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厉司寒，我不欠你了
“妈咪，这个帅叔叔是他让人把肖舅舅扶进来的！”
阿慕天真的指了指大沙发那边，俊逸轩朗气场十足，浑身散发着诡谲异彩的厉司寒。
帅叔叔……
许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阿慕，妈咪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随便和外人来往！”
“可是……这个叔叔说是妈咪的好朋友，他人很好还是一个大人物，妈咪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他可以帮助我们的，有这样一个靠山，妈咪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不用那么辛苦了……
许愿嘴角泛起苦涩，却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
这会，接受指示的白夜匆匆赶了进来欲带许慕出去：“许愿小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只要你好好和厉爷聊一聊他可以放下过去的，至于这小家伙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不待许愿发话，人已将许慕带了出去，两名保镖守住大门口，挡住许愿的去处，休息厅很快恢复平静。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许愿几乎来不及消化。
“六年了，许愿！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身后，男人沉劲低哑的声音打破这片沉静。
许愿努力平复着内心波动的情绪，缓缓回头对上两米之远，那双能洞摄人心的黑沉眼眸。
——厉司寒。
他还如六年前那般，模样一点也没变。
棱角分明的轮廓俊逸轩朗，剑如刀鞘的深邃眉眼犹如利刃锋芒闪烁着夺人光芒。
只是，那矜贵冷傲的气质里竟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灼热，眼角泛着猩红。
滚烫而火热的视线从许愿进来那一刻，就一直未从她身上挪开片刻。
“是你控制了肖野，他人呢！”
无视男人的话，许愿清冽的目光一扫而去，毫不怯懦。
六年不见，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别的男人！
厉司寒凉薄的嘴脸微微一扬，冷笑：“那小子究竟是你什么人？让你这么着急？”
“这似乎与你无关！”
“好一个无关！”
男人深似幽潭的眼眸，寒霜更甚，步步向许愿逼近过去——
“许愿，你是不是该好好向我交代交代，这六年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不是大出血死了么？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在你心里我就应该死掉对吗？看到我如今活得好好的，你心里不舒服了是吗？”
她声音冰凉，眼底尽是冷漠淡然。
她变了，变得根本不像是从前那个会喊自己“司寒哥哥”，会乖乖留在身边赎罪的女孩了。
那张美丽的脸蛋虽然还是美得那样惊艳脱俗，但经过六年显然脱了从前的稚气变得更女人——
可厉司寒怎么可能想她去死？
他想她快要想到发疯，这六年以来，他几乎每日都活在懊悔疚歉，一度自责到狂躁不安。
更患上了严重的心疾之症。
几乎六年，他都会在她灰色头像的对话框里留下思念。
可这些肉麻的话，厉司寒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敢和肖野那臭小子在我面前玩这一出假戏，许愿，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想逃离你应赎的罪过想尽办法解脱！可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插翅难逃！”
男人的声音冷厉而决绝。
势必，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许愿却怔怔的笑出了声。
“是，当年你父母的死是因为我母亲的插足而造成的悲剧！可……我母亲也已经去了这么多年，而我十岁就在你身边赎罪了，整整八年了，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才八年，怎么够！”
厉司寒眼眶泛出猩红，是恼是怒是急是气，他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八年的付出真的化解不了你心中一丝一毫的恨吗？！”
许愿含泪反问他，当场撸起衣袖露出手臂白皙的肌肤，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眼。
时隔八年依旧醒目。
那片皮肤因为常年扎针，已经彻底失去自愈的能力。
厉司寒眯起黑沉紧蹙的深眸：“这是什么？”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许愿淡淡解释道：“你以为当年能缓解你病痛的药是哪里来的？是我！是我为了赎罪为了救你每日以血为药引，不断的扎针抽血！
我母亲是欠你们厉氏两条人命，但那么多年来我也受尽折磨九死一生患上严重的障碍性贫血，为你我几乎付出了我的一切！”
最痛心的是，三胞胎里刚出生不久就死去的那个孩子，只是她不愿在他面前提及。
“以血为药引？障碍性贫血？”
这些，厉司寒竟毫不知情，他隐隐蹙起眉心，胸口一阵阵莫名的锥心刺骨的痛令他烦躁不安。
见此，许愿淡然一笑：“你不知道也难怪，当初你身边的人为了救你，自然得瞒着你了，尤其你现在的未婚妻唐宛如！”
呵。
厉司寒的嘴角荡漾起一抹苦涩。
“我从未让你这么做过！你骨子里流淌的都是你那荡妇母亲的肮脏血液，你的血只会令我恶心作呕！你以为我会稀罕？你擅作主张还敢在我面前邀功自以为付出！！和你那荡妇母亲有什么两样！”
他的话，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霜依旧恶毒伤人，寒彻人心。
许愿牵强一笑，早已见怪不怪。
“你稀罕与否，也改变不了那么多年你是吃我的血才缓解痛苦，还有你对我的血已经产生了依赖性，别人的血对你无用！
当年要不是肖野四处为我奔波，要不是老天眷顾，我早已因为大出血惨死在那年的寒冬之夜！
厉司寒，我不欠你了，该赎的罪我已经赎清了！”
“赎清？”一瞬间，男人躁恼不已：“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没法为你母亲赎清罪孽！！想让我放过你，没那么容易！”
这几年来，厉司寒情况愈发严重，每每发病都狂躁难耐。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许愿无奈叹：“那你还想怎么样呢？厉大总裁！”
话刚落，她便听到厉司寒一字一顿的警告声传来：“你听着，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一辈子！赎罪！”
“呵，不可能！你还是杀了我吧！”
许愿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身心折磨的八年再苦再难她都毫无怨言，那本就是她欠他的！
但现在，她有了阿羡和阿慕。
她不可能让她的孩子们，跟着她留在这个只有仇恨的男人身边，那样会毁了他们一辈子！
好一个宁死都不愿留在身边，厉司寒邪愤的冷唇微微一扬。
“行，你不愿赎的罪孽，那就交给刚才那个小娃娃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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