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上官艳看着画像,似是无法发泄她胸口的愤怒。
她拿着画像,身形一晃,打开一个暗室的门,步履妖娆。
楼梯挖的很深。
可人走的特别快,一下子消失在长长黑暗的楼梯。
到地下,一阵阴冷扑面而来。
地下室黑灯瞎火,不见五指。
在周遭烛火亮起后,透明玻璃内,一个男人被好几条粗大的链子绑住了手脚,跪立着,他垂着头,头发太长,看不清面容。
上官艳放下手里的画,走上去,抬起男人的脸。
男人和画里生的一模一样。
虽然有一定的年纪,可是,一如画里俊朗,眉眼,贵气,沉稳。
只可惜,常年被囚禁地下,隔三差五遭受折磨,皮肤苍白,在沉睡中。
没错。
他便是苏晗和苏轻羡的生父苏庆之。
上千年,是一国帝王。
这一世,是一名大学教授。
十四年前,苏庆之和妻子谢琼华出差海城,可没想到,会遇到上千年有恩怨的上官艳。
上官艳出手狠辣,伪造了一起飞机坠机,将苏庆之囚禁在上官家地下室,至于谢琼华,期间虽然逃了,但没个两年,则被她找到藏身之地,随后扔进了放逐之地。
放逐之地是什么地方,那是上千年,连神魔都不愿踏足的地方,况且,那个地方只进不出。
上官艳也拜托自己老友,要好生招待这个女人,想必这十四年,她过得是生不如死。
一想到谢琼华在那个地方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就高兴,忍不住大笑。
“君辞真的是好算计,上千年前,你们一家子本全死透了,他为了你的小女儿阿宁,为了能让她和你们团圆美满,居然让你们这辈子又成为了一家人,真不愧是三界最厉害响当当的人物,可真是费尽心思,可惜,君辞是没想到,我上官艳还活着,而你和那个贱人,还胆敢闯入我的地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上官艳身姿婀娜,风情万种的往冰凉的地上坐下:“皇上你说我上官家的女人怎么都那么可怜呢,喜欢的男人,偏偏心中无她。”她拿起桌上放着的木梳子,慢悠悠的梳着男人的发:“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啊,正好是你那大女儿苏晗的男朋友,你说巧不巧。”
“要说那个男人也跟你一样,就想利用我们上官家女为她所用,可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利用完就拍拍屁股走人,想的不要太美。”
“所以,这个男人必然要付出代价,我把那相思蛊给了我们家沫沫,很快,那个男人,就会像条狗一样,跪倒在我们家沫沫脚下,至于你女儿苏晗,哪边凉快哪边待去。”
“还有你的小女儿阿宁,即使过了千年,仍然逃不过死亡的宿命,要怪就怪,通天灵玉在她身上,你且等着我挖玉。”上官艳冷嗤。
上官艳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苏庆之已经悠悠醒来,他的身躯沉重,双腿跪在地上太久,已经麻木不仁,他睁开眼。
男人的一双眼,混混沌沌中清醒过来,像是一湾深沉的碧潭,他手臂动了一下,铁链晃动:“你没这个本事。”
嗓音沉哑浑厚,即使一身傲骨被折,面对上官艳,毫无畏惧,甚至,眼神冷漠,若不是手脚被锁着,必然要让面前的妖女好看。
上官艳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她掐住了苏庆之的脖子:“我有没有这个本事,皇上很快就知道了。”她把衣服一扯,肩膀上,有一个伤口,伤口像是被腐蚀一样,红红的,隐隐泛着红光,“十四年前,谢琼华留下的伤口,我马上就要治愈,很快便能出山,收拾你的儿女们。”
“你当人间管理局是摆设?”
上官艳冷笑:“那群废物的真气,还不够我吸。”
苏庆之跟着也笑了:“那你便去吧,君辞,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阿宁。”
·
锦江之星。
虞安宁手环在男人腰上,淡淡月光从外面笼进来,她半张脸埋在霍辞胸口,只听到浅浅呼吸,和铺在枕头上的三千青丝,有些,落在男人手臂上。
许久没有做梦的虞安宁,梦到了先前做过的梦的后续。
蒙着面纱的小姑娘,在一阵冷风拂过,面纱随风飘起,露出了那一张倾城容颜,和自己生的一模一样。
喊母后,娘亲的贵女穿着华贵,面料上绣着凤凰的衣裳,贵妇生的也美。
端庄娴雅。
本在雪中红梅下站着的男子跟着朝这边走来,他拍着头上残留的雪花,笑着喊了一声母后。
男子生的和苏轻羡如出一辙。
“你啊,阿宁贪玩便罢,你还跟着她胡来,赶紧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是,母后。”
被叫母后的女人示意身后的丫鬟,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姜茶呈上去。
这时,不远处,一抹温温柔柔的嗓音跟着响起,她喊了:“母后,阿宁,阿羡。”
他们望过去。
眉眼温柔,诗情画意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个英俊,穿着龙袍的中年男人。
雪花飘飘,丫鬟在跟旁撑着伞,他们缓缓踏雪而来。
“是父王和姐姐。”
阿宁见到姐姐,眉眼弯弯,像只蝴蝶,踏着轻快的步伐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姐姐。
姐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等姐姐和父王过去便是,怎么还跑过来。”
“自然是因为太想姐姐了。”
穿着龙袍的男人板着脸:“想姐姐,不想父皇?”
小姑娘一本正经:“父皇,阿宁昨日才见了,姐姐,阿宁已经有两日不见。”
所以,摆明就是不想。
男人吃醋了,转头就往自己的皇后那儿去,不顾众人的目光,手落在贵妇腰上,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贵妇脸红了:“孩子还在呢。”
男人不以为意:“我就亲了一口我的皇后,怎么了?“
对于男人的无赖劲儿,贵妇无奈地笑了,贵为天子,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幼稚鬼。
雪很大,天气很冷,可是这一家五口一度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好不惬意。
可是画面忽是一转,金碧辉煌的皇宫,在雪夜里,燃烧起熊熊大火,整座城,尸体遍野,血流成河。
穿着红衣的阿宁红着眼睛,抱着死去,尸首已经冰冷的父皇母亲,姐姐哥哥,哭成一个泪人,她绝望的喊声,穿破天际,回荡在雪夜里,余音不散。
虞安宁醒来时,浑身冷汗,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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