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〇、生存争夺战
轰、轰、轰,三道四零火拖着红亮的火焰尾巴,落在了刚才三堆篝火的位置上,炸起的土块石子和弹片四下飞舞,打在附近的草丛树木上,刹那间就像给它们剃了一个头,变得光溜溜起来。
那小队长发出夜莺一样的低鸣声,大概意思就是不要轻易暴露位置,等靠近了再进行反击,做到一击必杀。
几拨四零火攻击过后,就是四处飞舞的如火星一般的流弹,嗖嗖飞来的子弹有打在泥土中的,还有许多子弹飞入密林中崁入树干。
咻咻飞舞的子弹带着火星从四周飞来,四面闪着火星的影子越来越近,密密麻麻的,足有上百人之多,在距离车队伏击圈三十米多米的时候,那小队长率先瞄准近前的那个黑影,抢先扣动了扳机。这帮独立军接到了开火的信号后,纷纷对着靠近的人影开了枪,三十多米的距离,又是在黑暗中,围拢过来的人就吃了一次大亏,一阵阵的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地传了过来。待一轮还击结束后,那些摸黑偷袭的一方终于暂停了攻击。而独立军这面的几十枚手雷却出现了,那些暂停进攻隐藏在暗处的人,又被一轮密集的手雷炸的是鬼哭狼嚎。这帮今夜摸黑来打劫的一方,没有料到这个运输车队的武力如此强悍,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继续打劫的能力了。
多数人已经负伤或者死亡,少数没有受伤的人也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进不得也退不了。那些受伤的人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独立军护卫队的人不为所动,依然静静地躲在暗处,偶尔瞅准暗处移动的目标,再开冷枪射击,开枪过后立即变换位置,继续隐藏自己的身影。
天色进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中,进攻方幸存下来的一部分人,利用此时的黑暗良机,纷纷趴在地上往外挪动着身体,悄悄离开了交火地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真要等到天色大亮后,那就失去了逃走的机会了,这部分偷偷离开的劫匪感觉安全之后,才起身撒开脚丫子跑路,远离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天边终于露出了一丝白亮的曙光,小队长又发出了几声夜莺的啼叫声,提醒队员们不要着急暴露身形,再等一阵,确认安全后才起身出来。
天色大亮了,周围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护送的独立军战士们才纷纷上前查看,地上躺着四十二具尸体,十七个重伤的人,经过审问,原来夜间拦路抢劫的是政府军扮成的盗贼。
独立军小队长队矿主说道:“赶紧把轮胎换了走吧,否则,晚了想走就有点难了。”
那矿场老板说道:“不是说公盘期间停火吗?怎么他们政府军这么不要脸,就不怕遭到道格周的惩罚么?”
那独立军小队长说道:“哥沙老板,你怎么这么天真呢,他们会承认打劫么?昨天军演是假,为晚上打劫做准备是真。他们打劫失败后,白天,一定会在各大交通要道设立检查点,利用职务之便行打劫之事。只要是他们盯上了你,就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大家不再废话,七手八脚就换好了轮胎,将头车从泥坑里推了出来,再将泥坑填平后,车队就开始重新动起来了。
独立军这边,昨晚受伤五人,死亡三人,那小队长将伤员和死亡的兄弟都一起带上,离开了交火地点。
政府军抢劫失败之后,自然不肯罢休,但是又不敢公然违反停战协议,只得另外想法打劫。缅甸政府军名为国防军,实则是一支祸国殃民的乌合之众,部队里还有家属一起跟着吃军饷,都是一群滥竽充数的人,战斗力低下就不足为怪了。
政府军扮土匪打劫过往车辆是常有的事,山高皇帝远,部队的待遇差,当兵的也要养家糊口,所以有时候也会欺上瞒下地打劫一番,如果翻车了就来个死不承认,甚至反咬一口,都是经常发生的事。在缅北,谁活着都不容易,整个社会都在为各自的生存而战,政府军也不例外。
这支矿山运输车队运送的翡翠赌石,是抹岗场口挑选出来的的精品赌石,矿主的身家就完全寄托在这十辆车上。最终这支车队有惊无险地将这几十吨赌石,送到了抹岗火车站,装上了开往仰光的火车。
仰光,天府王朝酒店,翡翠王马明仁先生,带着云南的一帮子玉石协会的同行们,已经住进到这里。同来的还有满堂翠玉的杨国庆和董振武,以及爱垦国际的财务大神古美玊。满堂翠玉现在在云南也算是业内有名的珠宝公司,业务涉及产供销一条龙,与翡翠王马氏家族既是合作伙伴又是竞争的关系,用周航的话说就是:把盘子做大了,这碗饭可以养活许多人。
满堂翠玉在矿区已经开了两个矿,一个场口在后江,另一个场口在帕敢,都是周航挑好的地方,他们把两个场口的赌石,也弄了一部分来上公盘。
天府王朝酒店里,还有广东玉石协会的陈海生,带着一帮子潮汕老乡也住进了这里,他们里面的赌石高手没有,但是由于与翡翠王的特殊关系,也吃不了亏。
今年的仰光翡翠公盘,由于有道格周的参加,许多场口的老板都踊跃参加了进来。
翡翠赌石购买的主力,是从中国大陆来的玉石商人以及暴发户们,占了翡翠公盘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比例。当然也有港澳台和南洋的玉石商人们,他们的比例占比不高,但是在相应的地区都做到了一家独大的地位。
其他也有日本财阀和西方来的珠宝投资商们,但他们所占的购买比例并不高。
此时,由于欧元还没有诞生,公盘采用的货币是以霉元计价的。所有参加翡翠公盘的商人必须得到缅甸玉石协会的邀请函,并缴纳五万霉元的保证金才能入场看石,并参与投标或者竞拍。得到邀请函的玉石商人可以带三名同伴入场,但是必须要缴纳保证金才能入场。
没有实力缴纳保证金的普通人,进不了公盘赌石,但是可以在公盘外的摊位上购买赌石,每年这种参加公盘赌石的散客不在少数,他们也有花小钱捡大漏的存在。真正的好料子都是矿场老板的手里,在公盘上,但是世上的事就没有绝对的,总有一些漏网之鱼存在,这种以小博大的故事年年都有发生,这就是赌石吸引人的地方。
廖国强是大青山送到腾冲满堂翠玉赌石馆学习的幸运儿之一,他当初在丹巴大师的学习班里,是以三涨二平三负,总金额十八万七千元的成绩,排在第八十六位的学员。在周航出国前,将他们二百零二人送到云南当赌石学徒,天天学习观察赌石,每个月还能拿到一千贰佰圆的工资,天下间这么幸运的好事就落到了他们的头上,而廖国强成了幸运儿之一。
由于他做事勤快又有眼力劲,这次他又被领导们叫上一起来到了仰光,帮他们打杂跑腿。
现在他和董振武、杨国庆、古美玊三位公司领导们一起,正在逛公盘外的赌石摊。他们此时就站在抹岗场口的赌石摊前,看着这些灰黄色和灰白色的粗糙赌石,廖国强想起了第一场赌石考试时,北京来的小女孩李韩瑜赌的那一块老树皮来,他就抑制不住心里的那股兴奋劲,这种老树皮壳的赌石他今天特别有感觉。
他硬着头皮问了一下价格,被告知要一千霉元每公斤,这个摊位上的石头小的几百克,大的几十公斤都有。而廖国强看中的石头有十几块,大的一块有十七八公斤,小的有二三公斤,而他身上只有一千霉金,连一块赌石都买不到。
他望着三位领导,还没等他开口,古美玊就说道:“记住周老板说过的话,赌石是不能借钱的,要量力而行,有多大的腰就穿多大的裤。”
廖国强依依不舍地将他的目光,从他挑中的那十几块石头上移开,那守摊位的人说道:“钱少就买小一点的玩嘛,我这里一公斤以下的好玉石多的是。”
初学赌石的人,就是那种看见任何石头都觉得有切一刀的心态,廖国强尽管经历过丹巴大师那样的赌石大家的教导,但是也逃脱不了切石头的诱惑。他一咬牙,听从了守摊人的建议,挑了一块一点三公斤大的老树皮壳赌石。
那位守摊人说道:“你是我这摊位的第一个客人,就收你一千霉元吧。”
廖国强听到摊主给了他这么大的优惠,高兴地付了一千霉元,抱着这块老树皮壳的抹岗赌石,回到了天府王朝酒店。
此时,周航紧赶慢赶地从非洲回来了,正在酒店大堂陪着翡翠王马明仁和广东的陈海生一众人聊天,见到廖国强抱着一块黄色皮壳的翡翠赌石回来,连忙问道:“廖国强,你那块石头买成多少钱?”
廖国强说道:“一千霉元。”
周航说道:“一万霉元卖给我怎么样?”
翡翠王马明仁说道:“别,周老师,你是这里的主人,应该让着客人的。小廖,两万霉元让给我怎么样?”
廖国强说道:“马老,这不是让你吃亏了嘛,我切一刀再卖给你,怎么样?它该值多少钱就付多少钱吧,总不能让你老吃亏吧。”
陈海生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吧,他们两个都不是做慈善事业的人,我出三万霉元,卖给我吧,我不怕亏钱。”
廖国强听到他们都如此说话,他就不再犹豫,将石头双手捧着递给了陈海生。
陈海生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接过石头,让跟着他的秘书给了廖国强三沓百元霉钞。对周航说道:“周大老板,现在你该说说了吧,里面到底是什么成色。”
周航说道:“你拿去后面的切石机上切一刀,不就明白了嘛。”
陈海生说道:“不行,切之前,你必须得给我们露一手。”
周航说道:“这是一块无纹无裂的满色玻璃种翡翠,还是艳阳绿的那一种,这块石头取料能超过一公斤。”
翡翠王马明仁笑道:“陈会长不地道哦,老是来截我们的福。今天让你捡了一个大便宜,中午你得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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