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梦魇将至
咔！
灰雾中，几名邦德长矛手大吼一声，对着前面的身影就是一通狂刺，很快就将对方扎成了刺猬。
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大批提刀持盾的敌人从雾中冲了出来，对着他们一通怒吼，企图在气势上压这几个人一头。
如果是在几天前，这种前不见敌人、后不见队友的战场环境，对心理压力确实是一种考验，很容易就被压住气势，从而做出一些冲动的行为。
至于现在……
也许是感到命不久矣，眼丝发红的长矛手低吼着，其中一人突然发动偷袭，锋利的矛头捅进敌人的眼眶，引发了新的斗争。
混战中，有人被抛箭射死、有人抱着黑火药冲向敌人、还有躺在尸首中，专门砍人下面的老兵……
第一轮过后，幸存下来的士兵来不及庆幸，他们中有大部分在混战迷路中丢失了方向，根本找不到自己军团的方向。
由于装死被补刀的概率极大，他们只能喝下［急救］药剂，继续向前摸索，幸运的也许能找到落单的骑兵，但大多数人都很难再撑到军团的支援……
啪！
“我难道没有吩咐过吗?但凡看见往回撤的士兵，全部给我赶回去，要么就带他们的脑袋来见我！
我说过的话你不清楚吗?！为什么还要我重复！”
迷雾淡薄些的中军地段，马背上的克里斯看着前面灰溜溜离开的部下，阴沉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层阴霾。
进行这场战争之前，他和幕僚推算过无数种可能，从行军布阵到人员配置、再到后勤和火器，甚至已经做好了退守圣地亚戈的准备。
从手中的情况来看，克里斯几乎可以断定，亚当和克恩绝不可能维持这种大规模的军团，自己大不了往后拖，拼的就是底蕴。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的［梦魇］，居然再次降临在这里，甚至连地方都没变过。
上一个二十年，皇帝德古七世率领数万部落骑兵绕过边境，在东都维也纳进行了持续半个月的零元购，在返程的路上遇见了这种迷雾，结局自然不用多说……
这下双方的处境就尴尬了。
如果不在乎王位，克恩和亚当只需要随便留点人在东都守着，就能大摇大摆的撤回领地，只需要保留军团建制就行。
但同样的，一旦伊莱的王位坐稳，两人想要逃过这场清算，要么自立门户、要么就只能去投奔其他王国。
这就是这场战争的背景，本来透明的战场在灰雾的掩盖下变成了“刮刮乐”，没人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惊喜……
不过，克里斯的惊喜很快来了。
就是在他准备让骑兵去检查一下山坡时，火急火燎的幕僚跑到了他身边，说出了让人血压飙升的“啸逝”：
“公爵大人，那群卑劣的骑兵又来了！”
……
克里斯和伊莱当然不是蠢猪，他们早就预料到会有骑兵一直骚扰，因此卡卡瓦夏第一次突围后，营地里里外外布置了整整三层防御措施，看着跟马奇诺防线似的。
本次最佳——能见度不足十米的灰雾。
踏~踏~踏~
一般来说，骑兵是不敢在灰雾中奔驰的，步兵被绊了最多青一块紫一块，骑兵要是被绊了，基本当场就可以吃席。
但奈何，方法总是要比困难多点。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团团围住的长矛方阵中，一名长矛手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听起来十分颤抖。
在他的提醒下，包括百夫长在内，所有的人都听见了远处传来的不止是马蹄声，还有一阵回荡的骨哨声……
崩！
几枚斜射的弹丸冲入了军阵，直到他们惨烈的哀嚎发出后，比尔才确定了他们的位置，绕开了正面的陷阱，整齐的马蹄声如梦魇般袭来，还没出现就击垮了营地士兵的士气。
一遍倒的屠杀后，比尔率领的骑兵如同割草机一样冲过营地，沿途没留下一个活口，哪怕奴隶和女人也是。
“这是战争，诸位，不要再保留你们虚伪的骑士精神，想想自己的爵位和家人。”
本来还有所顾虑的一些骑士，在被比尔这一番鼓动后，也只能狠下心来，佩剑和马刀划过了沿途所有的活口。
当然，想要将营地全凿一遍也不现实。
在感觉敌人快围过来后，分散开的骑士们纷纷原路返回，赶在反应过来的士兵们包围前，离开了营地，身影也消失在茫茫的雾霾中，依然只留下一地鸡毛……
……
“停停停！你们这些混小子！是想把库存打光和对面拼刺刀吗?！都给我重新调整角度，朝我说的那几个西面方向，打完最后一轮再走。”
用骨哨和比尔取得联系后，小约翰连忙叫停了打到上头的火炮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空木箱，心态稍稍有些崩。
即便作坊已经发展到五个，但这种常规的十二镑弹丸仍然供不应求，按照每分钟两炮的输出，他们的储存最多也只能再射三分钟。
一百五十门火炮，应该够对面再喝亿啸壶……
半个小时后，当零散的帝国骑兵出现在视线中时，小约翰重重挥下了手中的方旗。
轰！轰轰！轰！
沉重的击发声夹杂着淡淡白烟，在两名火炮手熟练的配合下，展现出了极具美感的暴力美学，让居高临下的小约翰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愉悦，十分的上瘾。
对于毁灭同类，人们总是有些极高的热情，而这些新式的铜管火炮，仿佛专门为此而生，射击令人欲罢不能。
对于这一点，平原上的帝国骑兵深有体会，只不过还没发出好评，就被湮灭在了滚烫的弹丸之地中……
三分钟过后，望着下方一片寂静的灰雾，小约翰这才心满意足，吩咐士兵们收拾火炮，准备摸黑撤回去。
最终，在山坡下集合的火器营等到了同样骚扰完的比尔，两支特殊士兵组成的临时军团就这样不慌不忙的在灰雾中行军，趁着夜色回到了东都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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