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令人嫌恶
第10章令人嫌恶
清早,叶秋风被身上的忽然轻松唤醒,刚睁开眼,花暮雨就一脚把她踹下了床。
叶秋风睡眼惺忪的从地上爬起来,寻思着难得自己睡的这么安稳、这么沉呢。
默默瞄了一眼花暮雨那冷漠无情的背影,便收起羞笑,然后离开。
又是一天的毫无头绪,是夜如故巡逻王宫时,一阵浓郁的香气忽然飘来。
正要下意识抬步疾追,紧接着就紧急意识到了什么。
这香气,太浓了,且还没散。
试探?
若是试探,定有人在看着自己。
左前方正走来一队巡逻的衣锦军郎将,叶秋风故作左顾右盼的走过去。
“闻到什么气味了吗?好香啊。”
借着佯装的左顾右盼,她扫视着四周,并不能看到可疑之人。
“是很香呢,不像花又不像脂粉的,还怪好闻。”郎将也在左顾右盼,奇怪这香气是从何处而来。
“姐夫!”
探寻间,花长安的兴奋嗓音,从北边传来,叶秋风眯着眼看向他,这厮真是狗皮膏药,那么喜欢黏着我。
可很快,叶秋风就睁大了眼睛,花长安笑着小跑过来,香气也越来越浓。
“你……你竟……”叶秋风差点爆发怒火,当场毒打他一顿。
“我咋啦?姐夫,带你去个好地方?”花长安甚至不知自己现在就是个白痴。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叶秋风明知故问。
“嘿嘿,这味儿可宝贵了呢。”
“……”叶秋风被气的想口吐白沫,就四天没搭理你,没被你黏着,你竟然!
再看着他,叶秋风怕自己忍不住暴脾气,暴打他一顿。
“我回去歇了,您也早点歇吧。”
“哦,还想带你去个好地方呢。”
花长安露出不开心的表情,他以前也总这样,有好玩的总想拉着叶秋风一起,没好玩的就缠着叶秋风给他找好玩的。
隔天一早,叶秋风就被气醒了。
一大早就离开王宫,想查一圈花楼,到底是哪家花楼这般大胆嚣张!竟敢卖灵草给世子!
春满楼的肥硕鸨桑,正在楼外头,笑盈盈地朝过路老少挥舞着丝帕,一看到她来了,脸刷的一青,“嘭”的一声撞开楼门,将“今日歇业”的牌子一挂,就把门给锁上了。
“……”
她踹了一脚楼门,竟踹不开,只能气呼呼的又去其他花楼。
“小叶侯饶命!别过来!”
“……”
她吃了十几次闭门羹,再这么吃下去,西府六十八坊都要全部歇业不可。
“哎呀,小叶侯又憋不住啦?又出来逛花楼啦?”
“嘿嘿嘿,男人嘛,理解的,理解的。”
“花楼哪敢放您进去呀?实在不行,去宫闱监找陪房丫鬟解决解决?”
瞧见她的百姓无不露出油腻笑容,朝她笑话几句。
“理解乃妹!”叶秋风在西府已经没名声了。
“哼!”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叶秋风一转头,登时一脸“我死了”,都忘了杏儿一直在跟着她,这下怕是又要回宫去打小报告。
“喂,我都没进去,你能不能别有的没的都去烦邸下?”
叶秋风试图拽住杏儿,杏儿竟抱起她的胳膊就是哼哧一口。
“哎呀!撒嘴!”
“啐!一股骚臭味儿!”
“……”
叶秋风蹲在王宫南门门口,目送杏儿跺着脚往宫内快步走,她只剩一脸生无可恋。
蹲着没多久,敏感的香气又飘入鼻息。
“姐夫?你咋蹲这儿呢?”花长安灿烂着小脸,像个天真无邪的傻雕。
“滚,我不想看到你。”
花长安登时愣住,随后委屈巴巴要哭不哭的神情溢上脸庞:
“呜呜,你又凶我,哼!我不理你了!”
花长安委屈巴巴的朝普宁坊走,他要去谢望的府邸,喝果酒,吸灵草。
谢廷渊正在府院内伸着懒腰,懒腰还没伸完就瞧见花长安就跟回自己家似的走过来,脸上还挂着委屈?
“世子这是不开心?谁惹您生气了?”谢廷渊收起懒腰,恭敬地笑着问道。
“哼,没事,跟姐夫吵架了。”
“哦,原来是这样,哎呀,一家人吵架挺正常的。”
谢廷渊稍微思索了一下,昨夜的试探,叶秋风似是不知灵草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定是阿父太敏感,想多了:
“要不您邀小叶侯来做客?一起喝几杯酒,吵架而已嘛,酒过三巡,啥烦恼都烟消云散。”
花长安正在气头上,不想叫叶秋风过来,谢廷渊又耐着性子说了几句,同时摸出厚厚一包灵草递给他:
“邸下,您瞧您,小家子气的,这么记仇呢,我寻思人家小叶侯,根本都没将这芝麻绿豆的事儿放在心上。”
灵草,诱惑,花长安腆着笑脸接过,再一想他说的话有道理,于是点点头:
“我去问问。”
“务必叫小叶侯过来,难得能跟小叶侯私下聊聊呢,我这就张罗酒菜去。”
“好。”
……
花长安回到南门时,叶秋风还在宫门口蹲着。
话一转述,叶秋风整个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来……”是谢望给你的灵草,这狗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昨夜被试探,今日被宴请,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阿弟,玩几天就把灵草戒了,我就跟你去。”叶秋风抬眼看着花长安。
“好好好,听你的。”花长安又露出天真无邪的傻雕笑容,扯着她的袖子往普宁坊走。
谢望的府邸很大,叶秋风来到时,摆在庭院里的酒桌上,已摆满了酒菜。
“小叶侯来啦,恭迎!”谢廷渊恭敬笑着朝她走来,心知叶秋风不认识他,便又笑着自我介绍道:
“在下卫尉卿谢望之长子,谢廷渊。”
“嗯,不必拘礼,听闻果酒好喝,这才前来叨扰,来尝尝。”
“何谈叨扰,呵呵,请入座。”
叶秋风入座未几,居于府内的少爷们也陆续过来了,纷纷笑盈盈的自我介绍,叶秋风都数不清谢望到底有多少子嗣,反正十几个。
这群二世祖叽叽喳喳的喝酒聊天,不多时便有一小少爷从胸兜里摸出纸包,紧接着,那香气便飘溢在酒桌周围。
“好香呢。”叶秋风客套一声。
“嘿嘿,小叶侯,尝尝?”那小少爷恭敬地将那纸卷递到她面前。
“不了,不了,光闻着也挺好闻的。”叶秋风笑着推辞。
“哎呀姐夫,尝尝嘛,那滋味儿,真是,不知如何形容。”该死的花长安,竟开腔拆她台。
“我没这爱好。”叶秋风默默瞪了他一眼,花长安收到瞪眼,又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以前你有好玩的都带上我,难得我找到好玩的,想带你,你又凶我。”
谢廷渊保持着客气的微笑,眼神不经意地眯了眯:
“小叶侯似乎很防备啊,是下人的家府,您不喜欢吗。”
又被试探了,叶秋风暗暗:
“并无此意,本就只是来尝尝果酒的。”
一抹冷意,从谢廷渊眼神里闪过,叶秋风转头看向花长安,这厮竟当着自己的面就吸食起来了。
“姐夫,啊~我飘了~”花长安舒坦的长舒一口气,满脸都是陶醉。
“下人为了招待小叶侯,急急匆匆的备了一桌子好菜好酒,看来,还是怠慢了呢。”谢廷渊继续试探。
“尝尝嘛,姐夫。”
叶秋风咬着牙,尽量不流露真实情绪,她很怕自己万一尝了,就戒不掉,花长安才一天就变成这样了。
“给我吧。”见花长安那剩的不多,她开腔并伸手,花长安屁颠儿的笑着递给她。
“怎么吸啊。”
“吸一口,然后呼吸那样吸气就行了。”花长安得意洋洋,期待着叶秋风飘飘欲仙后,夸自己两句。
叶秋风狠了狠心,照做。
一股浓郁的香味含在嘴里,舌都泛起丝丝甜意。
她呼吸一口,香气进入肺里的刹那,脑子忽然有些天旋地转,紧接着大脑就像飘起来了似的,双目都变得更加清晰。
“哇哦,飘起来了。”叶秋风傻笑一下。
谢廷渊眼瞧着叶秋风那纸卷所剩无几,匆忙从自己胸兜里摸出小纸包,手脚利落地又卷起一支,点了后递给她。
不能不接,叶秋风只能硬着头皮,笑着接过。
“姐夫,爽不?比逛花楼还爽,嘿嘿!”花长安兴奋笑着:
“若是在花楼这般,嘿嘿嘿,更爽了!”
“嗯,爽。”叶秋风的意识有些不受自控,只知道浑身飘飘然,总是想傻傻笑着,无意识地抬着手,一口一口吞下那香雾。
……
离开谢府后,叶秋风只觉得自己看什么都看的极清晰,听觉也变得敏锐,离着两丈远的路人的叽叽喳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身子轻盈的如腾云驾雾。
回到王宫时,脚步无意识地来到景灵宫,在宫外坐等晚上的宣召,哪也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天快点黑,好想跟她同床共枕,哪怕现在才刚过午时(13点)。
天黑之后,又过了很久,亥正(22点)时分,叶秋风才瞧见花暮雨,在戍卫的郎将跟随下,从南向北走来。
刚想开腔唤她,一阵晕眩忽然袭来,紧接着脑袋隐隐作痛,浑身莫名开始发冷。
她下意识想往东宫跑,去问花长安要点灵草。
“不行。”
叶秋风赶忙站起身,突然站起来,头更晕了,浑身更加发冷,止不住的颤抖。
花暮雨感觉她神情有点奇怪,走到她面前不远处时,便开腔问道:
“怎么了?不舒服?”
“要不要叫大夫……”
叶秋风喘着粗气,不等她说完话,便粗鲁的撞开她肩膀,拔腿朝宫外飞奔!
花暮雨被撞的猝不及防,郎将赶忙扶住她,才叫她没被撞摔倒。
“怎么回事?郎将,快跟上小叶侯。”
“是,邸下。”
两名郎将紧追了过去,但刚追到南门,叶秋风就消失了身影。
叶秋风从太仆寺牵走一匹马,策马朝句章县疾奔。
“梁子!睡了吗!开门!”
“咣咣咣!”
句章县县府内舍,梁南绫刚躺下就听到这动静,她被吓一大跳。
“谁、谁啊,是大令?”
声音气喘吁吁的,有点不像大令,一时竟不太敢确定。
“是我,快开门。”叶秋风额头全是汗,这灵草简直了,就吸了一支半,竟叫她也成了瘾君子。
梁南绫匆匆披上外衣,门刚打开,叶秋风就“噗通”一声横摔在地。
“大令!你是生病了?”梁南绫被吓坏了,赶忙想抱起她,却又抱不动,只能抱起她半个身子。
“梁子,你有没有安全的地方,没人知道的地方,带我过去,立刻。”
梁南绫赶忙回想一通,安全,也就自己家了?可是家里还有……
不管了。
她快速点点头,吃力架起叶秋风往外头走,驾着马车将她带到接近郊外的农家小院。
小院很小,小小的院落,一间里间,一间外间。
叶秋风背后着床时,察觉有人匆匆走了,但没有精力去注意。
“梁子,把我捆起来,我……我吸食了灵草,我怕自己失控,伤人,甚至杀人,快。”
“什么?!”
梁南绫吓坏了,仓惶中理智不够用,只能听大令的指挥。
将她的双手双脚分别紧紧捆住,绳子刚捆好,叶秋风就疯了般浑身抽搐。
“木棍,放我嘴里。”叶秋风喘息着,于痛痒难耐的难受抽搐中,死撑着理智。
梁南绫折腾了一夜没睡,叶秋风吼了一夜,时而吼叫着“给我灵草”,时而吼骂着脏话,灵草的戒断表征终于消退时,天已隐隐露出鱼肚白。
“大令?您睡一觉,我去想想办法。”
“别告诉她。”叶秋风最后说了四个字,就陷入疲惫的沉睡。
梁南绫耷拉着困倦的眼皮,只能转身离开,走之前把门给锁上。
她又不敢到处打听,怕被盯上,又不知如何是好。
反复犹豫了几次要不要去找宗主,可一想她最后说的那四个字,就只能打消那念头。
晌午再来小院时,还没接近院子,就听到屋里传出疯魔般的吼叫。
“大令?要不我去买灵草……”
“好好好,快去,快去,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梁南绫点点头,刚起身要走,叶秋风又吼道:
“不准买!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想害死我!”
“我什么时候要害你了!老娘被你折腾的到现在都没睡!没良心的东西!”梁南绫两天一夜没睡,本就烦躁不堪。
“乃公忘教你八端!你个忘八端!你想害我!快去买灵草,我撑不住了……”
“好……”
“别去!”
“……”
互相谩骂了一个多时辰,叶秋风终于没了力气又昏睡过去,梁南绫这才想起,她从昨夜开始都没吃没喝。
又赶忙驾马车买饭菜去,再回来时,叶秋风还在睡。
也好,睡了好。
坐等了约莫两刻,叶秋风又开始抽搐,临时找来的枯木枝都被她咬出碎渣来。
“梁子……是不是已过去三个月了?不,半年了?”
“……一日都没过完。”
“呃啊啊!”
梁南绫试着给她喂水,却老是把她呛着,咳的她几乎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喘顺了气,便又是一顿不堪入耳的漫骂。
她已没气力再跟大令对骂了,只疲惫道:“大令,吃点儿饭吧。”
“吃、好饿……你这恶毒的女人,饿了我一天不给我饭吃,你想害死我。”叶秋风时不时抽搐几下,嘴里倒是没忘记臭骂。
“我懒得跟你对骂了,我好困,你吃一些,我得睡一会儿,不然……不然没精神照顾你。”
叶秋风抽搐中艰难的将饭含到嘴里,吞咽时却又因抽搐而被呛着,满嘴的饭喷梁南绫全身,几番如是,她一粒米都没能咽下去。
“你想饿死我,别晃我了,你这毒妇,最毒妇人心。”叶秋风时不时抽搐几下,已然神志不清。
“要不我……”
梁南绫想像喂婴儿那样,试试能不能喂她喝口水,可她刚刚骂完几十次自己忘八端。
不行,小命要紧,这戒断反应不知要持续多久,两三天倒是咬咬牙就过去了,要是十天半个月……
想都不敢想,自己要被她折磨半个月,眼睁睁看着她被折磨这么久。
于是小抿一口水,贴近她的脸,几番挣扎,最终凑了过去。
叶秋风抽搐中,眼睛猛的睁大,她疯狂扭动身躯:
“你个忘八端!滚啊!竟想趁我病轻薄我!救命啊!强女干啊!”
“……”梁南绫惊了,满脸都是黑线。
“呜呜……我都没跟她亲过,勿妄想夺我贞|操……”叶秋风疯狂摇晃身躯,眼泪甩的凌空飞舞。
梁南绫更惊了,都这副模样了,还念着她。
不对,贞操?你们不是早就洞房了么?不是吧?
还是在装纯?
“汝母婢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装!别动,我喂你喝水。”
“不要,滚啊,乃公教你八端!未教你于人□□取食!腌臜东西!休想夺我贞操!救命啊!强女干啊!呜呜……”
“暮雨,暮雨,我更配不上你了,我脏了,呜呜……”
“……”梁南绫算是知道了,自己照顾不了她。
可你,邸下天天打你,分明是讨厌你,她能愿意来么。
……
叶秋风消失了两天,宣召也不来,派郎将到处找她也找不到,花暮雨坐在内殿处理事牒,心烦意乱。
“邸下,越州句章县县丞称急事求见。”戍守宫门的郎将走到朱案前,汇报道。
“县丞?”
原来是回句章了,花暮雨赶忙道:“带进来。”
梁南绫昨日一闭眼,就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时已是翌日清早,叶秋风还在时不时抽搐,但已没气力再漫骂,浑身都是冷汗,脸色煞白。
她也不敢出现在花暮雨面前,毕竟整个西府都在传她是大令的小娘子,大令也不解释,甚还结结实实的挨下花暮雨好几顿毒打。
被接见是意料之外,斗胆请她移步到无人的地方说,她也意外地答应了,只是气场冰冷慑人。
……
叶秋风恹恹地睁开眼,瞧见花暮雨就在脸前,眼神写满紧张和关切。
她心想,我怕是臆症了,竟看到了幻觉。
瞧见花暮雨喝一口水后,就贴过脸来,叶秋风的心飘飘浮起。
“滚啊!你这妖婆!休想以妖法骗我贞操!”叶秋风疯狂扭动身子,抗拒那假象接近。
花暮雨手里的碗被猝不及防撞翻,“咣啷”一声摔碎在地。
“汝娘婢的!邸下亲自来伺候你了!你还想干什么!”梁绫南臭骂道。
叶秋风又陷入昏睡,没有回应。
“竟不学好,去学人吸食灵草。”花暮雨万般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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