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白叶淼看着晕倒在地的侍卫，轻声说：“这种药只会让神陷入沉睡，对身体没有什么副作用。这些天辛苦你在暗中保护我。好好休息吧。对不起啊，用这种方式将你留在这里。可若说服你陪我一起去天璇宫，你可能会失去性命。我不甘赌，更不忍心看着对天选之子忠心耿耿的神死去。还是将你留在这里吧。”
白叶淼算了算时间，笑着对系统说：“走吧，005。去结束这一切。”
系统沉默半晌，开口：“白宝，我们不一定要这样做。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书中人皆为局中人。你我是设局人，亦是局中人。我和你在东海龙宫设下此局，又花数万年时间将这本书里的所有人引入局中。局已成，我们也该收棋了。为何要换方式呢？再说，我们也找不到比现在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白叶淼看着收纳戒。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收纳戒上面。“系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他……或许就像我对花魁说的那样，注定是有缘无分。”
……
天璇宫。
天选之子看着被无痕仙君用结界困住的苕溪公主，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无痕，你竟敢像对犯人那样对她，快将她放了。”
“天选之子，只要你答应给我和苕溪公主赐婚。我立即将苕溪公主放出来。”
“你想都”天选之子急忙将拒绝的话语咽下去，“无痕，快放了她。”
“你不赐婚我就不放。我哪一点比不上魔界之主？苕溪公主竟然对天道说此生非他不嫁。哈，区区一个蝼蚁，竟敢和我抢苕溪公主。我现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无痕仙君呸了几声，指着天道大骂：“装神弄鬼的东西。你竟然敢答应帮她。你还真以为天界所有神都不敢忤逆你？不管你是神、是人、是魔还是妖，只要你敢挡我的路，我都会把你除掉。哈哈哈，天道也不例外，通通除掉。挡我路者，亡。”
无痕仙君整个脸孔都因为他狰狞的笑容变得异常扭曲。“天道，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救她。哈哈哈。天选之子，我给你两分钟时间考虑，你若是不同意将苕溪嫁给我，我就带她去轮回世界，我会抹除她的记忆，让她忘记你、忘记魔界之主、忘记这个世界的一切；我会让她爱上我，非我不嫁。哈哈哈。”
无痕仙君狂笑，面孔变得更加扭曲。
苕溪公主哭着使劲摇头，“哥哥。哥哥你别答应他。我不嫁。我宁愿忘记你、忘记迎安哥哥，我都不愿嫁给他。哥哥，哥哥。求你了，你别答应他。”
天选之子看了一眼妹妹，按住颤抖得厉害的手指，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神君忍无可忍，站出来，怒吼，“无痕仙君，天选之子待你不薄，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快放了苕溪公主。”
无痕仙君无视四大神君，“天选之子，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你可得考虑清楚。”
天选之子身形猛地一颤，快速看向自己的妹妹。见她哭着向自己摇头，他又将嘴边的话费力吞下。
灶神心急如焚，似热锅上的蚂蚁。心想，要是怀安战神在就好了。可惜怀安战神和迎安战神曾经是好友，天选之子怕无痕仙君见到他会发疯，没让他来天璇宫。如果他在，至少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天选之子，时间到了。选吧。我也不想弄成现在这种局面。是你们逼我的。明明我才是最适合做苕溪夫君的神，你们都要和我抢。你们都该死。”
无痕仙君在心中描绘苕溪的样子，“为什么要让我听到你不愿嫁给我这种事。我明明是担心你才跟着你一起来天璇宫。可听到的却是你说你此生非魔界之主不嫁。你请求天道给你出主意，不让自己出嫁。我在心里乞求天道不要答应，我以为天道不会答应。但他答应了，他答应了！苕溪，我真的很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很喜欢你。现在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此时的无痕仙君比魔界那帮魔更像魔。
“天选之子，选呀。”
苕溪公主看向无痕仙君。“无痕仙君，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苕溪公主这个身份。何必装得那么深情。哥哥，求你了，你别答应他。哥哥，不要着了他的道啊。”
一边是狂笑不止的无痕仙君，一边是苦苦哀求自己的妹妹。天选之子动了动嘴皮子，终是没有开口。
“这是你的回答？”无痕仙君失去所有耐心。“真是好级了。”
他召唤出噬妖兽，“四界中，只有我会轮回术。只要我动动手指，入了轮回的苕溪会永远留在轮回世界中。今生今世，不，永生永世你都不能再见你疼爱的妹妹。天选之子，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
天选之子浑身颤抖着，他看向天道，乞求无所不能的天道终止这一切。
苕溪公主见哥哥看着天道的眼睛里的光芒一点一点暗下来，直至完全消失。心如刀割。她用自己柔弱的身躯用力撞着结界。哭喊着，“够了，够了。别在折磨我哥哥，别在折磨我哥哥。”
无痕仙君怕苕溪受伤，急忙撤掉结界。
他指着露出三只眼睛的黑雾对苕溪公主说，“苕溪，这是噬妖兽。我们马上就能入轮回了。苕溪，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
苕溪公主迅速将视线移开，她不怕入轮回，她怕自己会忘了最敬爱的兄长，还有最心爱的迎安。
“我给你们兄妹五分钟的告别时间。五分钟后，我会带苕溪离开。”
苕溪公主缓缓走上前，跪在天选之子脚边，掩面痛哭。
“苕溪啊”天选之子想继续说下去，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试了几次，无果。他重重叹了口气，蹲下轻轻拍着苕溪公主的后背。
无痕仙君看着这一幕，笑得越发猖狂。“天选之子，你看看，在场的神都惧怕噬妖兽，都惧怕轮回。在你没来之前，他们不是没想过救苕溪，可当我告诉他们噬妖兽只听命于我，我还会轮回之术时，他们不敢出手了。”
“你知道吗，没有一个神敢站出来救苕溪，没有一个神敢出来就苕溪。哈哈哈哈哈哈。连天道都不敢，他平时那么爱管闲事，现在呢？一言不发。天选之子，是不是特失望？”
无痕仙君指着在场的神仙，问天选之子，“你为天界付出你所有的心血，结果呢，你得到什么？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你看天道是怎么对你的。天选之子，后悔吗，你后悔吗？你特别后悔吧。”
瞧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天选之子，无痕仙君畅快极了。“我马上就要带苕溪离开了。天选之子，你就心无旁骛守着这帮自私自利的家伙吧。冷血无情的你和自私自利的他们一定能将天界打造成四界最痛恨、最厌恶、最不愿提及的地方。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哈哈哈哈哈哈。”
“会有这么一天吗？”天选之子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真的会把天界打造成四界避而不谈的地方吗？”
“哥哥。”苕溪抱着他，“你不要信，你不要信。他是胡说的，哥哥你别信。”
无痕仙君还想嘲讽几句。听到宫殿门前有声音传来。“你为了看自己有没有掌握所谓的轮回术，不惜用自己宫殿里的仙婢侍卫作实验。无痕，现在你宫殿里除了你，还有神吗？”
“你用蓬莱仙君威胁莲莱仙君，让他替你顶下企图玷污苕溪公主的罪名，被我阻止后想将我毒死在天牢。”
“你一边说着喜欢苕溪公主，一边却做着伤害她的事。你真的喜欢她吗？苕溪公主说得对，你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份。无痕仙君，你瞧瞧你自己多厉害，自私自利，无情无义。你全占了。”
无痕仙君如毒蛇一般的眼睛落在悬壶神医身上，十分不屑道：“我当是谁呢，是你呀。怎么不多失踪一会儿？”
噬妖兽见到悬壶神医，突然变得亢奋起来。
苕溪见天选之子瞪大眼睛看向悬壶神医，觉得奇怪，哥哥不是知道悬壶没死吗，为何如此惊讶？
“我承认，都是我做的。蓬莱仙君被我困在蓬莱仙岛，莲莱仙君还在天牢，他敢来找我？我宫里那些仙婢侍卫，他们已经入轮回了，已经没机会来找我了。我还准备在天牢里给你下毒。只可惜我晚了一步，你先逃了。悬壶，你知道这些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悬壶神医自然不能拿你怎样。但……我可以呀。”
噬妖兽看着变回原形的白叶淼，更亢奋了。
“本来不想变成悬壶的，可不变成他，你肯定不会这么爽快就承认这一切。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只能这么做喽。”
无痕仙君被白叶淼罢了一道，气愤极了。“我还以为今日只有我和苕溪入轮回，没想到会多加一个你。噬妖兽，上。”
黑雾直冲白叶淼而去，白叶淼取出剑，一剑击去，正中它中间的眼睛。黑雾疼得不断在天璇宫上方打转。
白叶淼仔细观察完噬妖兽，失望撇嘴，“你本体和非本体的差别居然是本体有三只眼；而非本体没有眼睛，只是一团黑雾。还有，你居然不会说话！和我想象中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白叶淼边说边比划。“看，差了十万八千里。”
噬妖兽气急，又想冲过来，白叶淼察觉到它的意图，一剑劈了过去。
噬妖兽被伤到的眼睛彻底失明。它慌张地飞来飞去，仅剩的两只眼里满是怒火。
白叶淼看了一眼手中的剑，这是她第一次用它，目的自然是为了对付噬妖兽。这把剑是她为了对付噬妖兽特地找修仙山那位上神铸造的。铸这把剑的时候她是神，用的时候她是妖。这把剑陪她度过太多难熬的时光。如今……
“白宝，抬头。”
白叶淼抬头，见噬妖兽虽然是围着天璇宫上方飞来飞去，却始终不敢靠近天道所在的位置。
系统非常肯定。“它惧怕天道。”
白叶淼冷笑，“它当然惧怕天道。毕竟天道是它的前主人……没准现在的主人仍是他。无痕得到噬妖兽和他脱不了干系。”
“可惜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然我们就能查一下无痕得到噬妖兽的原因了。
白叶淼看了天道一眼，冷笑道：“还用查，无痕是天道的一枚棋子。他将噬妖兽给无痕自然是为了让无痕替他引苕溪入轮回。不要管那么多，先把眼前之事解决了。”
无痕仙君见白叶淼轻而易举就毁了噬妖兽一只眼睛，磨牙，“临安战神，找死。”
白叶淼挡下他的攻击，一剑刺入他体内。
无痕仙君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败了这个事实。“我败了？才一击我就败了！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无痕仙君用尽全身力气怒吼，“临安战神，你休想活着离开天璇宫。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白叶淼抽出剑，“真可惜，实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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