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就当我贱

　　欧阳夏在医务室被包扎好伤口，他摸摸额头上的纱布，微微的疼痛让他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这个伤口...司徒尚会看见的吧，一定会的。
　　白涟从外面进来拿着一瓶消炎药递过来，“这个带回去吃，防感染的。”
　　“谢谢白医生。”欧阳夏下了床，窗口糊来凉嗖嗖的风让刚出完一身汗的他微微抖了几下。
　　柳叶从外面闯进来，看到欧阳夏头上捂着纱布，面色沉凝，“欧阳夏，没事吧。”
　　欧阳夏咬着下嘴唇牵起一丝勉强的笑意摇摇头，然后和柳叶并排走出了医务室。柳叶看他脚步匆忙问他干嘛去，欧阳夏只是回了三个字：
　　“去医院。”
　　柳叶知道他要去干嘛，干脆也跟上来陪着他去，她也很担心自己的学生。
　　.......
　　医院。
　　司徒尚还没醒过来，躺在病床上手背打着吊针，输药管里的透明液体一滴一滴缓慢流淌。欧阳夏问到了他的病房就隔门看了一眼，发现司徒尚是昏迷的，便径直开门进去，他坐下来，柳叶找了个板凳坐在靠窗的地方，夕阳的余光穿过窗户，撒进来，落在满是憔悴的司徒尚身上，于是他比云还要美上几分。
　　欧阳夏注视许久，无声下握住司徒尚的手，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白的司徒尚，连唇都白地不可思议。他发烧了，手心都是炙热的烫。
　　柳叶从未见过欧阳夏会露出那种神情，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露出了那种神情。她这人年龄不大，还不到三十，但好歹也是出过国的人，见得世面不比他同龄人少，她看得出这是什么感情，甚至她可以当场问欧阳夏：
　　“你和司徒尚......到底是什么关系？”
　　欧阳夏心里一抖，握着司徒尚的手的那个动作僵住好半天......他长呼一口气后，只是搪塞了一句：
　　“没什么关系，就...高中同学。”
　　“只是高中同学？”
　　“......嗯。”欧阳夏敷衍。
　　见他不愿多说，柳叶也没多问，即使她知道这不是最终答案。看司徒尚也没什么事，柳叶起身，“我晚点还要回去处理点事情，这周上完就国庆了，放假就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开学了就好好调整状态继续学习。”
　　“嗯，谢谢老师。”欧阳夏起身去送柳叶，柳叶让他好好陪着司徒尚，她就着急慌忙地回学校处理其他事情去了。赛场打架的事她还没准备算了的。
　　欧阳夏陪在病房坐了许久，一直把太阳送下山都没离开那个凳子半步，一直盯着司徒尚看，他俯身去，轻嗅他的气息，俊郎的脸颊在下巴处出现了细小细密的胡茬，其实这些日子司徒尚不比欧阳夏好过到哪里，很多时候都徘徊在对欧阳夏的爱恨之间，怎么都无法释然。
　　他出去了，离开医院，穿梭在大街小巷的人流中，瘦弱的身影和脑门上的白纱布在人群里耀晃眼，他毫不在意，包包蛋蛋买了一堆吃的，才又打车回了医院。
　　司徒尚是在欧阳夏回去之后，拆塑料袋时醒来的，他带着昏迷睡了一觉，这下子醒过来感觉整个人都澄澈了不少。
　　欧阳夏发觉他醒来面带微笑地趴过来询问：
　　“司徒尚，你醒了？还晕不晕？饿吗我给你拿吃的......”
　　司徒尚没把他的询问听进去，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脑袋上的那片白色纱布，晃眼又心疼。
　　“你......为什么受伤了？”司徒尚问。
　　欧阳夏手里的食物包装盒打开了一半突然停在空中，继而沉默一瞬，无所谓地笑笑，“没事儿，不小心摔伤的。”
　　他十分想上手去抚摸一下欧阳夏的额头，可手指蜷缩半天，也没能拿起来。
　　“司徒尚，快吃吧，我喂你。”欧阳夏知道司徒尚动不了一只手，却还是遭到了他的拒绝，“我不需要谁来照顾，你走吧。”
　　欧阳夏僵了半天，趁着司徒尚或许现在不能做推开他的剧烈动作，他含情脉脉地轻轻扑进司徒尚怀里，紧紧抱着他，良久，才道：
　　“司徒尚，就当我贱，我舔你，行不行？求你别赶我走。”
　　他挣扎，自己反复狠心，可次次都忍不住心软，他们之间到底谁贱！
　　“欧阳夏，你......能先起来吗？”
　　“让我抱会儿吧，我...真的好累，每天都活地好累，我现在感觉我的前途渺茫，连憧憬未来的勇气都没有，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未来，我什么都不期待，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欧阳夏突然一口气说出来的话让司徒尚无法相信这是曾经那个乐光向上的人说出来的。
　　司徒尚不信他什么都没有，他甚至堵了他一句：
　　“你不是还有母亲吗？我爸现在也是你爸了，你生活富裕还能差什么......我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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