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她叫,夏天的荷花
马车顺利出了城,走了很远之后,香秀感觉自己踩到什么东西,捡起一看,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姑娘这怎么有个荷包?”她不解道。
宋晚凝目光定在荷包上,心里已然明了,柔声道:“拿来我看看。”
与此同时,南筝也已经快到将军府。
她知道宋晚凝连物品都不收,银子就更不会收了,因此后来再掀帘子查看时,便偷偷将准备的银两放了进去。
出门在外,采买物件打点下人,有钱傍身总能过得舒服些。
“姑娘到了。”冬槿掀开帘子,伸手去扶南筝下车。
她从轿子中钻出来,一抬头又看见前些日子的那对夫妻。
他们一直朝将军府门口张望,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上前。
南筝下了马车,朝他们走过去。
“我在将军府门口见过你们,你们是府上谁的亲戚吗?要找谁?”
她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两人,他们身着棉布粗衣,脸上的皮肤刻着一道道黢黑的裂痕,眼神中透着惶恐不安,欲言又止。
妇人扯了一下男人的袖子:“孩儿她爹,你说。”
“这,”男人急得直挠头,半晌也没开得了口。
南筝不急不躁,问:“你们不用害怕,且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嗯,点头摇头即可。”
夫妻忙不迭点头同意。
“你们是要找将军府中的人,是吗?”
两人点头。
“你们有亲戚在里面做工,对吗?”
两人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南筝有点不明白,不过既然是冲将军府来的,那带进去再问,就是了。
梧桐苑中,两夫妻一人手中拎着一个包袱,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挪动一步。
两人脑门都已经流汗,从来不知道,冬天的屋里还能这般暖和。
两人垂着脑袋,余光忍不住往旁边瞟,又怕被南筝看见,瞟一眼周围后,就赶紧瞟一眼南筝,观察她的表情。
南筝一个眼神,冬槿倒了两杯热茶端给两人。
可他们哪敢喝呀,只能一手端着杯盏一手拎着包袱。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们要找谁?”南筝喝了口热茶,瞬间感觉身子暖和起来。
男人嘿嘿一笑,看向妇人。
那妇人瞪回去一眼,壮着胆子将茶盏放到桌子上,而后扑通跪到地上。
“小人想找将军府的大姑娘,求您帮帮我。”
南筝人傻了,找她的,她怎么不认识?
“这就是咱们将军府大姑娘,你们有什么事还不赶紧说。”冬槿赶紧给两人介绍。
妇人瞳孔剧烈收缩,怔怔地盯着南筝,嘴里喃喃:“大姑娘?您就是大姑娘?”
男人闻言一个激灵从脚窜到头,身子一抖,手中的茶盏险些摔掉地上。
他包袱一扔,两只手捧着将杯子放到桌上,同样跪下:“大姑娘,您大恩大德,救救我们吧。”
妇人听他说话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瞎说什么,救咱们干嘛!救咱闺女才对!”
男人恍然大悟,忙改口:“是,是,求姑娘大发慈悲,救救我女儿吧。”
南筝更听不懂了,她起身吩咐冬槿:“给他们搬两个凳子过来。”
而后又去扶两人起身:“你们说明白些,你们闺女是谁?为什么要我来救,发生什么事了?”
冬槿搬来凳子,示意两人坐下。
南筝见他们还是犹豫不决,开口道:“没关系,你们坐下吧,好好跟我讲。”
“诶!诶!”妇人应了一声,这才拉着男人衣角一同坐下。
“其实,我们两个也是将军府的下人,只不过是在乡下庄子上干活,这次来,是想求您救救我女儿。”
“我女儿叫丫蛋,她小的时候便被大夫人看中,带进这将军府当丫鬟,听说还是个大丫鬟,可是前段时间她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被撵了出去。”
“我们是想来求您,再给丫蛋一个机会吧,不然这被撵出去,她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
被撵出去的丫鬟,身契还在主子手里,因此并不能自由,不能婚嫁,更不能再到别家干活,可以说后半辈子都只能让自己家人养着。
南筝沉思片刻,问:“丫蛋应该是她在家的名字吧,你们知道她入将军府后被赐的名字吗?”
“叫什么来着?”男人焦急催问一旁妇人。
她更急,手攥成拳头邦邦往脑袋上敲,突然她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她叫夏天的荷花。”
夏天的荷花?
夏禾!
南筝倏地站起,面容严峻,吓得对面两人赶紧闭了嘴。
“你们是说夏禾?那你们就是她的父母?”
对面两人忙不迭点头。
“你们说清楚,她犯什么错了?”南筝追问。
“不知道,这孩子一直不肯说,整日跟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一问她就哭,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南筝脑中突然闪现春木前些日子的怪异,那时怎么问她都不说,现在想来,一定和夏禾的事有关。
她坐了回去,沉声吩咐冬槿:“你去把春木喊来。”
春木头上的绷带已经解下,伤势痊愈,但姑娘怕会伤到里面,执意让她再躺躺,她都快闲到发霉了。
听见姑娘要找自己,她立刻来了精神,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一对男女慌忙起身对自己鞠躬。
“不用不用,我只是个丫鬟。”春木急言。
她不知道这两人是谁,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满腹疑惑地看向姑娘,却见姑娘表情凝肃,周身散发着压迫感,她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南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缓声道:“春木,我问你,夏禾到底怎么了?她是被谁逐出将军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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