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思悦听林嘉媛讲述完她和陆寻乔的恩怨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不忘对她竖起大拇指,“胆敢对老板家的公子喷辣椒水,前途无量啊亲。”
林嘉媛不敢苟同,讪笑道:“我都担心工作不保了,还前途无量……我这种人根本不配谈前途。”
“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妄自菲薄呢?”思悦举着筷子,打量林嘉媛,“你看你这张脸,黄金比例的瓜子脸,是可以挂在整形医院门口当案例的,多么年轻漂亮,你只要稍微用点心思,保准将来能嫁个有钱人。”
林嘉媛给思悦添茶,一面说:“长得还行我不否认,但我真不敢说自己年轻,二十四岁,不上不下的,在有钱男人眼里,不管他自己多少岁,女人超过二十岁他就觉得不够年轻了。”
“打住打住,前途跟男人是两码事,我们现在说的是前途,前途是可以靠自己奋斗的,等你奋斗到,自己三十岁还可以挑选二十岁的男人的时候,你还有什么可丧气的,嗯?”
林嘉媛嗔视她一眼,说:“明明是你先把前途和男人混为一谈的。”
思悦反应过来,尴尬一笑,提起茶杯默默喝茶。
两人在茶楼消磨到中午,连午饭也一并吃了。
离开茶楼,林嘉媛说仍是想去买身衣服,于是两人去了以物美价廉闻名的女人街,林嘉媛用花呗支付买了些衣服,里外统共花了不到三百块钱。
逛到晚上,吃过晚饭,思悦仍然精神抖擞,硬说要请林嘉媛去ktv嗨一把,林嘉媛拗不过她,便陪她去了。
林嘉媛没兴趣唱歌,思悦独自唱了几首歌后,觉得只有两个人实在热闹不起来,她一通电话叫来几个林嘉媛不认识的男女,其中一个男的在深情地唱刘德华的《天意》时,林嘉媛的异地男友打来了电话。
林嘉媛退出吵闹的厢房,走到走廊尽头,在安静无人的角落接起电话。
互相家常几句后,周一正的语调突然特别正式,说有件事要告诉她,林嘉媛心莫名一跳。
有一瞬间,她好害怕他是要求婚。
谈了三年,她却总觉得尚未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周一正说:“嘉媛,我们分手吧。”
这几个字,林嘉媛听得清楚,可她竟不知怎么回应,沉默了许久,眼眶渐渐红了。她悲凉地轻笑了一声,极平静地问他为什么?
周一正沉默几秒后说:“家里安排的相亲,我……对不起!”
“不,不用说对不起,挺好的,分手挺好的,”林嘉媛有些语无伦次,“从小我妈就告诉我,我是克夫命,因为我的手相,是断掌,反正也没法白头偕老,分手没什么的,真的……”
“嘉媛,你还好吗,你这样子,我很担心你。”周一正打断她的话。
林嘉媛神经质地笑着说:“我没事啊,我的手相你看过的,是断掌没错吧?那个,你爸妈应该也不会喜欢像我这样的人,分手是很明智的决定,挺好的,嗯……就这样吧,挂了。”
结束通话,林嘉媛站在原地发着愣,另一通电话不识趣地打了进来,她淡漠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指腹压下,划向拒接。
回到厢房,她默默坐下,给自己倒满一杯啤酒,一口气灌下去,提起酒瓶又倒一杯,思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伸手按住她的手,以目光询问她搞什么。
思悦清楚她是不爱喝酒的人,突然喝得这样猛,必定是受了刺激。她附到林嘉媛耳边问她怎么回事,林嘉媛笑着摇头,一面拨开思悦的手,提起杯又是一杯酒下肚。
思悦眼看她再这样喝下去,会变得难以收场。
她忙站起身,拿上林嘉媛的包和购物袋,一边拉林嘉媛走,一边跟在场的各位告别,说有事要先走,账已付清,大家慢慢玩。
到路边等车,思悦打量着失魂落魄的林嘉媛,再次问她怎么了?
林嘉媛转头向她,神色淡得像水,声无波澜:“周一正和我提分手了。”
思悦惊呼:“为什么啊?”
林嘉媛声色淡泊:“他喜欢上别人了。”
思悦愤然骂出口:“渣男!”
林嘉媛品味着这两个字,随后说:“人性那么复杂,一个渣字不能概全,我不怪他,反而有一点点解脱的感觉。”
思悦禁不住心疼林嘉媛。这些破事排山倒海地袭来,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任谁也得难受。但她除了给林嘉媛安慰,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思悦戏谑起来,说:“也对!恢复了单身,开启新的人生,好好奋斗,以后大把二十岁的男人任你选。”
林嘉媛被她逗笑,笑了一下又接着失魂落魄。
在路边吹了一会儿风,林嘉媛觉得那两杯啤酒在胃里发酵,脸有点儿烫。
搭上车,回到思悦住处,她感觉有些上头,说话的欲望前所未有,嘴里没停地缠着思悦,讲上高中那会儿,两人一起偷喝酒的事。
林嘉媛借着酒意放肆,哭一会,笑一会,其实心里清醒得要命。
思悦安抚她,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帮她脱了外套,把她哄到床上去,给她盖好被子,才抽出身,准备去洗澡。
她刚走出房间,室友就从隔旁房间跳出来,冲思悦厉声嚷嚷:“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思悦自知理亏,自觉跟她道歉,说不好意思,就睡了。
但室友不打算就此放过,继续嚷嚷:“说好的不能带人来过夜,敢情是只准你带啊!太双标了你!”
思悦声音不觉也提高了:“你带的是男人,那能一样吗?!”
室友顶嘴:“有什么不一样,你带的还是酒鬼呢!”
思悦正要回嘴,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林嘉媛先开口了:“我明天就走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那女孩恶狠狠地瞪她俩一眼,转身回房,砰地一声摔上房门。
思悦直想骂人,但她忍住了。她对着室友的门愤愤不平时,被林嘉媛劝回了房间。
林嘉媛捧起思悦的脸,恶作剧地挤,把她的脸都挤变形,然后笑说:“算啦,别生气。”
思悦叹了口气,看着受气包似的林嘉媛,拨开她的手,“你明天走,你能去哪?你就在这踏实住着。”
林嘉媛撒了个谎言:“住我同事那儿,我们之前就说好了合租的。”
思悦将信将疑:“真的?没骗我?”
林嘉媛笑说:“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呀,况且你这儿离我公司远,我上班也不方便嘛。”
“那倒是。”
就这样,思悦第二天放走了林嘉媛。她送林嘉媛到车站等车时,不放心地又问一遍林嘉媛:“你真的没骗我?
林嘉媛举手发誓:“真的!
然而,搭上车,远离思悦的视线,林嘉媛就开始上网找旅馆,最后在离公司较近的地段,找了家平价旅馆住下。
思悦那身衣服她没要,全部家当就两身衣服,加一个随身包,东西少,说走就走,倒也轻松。
进了旅馆房间,林嘉媛将随身物品包一扔,人颓废地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愣。
这几天经历的事,一点点压垮她内心的信念,她觉得内心的承受能力就要见底了,她深刻体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句话的深意。
眼下,最后那根稻草若是压下来,她觉得她也会死。
手机响了下,她拿起一看,是思悦发来的消息:给你支付宝转了两千块钱,以后要还的哈。
林嘉媛明白,思悦是怕她难堪,才说的后半句话。她无力地笑笑,回复思悦:好,以后加倍还。
思悦:那我岂不是成了放高利贷的了?
林嘉媛发了个“那可不”的表情包过去。
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林嘉媛看着这串号码,很快想起这是昨晚打过来的那个号码。
她指腹压下,划向接听,手机贴到耳边,但没出声。
那边的人说:“林小姐,我是二少的司机张伟。你有时间吗?我们二少想约你见个面。”
张伟等对方回应,可等了近十秒,对方一点回应也没有,张伟又说:“林小姐,能听见我说话吗?”
依然没有回应,等张伟还想再说话时,听筒里传来通话被挂断的声音。
张伟看着手机屏幕,一脸无奈。随后他给陆寻乔发消息告知此事:二少,她接听了,但一句话也没说。
陆寻乔垂眼看着这行字,眉宇间稍显不耐。他抬眼,见赵茵漫笑吟吟地朝他走来,他便也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赵茵漫目光扫过陆寻乔,笑说:“你怎么躲出来了?”
陆寻乔往阳台栏杆上一靠,几分不正经,“外面太阳好,出来晒晒太阳。”
赵茵漫莫名被戳中笑点,掩着嘴娇笑起来,笑完也学着他往栏杆上靠,“那我也晒晒。”
今天这个聚会是赵茵漫发起的,聚会目的是介绍陆寻乔给她的朋友们认识,宣布他俩的关系,以及他们不久即将订婚的消息。
陆寻乔对于两家安排的这桩婚事,充满抵触情绪,核心原因是他心里有个白月光,陈泽恩。他和陈泽恩有过一段美好时光,但陈泽恩因为不愿意嫁入豪门,选择了分手。
爱而不得,在陆寻乔这儿是过不去的坎,因此即使分了手,甚至陈泽恩有了新欢,她在陆寻乔心里,仍然占据重要地位。
陆寻乔垂眼打量赵茵漫,她从小被保护得太好,长大后依然一派天真烂漫的纯情模样,实在不是陆寻乔喜欢的类型。
陆寻乔忽然正经问她:“你真的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人?”
赵茵漫脸上霎时两片绯红,她双眼饱含娇羞的情意,去找陆寻乔的眼睛,对视着,“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呀?”
陆寻乔受不了她痴缠的眼神,连忙躲开目光,将目光投向室内的年轻男女,他轻笑一下,话语里几分真诚,“这里随便抓个男的,都比我好。”
下一刻,他的唇被赵茵漫的食指压住。
赵茵漫一脸心疼地责备他:“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陆寻乔手背轻轻拨开她的手,一面缓缓说:“考虑两家的利益关系,跟我结了婚,再要离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奈何赵茵漫愣是将陆寻乔的警告当情话听了,她收回手,一脸甜蜜,俏皮地“哼”了一声,“决定了结婚,人家就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陆寻乔被她的反应膈应得不轻,因而他越发坚定,这门婚事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就范。
手机响了下,他转开身,低头去看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张伟发来的消息:二少,她答应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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