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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借来的皮衣


柳枝气的只抹眼泪。

        木根见了,对贾春旺道,“爸,你说的太过了,妈怎么可能这么毒呢?”

        柳枝抬着碗,站在门外发呆,贾春旺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又不好立马服软,对木根道,“你劝劝你妈,让她别往心里去。”

        柳枝瞪着贾春旺,眼神中尽是恨意,“不用劝,我再怎么幸苦的为这个家操持,你都不会觉出我的好来。”

        贾春旺望着柳枝尴尬的笑,“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木根打了一盆子水给贾春旺洗了脸,又从桌上端了一碗饭递给贾春旺,说道,“我妈知道你爱吃鱼鱼,特意给你做的。”

        贾春旺看着木根,“你有时间好好劝劝你妈,我那是说漏了嘴,也不是真说她不好。”

        柳枝抹了一把眼泪,哭道,“有的人,说错了话,自己不道歉,偏偏难为自个的儿子。”

        贾春旺理亏,大男子主义,又使得他不想张口道歉,贾春旺往嘴里刨了两口饭,故意转移了话题,“今天的鱼鱼就是香,木根,你说,是你妈熟的辣子好呢,还是酸菜做的扎实?”

        木根没搭腔,坐在桌边端起一碗饭吃起来,木根边吃边问贾春旺,“爸,你往天都是好好的,昨天咋叫狗咬了?”

        提起昨天被狗咬的事,贾春旺就来气,“你说,寸不寸木根,往天,我从贾明忠家门跟前过,那狗屁都不敢放一声,昨天巧了,我骑车打那过,那几条狗疯了一样窜出来,刚好在贾明忠门前头转弯的哪地方,狗来的猛,我转弯走的急,一下子,湾没转过,从车子上滚下来,不是我吼的厉害,可能就命丧狗嘴了。”

        贾春旺提起昨天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柳枝幸灾乐祸地看着贾春旺,“也还有你怕的时候哩。”

        贾春旺瞥了一眼柳枝,并不理会,继续说道,“那么多狗,不怕是假的。”

        木根道,“爸,你昨天叫狗把你哪里咬了?”

        贾春旺腾出一只端碗的手,指了指左腿肚子,木根道,“狗把你腿咬了?”

        贾春旺道,“就是,你看看,多严重。”

        木根放下碗,揭开贾春旺的裤管,看了看,说,“看样子,还不轻哩,腿肚子上咬了五六个洞。”

        贾春旺道,“就是,当时把人疼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来也怪,昨天贾明忠不在屋里,他上地里除包谷草去了,这天杀的往天都在的,昨天日了鬼了,他不在家,害的我叫狗咬了。”

        木根道,“咬的这么严重,肯定要打狂犬疫苗,得花个三百多元。”

        柳枝一听,要花这么多钱,心疼得割肉似的,贾春旺也是一愣,说道花钱,他的心情整个都不好了。

        就在这时候,屋外有脚步声,有人叫道“木根,在家哩?”

        听声音是玉田,木根探出头去一看,果然是玉田来了,玉田今天上身穿了一件水墨蓝牛仔衣,下身穿同色牛仔裤,三七开得小分头发型,显的五官刚毅粗犷。

        木根招呼道,“吃了吧玉田,没吃给你舀饭。”

        玉田边往里走,边问木根,“吃啥饭哩,今天早上就呕一肚子气。”

        木根看着玉田,吃惊的问“咋了。”

        贾春旺盯着玉田刚毅的脸,有些不敢相信,“谁敢给玉田气受?”

        玉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要给你气受,你也没法。”

        柳枝看着玉田,有些诧异,“到底咋了玉田。”

        木根抽了根板凳,让玉田坐下,玉田才道,“你昨晚才奇怪,先好好的,到最后,饭也不吃,酒也不喝先跑了。”

        木根道,“难道不兴我先走?”

        玉田道,“那倒不是,你不知道,我昨晚喝醉了,从王永贵家出来,过河的时候滚河里了。”

        木根道,“那有啥?衣服湿了回家洗洗不就行了。”

        玉田有些难为情的,凑到木根耳边悄悄说道,“昨天我穿的那件皮衣,不是我的,昨晚上滚河里,皮衣在石头上磕破了。”

        木根诧异的道,“那咋办?”

        玉田哭丧着脸,“还能咋办?只有赔给他了?”

        木根道,“那你赔给他不就行了”。

        玉田急得搓了搓手指,说道,“关键没这个”。

        木根道,“你没钱?”

        玉田用眼睛得余光扫扫贾春旺和柳枝,示意木根不要说穿。

        木根小声道,“你没有皮衣偏要耍酷,现在栽了吧!”

        玉田道,“谁晓得,有这么倒霉。”

        木根道,“改天给他还一件新的就行了。”

        玉田道,“关键二河这混账货,不愿意,他说衣服他留着相亲穿哩。”

        木根道,“二河一天花花肠子还多,竟想着做梦娶媳妇哩”。

        木根说二河的时候,心里微微一凛,自己还不是刚刚做了娶马小花的梦,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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