才能得民心。”

        “人们追逐的先是勇气,再是头衔。”

        “我亦是。”

        很快,随着第二封落进筒底的声音响起,沅漪这才心安回了寝室。

        不过,回想起高粱除了吐槽处分外、还提起的“师长郑源或与南征有关系”的意外发现,她倒是有些惊讶。

        不是意外高梁居然能打探到郑源那么多个人情报,而是意外于南征居然有可能是师长闺女!

        高粱对于信息的敏锐度是他们有目共睹的。他能写下来给她的推测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而南征之前确实也提起过父亲是个军人,难道……真有什么关联?

        算了算了,等下次遇上再好好盘问吧。

        她回到寝室边收拾边出门。

        现下最主要的还是训练训练!

        最近整座军区都充斥着勤奋苦读的气息。主要原因是因为通信连和卫生连同时宣布了“专业比武、获胜者可以获得提干”的重磅消息。

        这无疑是对刚成为列兵不到一年的新生们而言是具有绝对吸引力的。

        提干意味着不仅可以成为干部,还能在将来保送军校。军校一上,有军衔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可千千万人群里,只有专业课第一才能获得机会。

        所以,分布在军区各个训练基地的新老兵们都卯足了劲、瞄准这次标杆。

        沅漪也不例外。

        虽然新兵照理来说是没有资格参赛的。但卫生连本身人数就不如其他连那么多,加上部分老兵的政治素养甚至还没有这届新兵高。

        所以在沅漪向连长许容英请示过自己想尝试参与选拔后,对方只是略加思索后便同意了。

        许容英虽然经常需要随各部队出紧急任务,一般连内情况是交由底下班长负责管理。可这并不代表她对连里毫不知情。

        沅漪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许容英第一次知道她、不是在下连第一天。而是在新兵训练期。

        那时候带领新兵连的主连长不是她,可赵红缨却在偶尔碰面时和她提起过这批新生里有几个格外需要注意的苗苗。戴沅漪,就是其中一位。

        “之前听宋股长说和同是新兵连的几个小子一起闯过祸,不过思路清晰、后期也算是提供重要情报功过相抵了。专业领域么……属于半道出家,但学起新知识倒是很快、又肯吃苦。”

        回忆起几位普训教官和她描述的“那女娃娃哪怕累趴下也要站起来继续训练”的画面,赵红缨笑着调侃:

        “分配到你底下的话,将来倒是值得期待的。”

        不止是赵红缨,就连沅漪所在的班班长陆明秋也与她说过,

        “是个可怕的新兵蛋子。”

        不是说她多有天赋,而是此人能对自己狠得下心。

        和她们这些久呆军团的人相比,刚入伍的姑娘们大多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因为她们还没意识到战争的残酷,以及军队的严厉。

        所以在说到新兵入伍时,许容英和陆明秋都没有主动请示要带领新兵连。上头最后也将活儿指派给了赵红缨和韩春雨胜任。

        而结局也确实是如她们预想的那样。

        除去一人。

        卫生连本身每天的训练时间就是从早到晚。一天休息时长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可哪怕就这二十分钟,许容英听到的也都是一位名叫戴沅漪的新兵仍不放弃加训项目。

        久而久之,她自然也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所以这次提干机会,哪怕沅漪不主动找上门,许容英大概率也是会劝她一试的。

        没有人不爱惜羽毛,也没有干部不想栽培麾下。

        前提是“羽毛”自己得先懂得丰满自我。

        许容英观察戴沅漪有段时间了。

        不得不说,优缺点都很明显。

        确实是沉得住气磨刀,但因为高中没有上专业院校、比起老兵有些应急处理还是不够灵敏。

        她站在考核现场观察着小姑娘的包扎手法、拆线缝针、注射等基本紧急处理措施。

        除了包扎的结没有那么美观外,速度和完成程度还算勉强过得去。

        但反观几个老兵,手法上虽然略胜一筹。但问题也就出在这略胜一筹上。

        许容英皱了皱眉,

        和新兵的对抗,略胜一筹是远远不够的。怎么着都应该是大比分领先。

        可如今的结果,明显就是老兵们在怠慢、新兵在赶超。

        那她也没什么袒护她们的必要了。

        报名考核的人选中,那位被老兵们没放在眼里的新兵姑娘赢得当之无愧。

        宣布结果的那刻,饶是沅漪平时在训练场表现的再冷静与凶狠,此刻也不住弯了眉眼。

        然而,

        本想快快将喜讯写下分享给顾一野和南征的她却在收到高粱的最新消息里停了手。

        原来,郑源当真是江南征的亲生父亲。而得知真相的南征在上机考核当天竟因一时分神而与胜利失之交臂。鉴于通信连有两个标杆,所以最后名额归给了班副宋小洛与韩春雨。

        “……”

        不得不说,高梁这封信到的很及时。及时到让她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沅漪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将喜讯告诉战友们。

        可事实上,她忘了一件事:

        连提干这种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

        几天后,当她去收发室取家里寄来的包裹时,同时递给她的、就还有来自三封不同寄件人的信。

        以为悄悄拦下消息的沅漪:“……”

        顾一野、江南征、高粱。

        好嘛,该瞒的一个都没瞒过。

        高粱自是先送上祝贺。同时也让她不要将他上次讲的事放在心上。又顺便告诉了她有关撮合郑江父女相认的最新进展。

        虽然谴责了她上封回信的敷衍程度,但最后还是让她可劲儿得瑟一下,别就这么低调的过了。

        这句话自然是又被沅漪爽快的无视。

        然后她打开了第二封来自南征的信。信里,南征表示自己没有任何不快,让她不要有太大负担。虽然会有羡慕,但也是真心为她高兴。还直言自己要向她学习,学习如何能时刻保持冷静。彻底打消了沅漪心中的顾虑。

        在没有任何担心后,沅漪选择拆开这最后一封信。

        出乎意料地,

        这次的篇幅不像前几次。可即使短暂,所言却还是让她记忆深刻。

        致沅漪:

        展信佳。勇气是实、头衔是虚。你上次的答案令我思考许久。我们活在两者间,总在寻找平衡点。不过,看样子你似乎比我先找到了。但,我很快追上你的。

        一野

        追上啊……

        沅漪放开书信、继而将头依靠在木椅上。窗外正逢圆月挂起,她比划着距离,伸出手将月亮箍在食指与大拇指之间。

        仿佛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

        她眯了眯眼,言笑晏晏。

        “你一直在我前面啊,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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